“三王子加油!”

“洛少庄主加油!”

加油呐喊声不断,白非儿下了看台寻了个位置站着,嘴角含笑的看二人,两人你争我夺,恨不得把那只无头的羊给撕了,她这时才发现这两人的骑术好到了极致,要是参加什么跑马、马术之类的,多数能拿第一。

场上抢得不易乐乎,到最后就只变成这两人的争夺,其他参赛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都变成观众了。

场上黑衣沉稳,如奔腾有力的灵豹。紫衣潇洒,如聪明灵巧的灵狐。当真是各有风采,风华倾天下。众人齐齐高声呼“好”,连那高台上的大汗和几位部落王都站起身连称精彩。

此时洛向南抢到羊向大木桶的方向冲去,达达汗回马便要来夺,洛向南虚晃了一下

“啊!”白非儿吓得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虽然四周有些吵,但是达达汗却远远的望了一眼她这个方向,就只那一瞬,洛向南从他身边侧身而过,一马冲过去,快速的奔至大木桶把羊扔了进去。

“呼!”

“好!”

洛向南勒马淡笑,阳光下光华淡淡。

众人鼓掌,口哨声欢呼声不断,男人们钦佩的看他,女人们则爱慕的看他。

白非儿眸光闪闪,一脸窘态的远远看达达汗,要不是她乱喊那一声,达达汗也不会输。

达达汗飒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以示没关系。

是夜,百般聊赖的白非儿正准备就寝,外面便传来洛向南的声音,她只好掀帘请他进帐。

“这么早就想歇了?”一进帐的洛向南笑眯眯的看她。

白非儿撇嘴,无精打采的给他倒了杯茶水,“不歇那还能干啥?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是半个俘虏,不把我关起来算不错了,难道还想着在天涯宫那么般自由?”

一提起天涯宫,她倒真怀念起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那千年妖狐虽然霸道,但平日里还真不管她,她怎么胡闹乱玩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有一次她喝了酒还跑到他书房乱翻,弄得一团乱,他只看一眼,哼都没哼声便离开,要是换了别人不被赏几十个板子才怪。

唉,不在眼前了,万般都是好。

洛向南接过茶水,眸子闪亮,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还真觉得天涯宫好了?”

“也没有,只是,唉,不说了。说说你吧,你不陪那什么大汗跑来我这里干嘛?”她一屁股坐在那矮凳上,两手托腮,大眼眸眨巴着,淡淡的嘟囔。

洛向南忍不住轻点一下她鼻尖,笑道:“要不是被大汗拉着下棋对弈,我早就过来了,怎么?不开心了?”

白非儿拂开他的手,睨他一眼,“要你是被人抓了来的你会开心?要不是有达达汗在,只怕老虎凳都有得坐。”

她得想想办法看看洛向南有没有能耐带她走,只怕是难。

“说说,你是怎么让塔木儿抓来的?“洛向南收起笑,凤眸灼灼的看她。

白非儿眼底微微一动,抿唇想了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对这一切娓娓道来,只是把她帮塔木儿出谋划策一事给省略了,她不想让再多一个人对她“刮目相看”,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知道一切的历史,所接受的教育都是爱国勇于担当的正能力思维,在他们看来是奇人,她不想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洛向南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看她,“只这样吗?”一副深究的样子。

“是啦是

啦。”她眸光微垂,避开他那深邃的眸,她心里扑通的一跳,直感到这一双眸会把她看穿,而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样的凤眸在男子当中是极少的有,她遇到的也不多,还有一个人

巫惊魂。

他的眸也这样的,她真想把自己给掐死,怎么动不动就想起那千年妖狐?

“以塔木儿的个性,结果不应是这样,而且你也不可能会得到那么好的待遇,哪怕他明知你是达达汗的朋友,他可是一个把亲情和敌人分得很清楚的人。”洛向南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的缓缓而道。

白非儿闭着眸胡乱的晃晃脑袋。

真是的,干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呀?

“好啦好啦,我说,真是怕了你,凡事胡涂一点不好吗?难得胡涂懂吗?”她撇嘴,盈盈如水的眸看他。

然后再把那省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如实全说了,她怎么感觉这人此次怎么那么会洞悉人心?

听她说完,洛向南默不言的盯着她看,眼底清清粼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之笑。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她被看得好不自在,眨眨眼摸摸自己的脸。

洛向南凤眸点点粼光,伸手拉了她的手握着,淡声问,“你现在打算如何?”

白非儿脸一热,把手抽出,被他拽住,“放开啦,被人看就麻烦了。”她轻嚷,转脸看一下门口处。

洛向南没有放手,指腹轻轻的抚着,浅笑,“无碍,那人让我支开了,在这儿,我可是贵宾。说说,你真想在这儿过一辈子?”

“没有啦,我没说要在这过一辈子,可那有什么办法?这就一狼窝,有那么容易逃出去吗?”白非儿用力猛的把手拽出来,伸手倒茶,一脸的窘态。

“其实如果就此恢复原来身份趁机嫁给达达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汗不会反对,而顺天府那位皇帝也再也管不着,你不愿意吗?”洛向南意味的笑笑。

刚喝了一口茶水的白非儿差点就被呛着,她满脸通红的放下杯子,没好气的瞪他,这人几个意思啊?前一刻还在人家达达汗面前嚷嚷说她是他的女人,这会儿又怂恿她嫁给达达汗,这脑子想的什么?

她这副又气又恼的样子乐得洛向南哈哈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一下她鼻梁,淡声道:“小傻瓜。”

白非儿一愣,怔住不动,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那个千年妖狐也曾经这么说她,她是不是得了噫想症了?又想到那个人。

“小凌子大人,大王子有请。”帐外有守卫在喊。

白非儿又是一愣,这个时候找她?都一更天了,他不是装重伤吗?大晚上的找她干什么?

洛向南轻蹙了一下眉,“我陪你去。”

“合适吗?”白非儿拢拢眉心,担忧的看他。

“有何不合适,让他知道你我是旧识又如何?放心吧,无碍。”洛向南站起身,轻握一下她的手,迈步向外走,“走吧。”

“等我。”白非儿蹭的站起追出去。

身上还打着包扎的塔木儿见到二人,有些意外的怔了怔,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大王子,今日该过来看望你,这陪你父汗下了一夜的棋,实在是不好意思。”洛向南坐下淡然说道。

塔木儿爽朗的笑笑,“这又有何?本王子又不是病入膏肓,要不我们也来杀一盘,我本也是想请小凌子过来下下棋,没想你也在,正好了

。”

“也好。”洛向南淡笑。

白非儿心里暗笑,下棋?她才不信塔木儿找她就只是为了下棋。

很快,那两人一子一子的开始落子。

白非儿在一旁帮忙着煮茶,一边观棋局,洛向南执白子,塔木儿执黑子。她与塔木儿下过几天棋,他的棋风很稳也很敢于拼,是比较凌厉的下法。而洛向南的下法,幽灵似的,总有出奇不意的奇招,看似被动,却是步步为赢,柔中带刚,锐不可挡。

她轻蹙眉,这棋下得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她没有见过洛向南下棋,更没有和他对过局,原来他的棋风跟那千年妖狐一样。

“洛兄的棋艺跟以前稍有所不同了呢。”塔木儿渐渐进入困局,下子缓慢了很多。

洛向南淡然笑笑,“最近跟一位高僧下的几盘残局,受益非浅。”

塔木儿放弃了落子,碧眸一顿,坦然道:“本王子输了,何方高僧啊?找个机会给本王子引见引见。”

“自是可以,只等有机会。”洛向南飒然笑笑。

“听说洛兄也认识小凌子?”塔木儿接了白非儿递来的茶,突然的转开话题。

洛向南也接了茶,眸光清淡的扫一眼白非儿,“通过达达汗见过几次,在皇宫也见过一次,东厂巫惊魂的新宠,连皇帝都赏识,大王子把她带来真是带对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非儿差点气噎住,杏眸直翻翻,几个意思啊?什么新宠?你才新宠。

“哦,那本王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呢?是吧小凌子。”塔木儿朝白非儿戏谑的笑笑。

白非儿嘿嘿的笑笑,“那个,我就一太监,在东厂算是会拍马屁一点,督主大人喜欢听好话,就另眼看待一些,实在说不上新宠,那都是别人乱传,不可信不可取,大王子,先前我也和你说过是吧,那个督主大人,怪脾气,三天两日换一个听话的小太监伺候,我也是得那么两日在他跟着伺候跑腿的,我就沾过那么一点儿光而已。”

洛向南“噗”的把茶水喷了出来,而塔木儿乐得哈哈直笑,指着她道:“洛兄,这样的一个小凌子想必你没见识过吧,本王子这一路的回来,几乎让他给气死。”

“不气不气,大王子喝茶喝茶。”白非儿水眸盈盈一闪,添油加醋似的端起茶给他。

洛向南在那轻轻的擦拭着衣衫的茶水,凤眸闪烁着嘲弄的亮光。

几人正说闹着,达达汗掀帘便进了帐,笑道:“果然都在这儿。”

“来来,三弟,你来得正好,给大哥报个仇,扳回一局。”塔木儿笑着招手,起了身给他让出位置。

“好哇,今败了一场,这得找回一局才行。”达达汗也不推辞,大方的落了座,“洛兄,我可不让了。”

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一眼一旁的白非儿。

“我从没说要你让。”洛向南淡如水的吐了几个字,眉眼淡挑。

达达汗静雅的笑笑,落子。

白非儿面上沉沉静静的,心里可不好了,这两人看来又得掐上,这次见这两人都跟以前有大大的不同,一个咄咄逼人,一个直面而上。

都吃了火药了是不?

这一局下得比塔木儿那一局时间要长,达达汗的棋风也是深藏不露不易捉摸的那一种,几次他都抬眸静然看洛向南,有惊讶有赞叹也有臣服,“原来洛兄的棋艺精进不少,怪不得大哥会输,以洛兄此棋艺,当堪天下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