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见到花寄月陪同公孙老爷夫妇出现时,不禁都为之一喜。公孙恒更是激动的上前去扶二老,只可惜二老毫不领情地推开了。他虽心中悲伤,可见到父母终究还是出来参加这场仪式他还是高兴的。他感激地看一眼花寄月,却发现她淡淡地笑着正眼都没看他。他心中一阵愧疚,今日都多得了她,否则他怎么下台?

公孙老爷夫妇和范海阔等人安坐好后,公孙恒走到花轿前撩起轿帘将身穿红色喜服,盛装打扮的金羽仙接出轿。他温柔地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她含情脉脉地回视他。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大厅,跪在公孙老爷夫妇面前。

他和金羽仙向着父母拜了三拜,接过丫头捧上来的茶给二老敬茶。公孙老爷夫妇都不甚愿意地受了茶。

“恒儿,我们今天就给寄月一个面子喝下了这杯茶,可是,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公孙老爷语重深长地说道。

“还有,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尊卑有别!以后作妾的万不能对正室夫人不敬!”公孙夫人话中带话,冷冷的尖酸地说。

“是!”金羽仙压抑着心中的不满低眉顺眼地应道。

接着他们又给范海阔行礼敬茶,最后是花寄月。

金羽仙并没有向花寄月行跪礼,只是向着她轻轻地屈膝一福就算了。她接过丫头捧上来的茶恭敬地低着头递给花寄月说:“姐姐请用茶!”

花寄月微笑着伸手正要接茶,当她的手刚刚接触到茶杯的时候杯子却一倾,整杯热茶倒在金羽仙手上。

“啊!好痛!”金羽仙捂着手,流着泪轻喊道。

公孙恒一步上前将她搂开,看到她手背被茶水烫红的时候他不禁不悦而疑惑地看向花寄月。她怎么可以这样?刚刚还真的很感激他为他请来了爹娘,可如今却竟当着众人的面用茶水烫金羽仙,她到底是何用意?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她会是故意的,她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花寄月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就要接过那杯茶的,为什么会变成的倒在金羽仙手上了?她接触到公孙恒不悦的目光正要解释时却听到了金羽仙抢先说话了。

“恒,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就算是那滚烫的开水来烫我,我也不会怨她的!”

听着金羽仙用着怅然欲泣的声调为花寄月求情,眼角还带着泪珠的时候,谁会相信花寄月不是有心要将茶她手上的?

花寄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羽仙这些话分明就是说这杯茶是她故意倒到她手上的!公孙恒会相信这样的谎话吗?明显他是相信的,他此刻的眼神中不仅又恼怒还有厌恶!她的心一冷,再看金羽仙柔弱地靠在他怀中的样子,她明白了这一次不过是有人有心而为之的。为的就是让她背上恶妻之名,让公孙恒误会她,憎恨她而已!呵呵,她不招惹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大嫂才不会那么笨用开水烫人呢!她要折磨一个人是不会用这样痛快的手段的!”公孙久在一边笑哈哈的不屑地看着金羽仙,讽刺地说道。他了解花寄月要真的为难金羽仙,刚才就不会去请爹和娘。

公孙恒脸色更加阴沉,他看着花寄月淡淡的脸容。他要她一句话,只要她现在说不是故意的,他会相信的!

花寄月冷冷地看着金羽仙,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说:“今天还真是意外连连啊!妹妹没有烫着吧?要有个好歹,夫君可不会放过我了”

“谢谢姐姐关心,我没事的!羽仙要做错了什么事,姐姐只管训斥羽仙就是!不要……不要……”金羽仙说着说着轻咬着红唇,泪水像珍珠一样一颗颗地掉下来。

“岂有其理!少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义妹今天才进门,你就要这样给她罪受?你心里不高兴尽管说出来,何必折磨人?”范海阔站起来不悦的道。这个公孙少夫人果然不是好惹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也敢将茶倒到金羽仙手上,可怜金羽仙弱质纤纤以后那堪她的刁难折磨?

花寄月淡淡地看着公孙恒,只要他现在站出来说相信她没有把茶倒在金羽仙手上,今日就算别人怎么误会她,她都无所谓。可是,令她失望了!现在的公孙恒只顾心疼金羽仙被烫伤的手,吝啬得懒得看她一眼。她的心莫名地一痛,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她可以不在乎他要纳金羽仙作妾,可是,在一个个都误会她的时候为什么他连一句话都不帮她说?他们到底没有夫妻情分,她为他着想的时候他连起码的信任都不给她!

她淡淡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只有阿久,兰芽和锦儿的目光里有着对她的相信。就连锦儿这样一个平时与她没什么交集的人都相信她,为什么公孙恒不相信她?她再怎么样不喜欢金羽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正如阿阿久说的,她要折磨一个人哪会用这么痛快的手段?她真要折磨一个人一定会让那人慢慢地煎熬的,只因为那人该被折磨!

“哈!看来我来迟了!”一把清朗而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了来,打破了大厅中有些紧张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紫衣男子笑意盈盈地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名黑衣劲装男子,手中捧着一坛酒。

范海阔见到是景静,连忙站起来出去相迎。

“景公子怎么来了?”范海阔笑着问。

“今日是你的义妹的大喜日子,又是我好朋友阿久的大哥的大喜日子,也是我月弟姐夫的大喜日子,更是公孙少夫人丈夫的大喜日子,我怎么好不来恭贺一下?”景静笑着潇洒地摇着纸扇说,目光轻轻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

“景大哥,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不就是纳一个小妾吗?大户人家每年不都有三两次吗?”公孙久笑嘻嘻地说,走上前将景静拉到身

边。

景静一收纸扇首先向公孙老爷夫妇行了一礼,然后不甚认同地对着公孙久说:“哪能比?公孙大公子今天纳的是扬州城有名的金羽仙姑娘啊!那可是八府巡按的义妹,还是范大人亲自做的媒,身份不一般!”

“景公子莫要笑话下官了,下官也不过是想成全有情人罢了!”范海阔看着景静的笑忽然觉得他现在绝不是真的要来道喜的,倒是像来问他的罪。惨了,那日自己告诉他要替金羽仙做媒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示什么,原以为他是不管这事的,谁知他的沉默表达的却是反对。这可怎么办?自己不会是好心办坏事了吧?

景静笑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说:“范大人成全有情人那是好事啊!我怎么会笑话范大人?来,先恭喜公孙大公子纳妾之喜!天涯,把酒拿来!”

天涯把酒捧上来,景静接过那坛酒打开开封把酒倒满桌子上的每一只碗,然后拿起两碗,一碗自己,一碗递给公孙恒。

公孙恒疑惑地看着景静,他不知道景静今天为什么来。从范海阔对他那尊敬的态度看来,他们绝不是同乡那么简单的关系,他再一次怀疑起景静的身份。当景静把酒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犹豫一下还是接下了。

“先干为敬!”景静将酒一饮而尽。

公孙恒见他这样也把酒一饮而尽,无论他是何用意,现在这一刻大概是好意。

“咦?金姑娘的手怎么了?红了!”景静惊讶地看着金羽仙的手。

“是我给姐姐敬茶的时候……没好好的拿稳!”金羽仙满眼的泪水又要掉下来了。

公孙恒轻蹙一下眉,将她搂的更紧。

景静温柔地一笑,一脸的怜惜说:“伤得不要紧吧?”

金羽仙俏脸红了一下,这个景公子人生得俊俏又温柔,多少女子会为他倾心?

“已经不打紧了!”

景静微微地点点头,他转而看着一边一直不发一言的花寄月,目光温柔中带着笑,看似为金羽仙抱不平地说:“公孙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让金姑娘烫到手?虽说茶水不烫,可也是会痛的!何况金姑娘细皮嫩肉的?”

公孙恒微微错愕地看着景静,他怎么会为羽仙说起话来了?

花寄月先是不解,后看到他唇边的笑时,她不禁微微地弯起嘴角说:“景公子说的是,都怪我没有好好的拿着杯子,否则怎么会让茶水有机会倒到妹妹的手上?”

“哪是大嫂没拿好杯子?分明是有人有心的!”公孙久不服气的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

“阿久?”公孙恒有些不悦地轻喝一声,忽然来了个景静已经够乱的了,如今阿久这样说更是乱上加乱。

“我有说错吗?只有你才这么相信这个女人!”公孙久毫不留情地指着金羽仙生气的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