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公孙恒喝了花寄月的茶后,他便几乎每夜都跑去隐月阁讨茶喝,可是,花寄月态度坚决,再也没有沏茶给他,他若再三要求她就会用普通的茶叶沏给他喝。几次过后,公孙恒也就知道花寄月不轻易会用她自制的茶叶,所以他就想以他的恒心去打动她希望她有一天能用她的茶叶给他泡茶。

“小姐,你又要出去吗?”兰芽看着花寄月一身男子的装扮便知道她又要出去了。以前在花家的时候花寄月还经常白天这样扮作男子出去的呢,可惜,每次她都不会带她出去,害得她好好奇她到底出去干些什么。

“嗯,几天没去静哥哥那了!”花寄月整理一下衣冠,现在的她俨然就是一名俊俏的贵公子了。

“可是,等一下大少爷来了怎么办?”兰芽不禁提醒,公孙恒这几天都很准时,差不多这个时候就会来走一圈。如果哪天花寄月沏了茶他就喝上一杯才走,要是没沏茶他直接就走也不多话。

“我打听到他今晚要去画舫找他的红颜知己,不会来啦!”她摆摆手说。

“那小姐能不能也带上我?”兰芽期待地哀求。

“不行!你跟着给我添乱吗?”花寄月拿起桌上的灯就走。

她知道公孙恒会去画舫,却没想到公孙恒会在去画舫之前先来喝茶,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提前到来。所以,在她出了隐月阁的大门就马上撞见了公孙恒。

“夫人这身打扮是要去哪?”公孙恒打量着她幽幽地问,要不是他来早了只怕早已人去楼空了吧。

“夫君不是要出去吗?怎么还有空来这?”花寄月不自在地问。

“为夫不来这里一趟不放心!夫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公孙恒好笑地看着她,他能猜出她要干什么去。无非就是去那酒肆罢了。

“我要去‘雪落’,今天那里要比剑!”花寄月如实回答说。

“哦?比剑?为夫也很感兴趣,这样吧,我和夫人一道去,可好?”公孙恒狡黠地看着她,其实他还真的很想知道‘雪落’的魅力,为什么她嫁为人妇还要冒着被人指责的风险去。

“这个……恐怕不太好。”花寄月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去,那天的事情她可没忘记,那里的人大概还是记得的,要是他们一起去的话岂不是让人怀疑?

“有什么不好的?夫人能去,我不能去?”他挑挑眉狐疑地望着她闪烁的眼眸。

“你应该去看金姑娘的,‘雪落’也没什么好玩的!”

“羽仙又不会跑掉,可比剑这么精彩的事情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夫人就为我做一次向导,带我认识一下扬州的酒肆吧!”公孙恒的态度极为诚恳,花寄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绝好。

“夫人,请吧!”他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寄月只好提着灯笼和公孙恒一前一后从后花园的小门出去。

那里早已停着一辆马车了。

今晚的‘雪落’有异于平常,除了小数几个文人雅士外,其他都是持剑的练武者。酒肆内依旧热闹,酒香弥漫着整个酒肆。

花寄月和公孙恒在酒肆外下了车,花寄月带着他走入酒肆,找到坐在窗前的景静。

景静对于公孙恒的到来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请他坐下。

“想不到上一次公孙公子大闹‘雪落’,这一次却和月弟一道来了,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景静亲自给公孙恒倒了一杯酒淡笑道。

“我听说今晚这里比剑,所以来看看,没想到碰到了月公子。”公孙恒温和地一笑看一眼身边的花寄月。

“静哥哥,你知道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再说上一次不是误会吗?”花寄月笑着解释。

“月弟说的是!今晚这里来了很多剑中高手,月弟可要仔细看了!”景静温柔地笑着,目光在花寄月脸上的疤痕停留片刻,这疤痕独一无二吧?

“静哥哥,我的茶呢?几天没来,我都馋死了!”

“这不给你准备了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把茶端上来,花寄月心满意足地接过喝了一口。

“公孙公子不要奇怪,我这月弟来这里是滴酒不沾,专喝我为数不多的茶!”景静见公孙恒奇怪地看着花寄月就解释道。

“还不是因为静哥哥的茶好?别处没得喝呢!”花寄月笑道。

“比你的茶还好?”公孙恒不禁疑惑。

“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猜啊,这茶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静哥哥,我说得对吗?”花寄月狡黠地看着景静,对于景静的真实身份她曾经一度怀疑过。可是既然是朋友,是什么身份不重要,所以她就没再探究下去。

景静笑了一下却说:“这茶不就是专门给你喝的吗?我可是省了又省才省下来的啊!等喝完了,你就得喝我的酒啦!公孙公子,试一试这酒吧!”

公孙恒见景静向他敬酒,于是连忙拿起酒杯说:“难得景公子不计前嫌,前几天还帮了我的大忙,这杯酒该是我敬你!”

说完,他一饮而尽,只觉得这酒和一般的酒不一样,甘醇而香,喝下后让人感觉很轻松,就好像花寄月的茶一样。

“说起来我倒是很想见见尊夫人,那日一别心有遗憾啊!”景静瞟了一眼花寄月狡猾地说道。

花寄月笑嘻嘻地说道:“静哥哥,人家的夫人你见来做什么?”

“公孙夫人和月弟你长得实在太像了!我想介绍你们认识!”景静笑道,深邃的眼眸也带着几分笑意。

“哦?公孙公子把我认错也是这个原因吧!”花寄月故作什么都不知看一眼公孙恒笑道。

公孙恒含笑不语。他能说不是吗?

此时,比剑已经开始了。酒肆中央筑起的临时擂台上两名剑手你来我

往地比试着,台下的观众不时地发出掌声。公孙恒发现比试的每一个剑手都是用剑的高手,这里的比剑不像是一般的比剑啊!他的目光从擂台上调到旁边的景静,只见他神情优哉游哉的一点都不像其他的观众那么的投入而紧张。景静的目光很随意,有时候看擂台,有时候看台下的观众,有时候盯着花寄月看,反正不像是在看比剑。景静似乎感觉到公孙恒在看他,他潇洒地对着公孙恒举一下手中的杯子。公孙恒连忙也举一下杯子,把目光放回擂台上。

“咦?没茶了!”花寄月忽然沮丧地说道。

景静和公孙恒同时看向她。景静笑一下,一招手,站在暗处的一个仆人就走上来换上另一盏茶。花寄月欢喜地端起就喝,景静只是温柔而略带宠溺地笑看着她。公孙恒看见景静的神情感觉他对花寄月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对一个弟弟的样子。花寄月这个女人难道没有觉察到吗?

“月弟,要不要上去试试?”景静忽然道。

花寄月淡笑着摇头道:“我哪能上得了台?都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静哥哥上去比试比试倒是可以!”

“你想看看我的剑法?”

“静哥哥给我看我就看!”

景静一笑,他对着公孙恒道:“公孙公子,不如我和你比试比试。听闻公孙公子文武双全,景某早就想领教了!”

公孙恒错愕,他没想到景静想和他比试,他笑道:“这里都是用剑高手,我那三脚猫功夫就不要在这里献丑了!”

“公孙公子过谦了,谁不知道你的功夫了得?月弟,你说是吧?”花寄月见景静问她,便笑道:“静哥哥说得是!”

“你看,连月弟都认同了!还请赐教!”景静一抱拳道。

公孙恒无奈只好答应了,景静连忙让人送上两柄精钢剑。他怎么能错过和公孙恒的比试?上一次过了几招他早就存了心要和他比试的,想不到老天这么快就给他这个机会了!

擂台上的比剑还在继续,可公孙恒早已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等一下擂台上的比剑结束后就是他和景静的比试。景静的功夫怎样他不知道,但从那一次的交手来看他的功夫不弱。今晚他要和他比试,不知道内里有何因由。他不禁看了一眼专心的看着比剑的花寄月,不会是为了她吧?想到此他不禁心生烦躁,紧捏一下手中的酒杯。

擂台上的比试结束了,公孙恒也已经几杯酒下了肚子。

“公孙公子,到我们了!”景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同时飞身上擂台,对着彼此拱拱手便举剑你来我往地进攻防守。公孙恒的剑法招招凌厉,一剑刺出几乎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而景静的剑法宛若游龙,灵敏飘忽,往往都是在公孙恒迫到眉睫的时候灵巧地化解了他的攻势。二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彼此都不敢松懈。台下的观众都看得入神,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