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之中,一道凌厉而充满不甘的目光从敌军的前方射向我军阵前那个身穿银白色战袍,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子身上。他从未见过这样像天神一般的男子,虽然没见过他的全貌却也能感觉的出这人有着非凡的容貌。而这个有着非凡容貌的男子就是这几个月以来将他所率领的将士死死地堵在关口的人!他是个可怕的敌人,虽然他的目光一直都那么的温润,可温润之中透出的凛然威仪却不得不让人臣服。就是这个男子让他的梦碎了的!他一管长笛就破了他的虫蛊,他一双白皙却有力的手指挥着士兵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挫败。唯一能够让他稍微高兴的就是半个月前他们对战的时候他让他负伤了!他以为他会死,没想到他竟又再次出现了!可恶,他就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景静看着前面雄纠纠气昂昂的敌军,心中不禁一凛。这蛮夷大军经历了两年的征战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气势,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而反观自己的将士们,虽然还是士气不减,可眼看着寒冬就要来临,他们都因不适应气候再加上几个月的激战都显出了困倦之色。是时候结束这场由两国皇帝私心挑起的战争了。

秋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他转动一下手腕,右手紧抓一下长枪,就要开始了!那敌军首领的目光是那样的凌厉,这一战一定要要让他重挫,十年内不敢侵犯这片疆土!

“哥哥,你的伤势还没好,等一下就交给我吧!”景安冰冷的目光犹如一把尖刀一样看着前方,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兴奋。他等着一天等了多久?此战一结束,他就可以回到京城让那皇帝答应在春节前颁旨接景静会去了。

“不,我和他之间的一战在所难免,要是他战败大概也希望败在我的手下!”景静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坚决。

“哥哥……”

“上一次受伤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我太大意了。这一次,景安,我要证明我的想法!如果我不敌,你再出战也不迟!”

“那哥哥小心!”知道景静的决心,景安不再劝说,只是暗中早已将暗器捏在手中。如果景静不敌,他手上的暗器将会毫不犹豫地射向那敌军首领。

战鼓越来越紧,景静一夹马腹挺枪走出阵前,敌军首领也提着武器出阵。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敌军首领冷冷地喝道。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的真实身份,无论输赢他都可以记住这个人。

“姓名不重要,你只要记住这中原天朝不是你们能觊觎的!”

“能不能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阻拦本王!”敌军首领冷冷一笑,挥动一下手中的弯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景静轻笑一下说:“几次将你打败还不足以说明事实吗?哈赤王,难道被利用到现在还不清醒吗?”

哈赤王低

吼一声,心中怒火中烧。他是被利用了,是被他的好哥哥利用了。他知道他和天朝皇帝的约定,可当他的好哥哥决定要毁掉那个约定的时候,他就一心只想夺取中原,如此他才能掰倒他的哥哥坐上可汗的位置!

“你休要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哈赤王一夹马腹,手中弯刀砍向景静。

景静长枪一格,虎口隐隐作痛,心知哈赤王的怒气已经被他激起了,淡笑道:“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不可能!”哈赤王又再进招。

景静也不再多言,凝神应对。

他们你来我往地过了一百个回合还分不出胜负,双方将士都十分紧张的看着他们。景静的长枪使得密不透风,进取自如。哈赤王也不弱,一把弯刀虎虎生威,他的力度几次几乎震脱景静手中长枪。纵然如此,哈赤王还是占了一些上风,景静身体未愈体力不济慢慢的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啊——”哈赤王大叫一声,弯刀砍在景静左肩上。

景静银白色的战袍霎时间被染红,与此同时他一招银蛇吐信刺中哈赤王腰间将他挑下马,自己也跌下马。

景安见景静受伤,手中的暗器凌厉地向哈赤王射去,同时举起手中红缨枪一指,大军冲向敌营与敌军混战。

景安策马来到景静身边一手将他扯上马,挥舞着红缨枪杀出一条血路准备将景静送到安全的地方。

“景安,不用管我!”景静腾身而起落在一直跟着的坐骑上,左肩上的鲜血已经将整个袖子染红了,“我到战车上指挥!”

景安点点头,挥抢又挡开几支乱箭后拨转马头与敌人厮杀。景静忍着肩上的痛处纵马到马车上,随便撕下一块衣袍将左肩随意包扎一下就将指挥官手中的彩旗接过,挥动着旗帜大声地指挥着士兵进攻敌军。

战场上战马嘶鸣,鲜血飞溅,乱箭飞舞,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受伤也不知道有多少战士再也回不到梦中的家乡……满眼都是红,充斥耳边的都是呐喊和兵器碰击之声。景静有些茫然也有些木然,当他看到景安将地方军旗拔起之时,他的眼睛不禁有些发热。胜利了,可付出了多少人命?眼前一黑,软软地跌落在沾满鲜血的黄土之上,眼睛慢慢地闭上,血腥还在鼻中萦绕,呐喊声还在耳边,越来越遥远……他的手紧紧地按在心脏之上,衣襟里放着的是那道平安符,这一次会不会也沾到了他的鲜血?他累了,真的累了,很想好好地睡一觉……

“哥哥!”景安大叫一声顾不得身边乱飞的利箭,也顾不得身上以身中数刀,飞马赶回自己军中一手捞起景静策马回营。只要拔了敌军的军旗,他们就已经胜算在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景静,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啊!”花寄月惊呼一声,很自然便将食指放入口中。怎么会忽然

心神不宁呢?真是的,久而不做这针线活就生疏了。还想做一件冬衣给公孙恒,看来只好作罢了。

“夫人,你没事吧?”素儿听到花寄月的惊呼马上就从楼下冲上来,看到她安然无恙才舒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被针扎了一下!”她松开手指,将手中那个绣了一半的香囊放到一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

“夫人大概昨天没睡好才会这样的。这香囊还是奴婢帮你绣吧!”素儿拿起香囊笑道。

“静庄的丫头还真是无所不能呢!”花寄月笑了起来,托着腮看着素儿娴熟地拿着针线一针一针地填补上面的图案。

“素儿是夫人的丫头,早已脱离了静庄!”

“哦?可你还是一直称呼静哥哥为主人,可见你的心还是在静庄的!”花寄月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素儿愣了一下,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恭敬地说:“奴婢以后改过来就是!”

“不要改!”花寄月摆摆手说:“你心里一直把静哥哥当做主人也没什么,难得你是个念旧情的人!”

素儿诧异地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花寄月:“夫人……”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也是你的主子就够了!”花寄月理解地笑了一下,她知道景静身边的人都很忠心,素儿一直把景静当做主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夫人,你真好!”素儿由衷地笑道。

“呵呵,别把我赞坏了啊!”她笑了两声又说:“素儿,今天大少爷有没有来过?”

“没有!大少爷好像这几天都不见踪影,大概是去陪金姨娘吧!听说金姨娘这几天得了风寒呢!”

花寄月沉吟一下,金羽仙得了风寒一事她也知道的,可公孙恒为什么一连几天都没来过隐月阁?就算是陪着金羽仙也不用时时刻刻在陪吧?他可是连吃饭的时候都不露面的,倒是公孙久不时地跑来陪她说话的。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夫人不要不开心,大少爷太忙才没来的。”素儿见花寄月不出声便以为她为了公孙恒而生气了,便连忙劝慰说。

“我知道!素儿,别绣了,陪我去一趟普陀寺吧!”花寄月站起说。心神一直不宁,大概要去找慧觉大听听佛偈才能平静。记得她第一次跟随景静去慧觉大师那里听佛偈的时候,心里是越听越安宁的。就算不能听慧觉大师的佛偈,在那听一下晨钟暮鼓的声音心里也会平静很多吧?

“夫人要去参佛?”素儿一边收拾一边问。

“嗯,算是吧!”她应了一声就转入屏风后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衫。

素儿妥当地准备好马车和香烛鲜果就陪着花寄月去普陀寺,一路上看到她经常看着一处出神便知道她心里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