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帮我回信让应双去琉璃坊订做一盏小巧一点的琉璃灯送到公孙府给公孙少夫人,另外送一坛桂花酒给公孙二少爷,到了重阳节的时候再送一坛菊花酒。”景静吩咐道。

景安和灵枢听着景静的吩咐,心中都感到很不是滋味。景静问中秋节是不是快要到了,然后又问灵枢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礼物都是为了一个人——公孙少夫人!

“哥哥送灯给公孙少夫人就不怕别人误会?”

景静微微一愣,淡然地一笑说:“只不过是一盏灯,能误会到哪里去?只不过是朋友间的礼尚往来而已!”

“最好是!”景安不悦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景静不禁皱了一下眉,景安对花寄月的敌意让他有些忧心,幸而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遇上。如果遇上了,景安一定不会有好脸色给花寄月看的,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她呢!

灵枢黯然地看了一下景静,借故离开了营帐之中。

临仙居一阵阵的秋风将黄叶吹落,临仙居的树木花草好像比别处的更具秋意。紧闭了三日的临仙居终于在这一天打开了大门,小玉送走了大夫后回到屋里。这三天,金羽仙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她这个知道内情的半点不敢疏忽。

“小姐,刚刚凡娃儿姑娘来过呢!说是想和你一起游花园!”小玉一边将金羽仙扶到妆台前,一边说。

金羽仙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冷笑,她看着镜中惨白的容颜,不禁悲伤地轻抚一下平坦的小腹。这三天她以各种理由不见凡娃儿、花寄月他们,甚至公孙恒她都不敢见,可今日她的身子好了些,也该是见见他们的时候了。

“你去跟她说,我已经睡醒了,让她在花园的亭子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到!”金羽仙拿起眉笔仔细地画着细长的蛾眉,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失去的不能让它那么毫无意义地失去,三日的时间足够让她想好怎么让不利的事情变得有利。

小玉出去后,金羽仙继续对着铜镜仔细地描画着妆容。她细心地用胭脂将惨白的脸色化作红润的健康气息,苍白的唇片也被胭脂染得鲜红如花一般。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不妥,等她站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她还是那个怀有身孕的金羽仙。她特意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无论从妆容还是衣装都是神采飞扬的。满意地看一眼镜中那个与平常无异的妆容,她缓缓地走出临仙居。

她拿准了时间,还没靠近亭子的时候就听见从亭子里传出有人在低声吟诗。隐月阁的丫头果然没有给错消息,今日花寄月真的在亭子里看书,这场好戏若然没有了花寄月也就没意义了。她冷笑一下,眼中闪过算计时的狡猾,加快两步走入亭中。

亭子周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有一些已经开得很灿烂,淡淡的幽香在秋风的徐徐吹送下格外地令人心旷神

怡。花寄月安排好庄里一日的事情后,就独自一人手执一卷诗书就到这亭子里品读,以求心里的平静。这几日她一直关注着花家那边的情况,可花老爷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应双那边已经停止了追查,而公孙恒这边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在心急,可又不能表露在外让大家跟着一起急,只好努力找些事来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咦?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读书呢,原来是姐姐啊!”娇媚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花寄月不禁轻蹙一下眉。

三日没见到金羽仙,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自动出现在眼前了。她不是说要静心养胎不宜见客吗?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看来她的静心养胎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好让别人知道她现在的矜贵!果真是想母凭子贵啊!

花寄月缓缓地从书中抬起头,唇边那讽刺的笑已经被淡淡的微笑取而代之了。她站起看着金羽仙那精致的妆容感觉今天她的胭脂好像比以往的还要抹得多。

“妹妹怎么出来啦?不是要在临仙居静养吗?”

“大夫说了,让我多些出来走走,这样对孩子好!”金羽仙笑着纤手覆在小腹上。

“那妹妹就多走动吧!我还有事就不陪妹妹了!”花寄月将手中的书一合就要走。

金羽仙一下拉住花寄月的手臂,花寄月不悦地看了一下金羽仙抓着她手臂的手,金羽仙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姐姐,怎么三天没见就给妹妹摆起架子来了?一见到妹妹我就要走?”金羽仙挑衅似地看着花寄月。

花寄月心中不悦,却还是淡笑着说:“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哪敢在妹妹面前摆架子?妹妹就算不是正室,可腹中不是有一块金牌吗?我确实是有事要做才没空陪妹妹的!”

金羽仙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菱角般的红唇露出一抹冷笑,趾高气昂地说:“花寄月,只要我的孩子一出生,你这个正室也就没地位了!你应该知道恒心里的人是谁吧?”

花寄月脸色微变,她一下挣开金羽仙的手道:“夫君心里有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喜欢你这个样子!”

金羽仙瞄了一眼亭外,继续趾高气昂地说:“我不会在他面前这个样子,可你呢?无论你在他面前什么样子都好,你脸上的疤痕永远都抹不掉!你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吗?他常常在我面前说如果你没有这块疤痕该多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花寄月的脸色一下子刷白,公孙恒真的在金羽仙面前这么说吗?不,不会的,他已经不介意了,他已经完全接受了。金羽仙是在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不能相信她的鬼话。

“你胡说!夫君已经不介意了!”

“花寄月,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他介意,他一直都介意,你不知道他很会演戏吗?他假装出来的

不在乎你都看不出来?他只不过想在你身上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而已!”金羽仙用力抓住花寄月的手臂,冷冷地说尽一些能激怒花寄月的说。

花寄月心中因金羽仙的那番话而扯痛起来,她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相信金羽仙的话。她不知道金羽仙为什么忽然要对她说这些,她不能相信她这些话却是真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花寄月,你该知道你一直都霸占了我的位置!我都已经有了恒的孩子,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不知羞耻地霸占着?”

花寄月看着金羽仙那美丽的脸因嫉妒而扭曲得十分丑陋,她冷笑一下,原来她在这里说这些不过就是要她知难而退。可惜,以前她不会离开,现在更加不会。

她一甩手想挣开被金羽仙抓着的手臂。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她要挣开的同时金羽仙的身子忽然往后微倾,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金羽仙就双手抱着下腹痛苦地叫了起来。还没等花寄月反应过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就从亭子外面飞奔进来扶起了金羽仙。

“羽仙姐姐,你怎么了?”凡娃儿焦急地问。

金羽仙梨花带雨,一脸的痛苦,柔弱而委屈地看着花寄月痛苦地说道:“姐姐,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之前怀有身孕,可为什么你要推我?啊……好痛!”

花寄月看着这一幕才明白金羽仙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这一推!来自凡娃儿那鄙视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金羽仙的圈套里。

“羽仙姐姐,你怎样?你不要吓我啊!”凡娃儿看到金羽仙那痛苦的样子不禁慌了神。

“妹妹……啊……快扶我回去!”金羽仙哀求似的抓紧凡娃儿的衣襟,目光柔弱无比,神情极其的无助。

凡娃儿连忙将金羽仙扶起,走出亭子。

花寄月看到金羽仙摔倒的地方赫然有一滩血水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慌了!她快步跟上去,不能让金羽仙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一定不可以!

临仙居的房门紧闭,隐约能听见金羽仙的几声痛苦的呻吟。大夫已经进去很久了,可还没出来。公孙恒也早在大夫来到之前就来到了,他焦急地看着房门。花寄月则十分忐忑,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她没有用多大的力,为什么金羽仙就跌倒了呢?

“仲曦……”她拉住坐立不安的公孙恒。

“孩子会不会有事?寄儿,孩子会不会有事?”公孙恒不安地问。

“孩子不会有事的!”

“哼!你这个女人怎么还在这里假惺惺的?羽仙姐姐的孩子要有什么事,那一定是你害的!”凡娃儿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花寄月说。

“凡娃儿别乱说,大嫂怎么会害羽仙嫂子的孩子?这是不可能的!”公孙久瞪了一眼凡娃儿,不悦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