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啊。”祁珊珊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睡不着在**躺着也行啊,身体最重要。

听到这话的陆筠庭心头一阵激**,看着祁珊珊的眼神逐渐变得灼热起来。

最后也只能在心里爆句粗:要不是他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他非吃了她不可。

“躺在**纯聊天,你确定是要我休息,不是折磨我?”陆筠庭苦笑,意有所指道。

祁珊珊不敢直视男人的双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耳根却开始泛红。

“那你这几天乖乖的,不准乱撩我。”

听到陆筠庭这一本正经的话,祁珊珊抬眸看向他。看着他明明想要,却不能要一脸憋屈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不准乱撩?嘿嘿……祁珊珊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突然伸出一只手圈过陆筠庭的脖子。

在陆筠庭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将唇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还很坏地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然后放开他,起身就跑路:“先撩了再说。”

“跑慢点,别摔着了。”陆筠庭摇头苦笑,看着跑出了书房的祁珊珊。这小东西,越来越坏!

……

夜,渐渐深了。今晚的月亮,依旧是那半缺的角。一辆帅气的黑红色机车迎着风疾驰。

车上的少年弯着身子,两只手紧握着车头,不断地加速前进。

晚风很强劲地刮着他的脸,他很是喜欢和享受这种疾驰带来的快,感。

让他觉得很刺激,说了今晚倒回去救人,就一定去,就是这么有原则!

“怎么还不来?”季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然后抬手狠狠朝自己的脸上打去:“妈的,这蚊子怎么就盯着我一个人咬。”

那该死的奇葩业余杀手,都不知道跟祁小姐说一下具体的营救时间吗,害得他在这里被蚊子虫子咬了一个小时。

“等我抓到那个奇葩,我非把他绑在这里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被叮咬的滋味不可。”

“季哥,要不我去前面探探情况?”一个手下问道。

“不用,免得打草惊蛇,我就在这儿等着他来,他要不来,我就全华国都通缉他。”季风愤愤道。

一辆黑红色的机车疾驰上了盘山公路,朝半山腰上那座别墅而去。

山上黑漆漆的一片,公路两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山上的温度,可比山下低多了,少年觉得有些凉意。

“阿嚏!”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早知道多穿件外套。”

半山腰上,只有机车的发动机声和偶尔响起的几声鸟叫声。

和昨晚一样,少年将机车停在了离古堡百米外的公路旁。

这次还刻意停在了一个公路牌后,好遮挡掉一些。

少年拿出那件黑色斗篷披上,戴上那个在季风看来十分中二,他却觉得十分酷炫的蝶翼面具。

将狙击枪组装好,少年将几十枚子弹带上。毕竟昨晚打草惊蛇了,别墅里的主人肯定会加强防备。

他得多备些子弹,而且这次不能强攻,只能秘密潜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出来。

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就硬拼,但要是一会儿打不过……他就还是先自己跑吧,等明天再来救。

毕竟华国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打定主意,想好对策的少年提着狙击枪,继续朝前走去。

几分钟后,少年看着面前这一片废墟,懵了几秒。

然后眨了眨眼,又扭头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周围的草木。

在原地转了个圈后,又重新转了回来。最后还是有些没搞懂,抬手抓了抓自己盖在斗篷下的头,面具下的一张娃娃脸皱在了一起:“我走错路了?”

还是我上山的方式不对?

季风看着站在废墟前,处于懵逼状态跟个大傻子似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终于来了,还真是有原则!”

“肯定是我上山的方式不对。”少年嘟囔了一句,然后自自语道:“要不先下山,然后再重新上来?”

少年说走就走,想着重新再来一次。

季风刚刚准备带人冲出去,将人给撂倒,再把他绑起来扔灌木丛里去喂蚊子。

谁知他人还没冲出去,那少年竟然转身就走。

季风一愣:就这么走了?不是说救人吗?都不检查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季风这发愣的功夫,少年已经走了好几米了。

“季哥,人走了!”旁边的手下提醒了一句,没季风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回过神来的季风一声令下,二十几个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一个小时的黑衣人顿时冲了出去。

少年刚刚走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身后一阵**。

少年回过头来看了身后一眼,却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二十几个黑衣人,冲着他就追来。

少年几乎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喂,你别跑啊!”季风看着少年拔腿就跑,想叫住他,无奈他越叫,少年跑得越快。

“你们追着我干嘛!”少年提着枪一边跑,一边喊道。

季风顾不得其它,只能提速追上去。

祁小姐说了不能伤他,只能生擒。

“我们没有恶意,你等一下啊喂!”季风冲着前面脚底生风的少年喊道。

当小爷我傻啊,没有恶意你们追我干嘛!

少年心想着,却没空回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

好在他车子离这儿不远。少年跑到自己机车前,将狙击枪背在身后,骑上车一溜烟就跑了……

将季风二十几个人全部甩在了身后。

季风有些懵逼,看着前面已经跑没影,却还能听到机车发动机响的机车少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扭头看向他的一众手下:“一个个都没吃饱吗,连个人都追不上。”

“……”听着耳边消失的机车发动机声,季风抓了抓自己脖子上被叮咬出来的包:“什么人啊,都说了没恶意还跑那么快。”

早知道在前面也埋伏些人,来个前后夹击两面包抄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货居然这么能跑。

……

“呼!”少年坐在地上,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扒了下来,露出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确定身后没有追兵后,这才放下心来休息。一只手拿着面具,给自己煽着风,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大口喘着气,有些后怕道:“吓死我了。”

“不就是杀了你几个兄弟吗,至于派这么多人来追我吗,腿都给我吓软了,还好我跑得快。”少年还以为追他的人是别墅的主人派来的。

“要不是不敢惹事,我一定……一定一枪一个干掉你们。”

少年叽叽歪歪说着,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第一次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还好我戴了面具,不然脸都丢大发了。”

少年扭头看了看身后:“算了,我明天再来救人。”然后骑上他的车,走了。

陆筠庭住处

“没抓到?”祁珊珊眨了眨眼,看着季风一脸复杂的表情,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们二十几个专业的,抓不到一个业余的?”

“……我。”季风有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难堪,有些尴尬。

“开枪没?”

“没。”季风摇头,“您说不能伤人。”

“唔,好吧,那奇葩用的子弹挺特别的,要是对方开枪了,说不定从子弹上下手就能查出对方的身份。”之前在厂房她从木柱上扣下来的那颗不见了。

“我猜测那人他副业是杀手,主业极大可能是运动员,说不定还是国家队的……”那货实在太能跑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运动员?”祁珊珊黑线:“这就是你们二十几个人追不上人家一个人的理由?”

“额,要不我明天再带人去一趟?”

“你觉得他还会倒回来,真当他傻的?”祁珊珊无语了。

还真别说,某个二货少年第二天晚上还真又去了。

“不管怎么样,你想办法一定要帮我找到这个人,这个人很重要。”

只有找到这个少年,才能知道到底是谁要杀她。

唔,早知道今晚她亲自去一趟,说不定现在都和那奇葩少年坐一起撸串喝茶呢。

“对了,那杀手长了张娃娃脸,年纪的话可能和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大一两岁。”

“您看到他脸了?”季风疑惑地问道,那奇葩不是一直戴着面具的吗。

“嗯,那天晚上他给我看的。”

“额……”季风是彻底无语了,还主动给别人看?

那干嘛还要戴面具,就为了装酷?这么无聊。

“那您能画出他的样子吗?”

“……不能。”她哪里会画画,手残党一个。

“好吧,至少有一点线索。”毕竟长着娃娃脸的男生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那总裁那边……”

“你猜他会怎么处置你?”祁珊珊顿时化身小恶魔。

“救命啊。”季风一脸苦逼,要是让总裁知道他带那么多人,却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肯定会把他送到南美洲去。

“救命容易,有没有什么好处?”祁珊珊挑了挑眉。

“求放过。”好处,我哪敢给啊,被总裁知道了那还得了。

“你告诉我,陆筠庭是怎么受伤的?”

“总裁难道没有跟您说?”季风反问。

“说了我还需要问你?”他只说没事没事,没事又怎么会中枪。

“额……确实没什么事。”季风知道,总裁不肯说,肯定是不想让祁珊珊担心。

“说不说?不说你自己去找陆筠庭解释这次的失误。”

“别啊,好歹认识一场,您这也太狠了,看在我被蚊子叮得浑身包的份上,您要不帮我,我肯定得受罚。”

“那你告诉我,我不跟陆筠庭说是你告诉我的。”

季风一脸纠结,衡量再三下,将这次的事简单和祁珊珊说了下。

祁珊珊听后,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上了楼。来到房间前,推开门。

医生正在收拾着医药箱,而重新处理好伤口的陆筠庭则站在床边扣着衬衫上的扣子,见祁珊珊进来,冲她笑了笑。医生连忙恭敬喊了祁珊珊声:“祁小姐。”

“嗯。”祁珊珊淡淡应了句,视线却一直停在那从陆筠庭身上换下来的纱布上。

纱布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却是不太正常的黑红色。

还未等祁珊珊细看,医生将纱布收拾走,然后出了房间。

“是不是困了,先睡吧?”陆筠庭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对祁珊珊道。

祁珊珊不回答,来到陆筠庭面前,伸出手替他扣着扣子。

陆筠庭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让祁珊珊给他继续扣。

“季风回来了?”陆筠庭问道。

“嗯。”祁珊珊声音有些沉闷。

“人抓到了?”

“没有。”

“没有?”陆筠庭皱眉:“这家伙,最近太闲了,连个人都抓不住。”

祁珊珊不接话,认真地替他将扣子扣好,留了最上面两颗没扣,然后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眼睛怎么红了?”陆筠庭看着祁珊珊越来越红的眼眶。

祁珊珊扁着嘴,瞪着他不说话,双眼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了?”陆筠庭抚上她的脸,微弯着腰,紧张地问道。

祁珊珊却突然伸手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吻上了陆筠庭没有血色的薄唇。

比起陆筠庭的吻技,祁珊珊却是十分生涩。她伸出小舌头试图撬开他的贝齿。

反应过来的陆筠庭连忙将她推开。

陆筠庭这一举动,让祁珊珊心里更是难受:“……我不能吻你吗?”

“不是,我,你怎么了?”面对祁珊珊这反常的举动和奇怪的问话,陆筠庭竟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你怕毒死我。”

陆筠庭皱眉,终于明白过来,低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季风。”微微叹了口气,陆筠庭连忙安抚祁珊珊:“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毒都解了。”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事。”陆筠庭捏了捏她的小脸:“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喜欢这三个字。”

“那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

“好,不瞒你。”

“那你给我亲一口。”

“我伤才刚刚包扎好,你要我洗冷水澡?”

“对,反正你不敢碰我。”就是这么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看着像个孩子般恶作剧的祁珊珊,陆筠庭哭笑不得:“三天后,你可以尝试继续对我说这话。”

“这三天,我不会让你好过,让你天天欲,火焚身!”

“坏丫头。”陆筠庭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

祁珊珊第二天本来想去学校的,但陆筠庭不肯让她去。非要她在家里养伤,等这个周末过了再去。

其实她身上都是些皮外伤,陆筠庭给她涂的药愈合效果极好,而且不会留疤痕。

现在她脸上那被宁雅馨划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她手臂上那被子弹擦出来的一道比较深的伤口外,手腕和脚腕上的都好了一半了。

陆筠庭上午的时候陪着祁珊珊,而下午的时候就说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必须得去一趟。

祁珊珊虽然不放心他的身体,但见陆筠庭说是紧急的事便没拦着他。

本来想和他一起去,但陆筠庭却借口她身上有伤,不让她跟着去。

……

陆筠庭直接找到了明琛,两个人对视着。

明琛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来算账?”还未等陆筠庭开口,明琛却突然笑了起来,次开口:“怎么不多带点人来?”

明琛的态度,无疑刺激到了陆筠庭。

把他的人囚禁起来,折磨成那样,他就是这个态度?陆筠庭揣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渐渐握紧,随即又松开:“玩过俄罗斯轮盘杀人游戏吗?”

这是陆筠庭开口的第一句话,说出的内容,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季风错愕地看向陆筠庭,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捂紧了自己腰上的枪。

总裁要干嘛?

明琛微微眯起双眸,然后勾唇浅笑,又说出了一句话:“你要死了,人就是我的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陆筠庭说完,朝季风伸出了手。

“总裁……”看着陆筠庭跟他要枪,季风顿时感到事态严重。

一开始季风还担心陆筠庭来找事,但是见陆筠庭只带了他一人来,便松了口气,以为总裁来讲理的。

事实证明,他刚刚脑子抽了才会觉得总裁是来讲理的。

总裁什么时候讲过理?早在来之前总裁要他带上这把型号的枪时,他就应该想到的。

见季风没反应,陆筠庭微微侧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总裁,祁小姐还在等着您……”季风不敢把枪给他。

陆筠庭却是冷冷盯着他。

季风无奈,强撑了三秒后还是把枪拿给了陆筠庭。

陆筠庭接过枪,熟练地将弹夹打开。然后将弹夹里的六发子弹倒出来了五颗,子弹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最后只留一颗子弹在里面。

将弹夹转动,仅留有的一颗子弹在弹夹中不停地转动。然后陆筠庭帅气地将弹夹合回去。

这唯一的一颗子弹经过这十几圈的转动,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弹槽里。

而这枚子弹射出的几率,是六分之一!这是一种很变态的杀人,或者自杀游戏。

一轮的参赛者最多为六人,因为子弹射出的几率就是六分之一。

也就是参赛者一人一枪,当然是对着自己开。六枪全部射出,必有一人伤或死。而至于谁会吃枪子,完全是看个人运气。

陆筠庭拿着枪,来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看向明琛:“让你坐着死。”

明琛不屑地轻笑一声,抬步来到桌的另一边坐下。陆筠庭将枪拍在桌面上,看着对面的明琛:“今天,把账算清了,公平地算!”

为什么是公平?因为明琛囚禁人是真,但救祁珊珊,也是真。

所以这一次,他用了这个看似很变态,却很公平的方法来决斗。

明琛直接对对面的陆筠庭道:“那就开始吧,祝你好运!”意思是要陆筠庭先开第一枪。

陆筠庭并没有推脱,更没有多废话什么。在其他人惊愕,来不及也没有办法阻止的情况下,直接将枪口抵上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眼都不带眨一下,毫不犹豫就扣下了扳机,其他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吓得下意识捂住了嘴,心脏都吓停了。

“咔!”的一声响起,没有预想中鲜血喷溅的画面,这是空枪。

陆筠庭将枪放在赌桌上,微微用力,将枪推给了明琛。

手枪在桌上直线滑行,明琛伸出手,将已经滑行到面前的枪按住,然后抬眸看向对面的陆筠庭,有些不太满意道:“不直接爆头?”

“死太快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一轮一轮,一枪一枪折磨死,岂不更刺激。

其实陆筠庭心里并没有对明琛下杀心,不过是想给彼此个教训,让双方都理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战线。

他们两个当中,不管谁死了,存活的另一方都承担不起这后果。

“呵……”明琛轻笑出声,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臂。

“咔!”这依旧是空枪,明琛的人惊吓过后重重松了口气,心还未落下,险险躲过一枪的明琛又将枪推给了陆筠庭。

“到你了。”明琛懒散地倚在椅子上,指了指滑到了陆筠庭面前的枪,勾着唇笑道。

陆筠庭拿起枪,看向明琛:“命挺大。”

季风见两人这不见血不收枪的架势,连忙退到了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祁珊珊的号码……

“小姐,有电话找您。”女佣对坐在沙发上祁珊珊道。

找我,会是谁,祁珊珊朝女佣走去。

女佣将电话递给祁珊珊:“是季哥的电话。”

季风,季风找她干嘛?

难道是陆筠庭出事了,他身体出问题了?

祁珊珊连忙接起电话:“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事了?”

季风一愣,卧槽,您怎么知道?

“是啊,出事了。”季风连忙将这边发生的事跟祁珊珊说了一遍:“祁小姐,快救命啊,他们两个疯了。”

“嘟嘟……”季风刚说完,电话就被祁珊珊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