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想过跟我一刻温存,却要那我一生的自由去换,这是代价。

“皇甫金玥,你疑心太重,单纯快要没了!”他警告我。

“你错了,几乎没有人能单纯一辈子!”

慕桀看着我固执的表情,用沉默承认了我的话。

我转身,用一个人的身影看这泸沽湖,才如清纯的女子,不染尘烟。

我这一辈子一定不能忘记这里,泸沽湖也承载了我不能磨灭的爱情寄托。

在泸沽湖安静的坐了一天,我们返回痕桀殿,可那天夜里,痕桀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白衣缺缺,仙气如画,在天一楼外一闪而过。

慕桀略见来人身影,并无多余神情,反而陪着我睡觉,我并无睡意,奈何他一直守在床前。我苦恼,死命瞪他,道:“你为何一直监视我?”

他不驳斥我,沉默伪装了一切。

我跟他作对的精神很快消失,疲惫的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慕桀听闻到我均匀的呼吸声,起步离开天一楼。

天一楼外的高墙上,白衣飘飘,薄纱蒙面的轩辕湖婷婷而立。

“你终于肯见我了?”轩辕瑚道,揭开面纱露出柔美笑意。

“你在她身体里注入了什么东西?”慕桀凝眉逼问,自再见到我,便被我体内的莫名能量震慑,如果不把我体内的怪异能量控制住,假以时日是没有人可以控制的。

轩辕瑚生气道:“你太紧张她了,我该庆幸我对你的影响太深了,是吗?”

“随你。”慕桀又道:“我只要消除她额头封印的办法!”

关于我体内的封印,慕桀略知一二,以为是轩辕瑚动的手,近来才破格见她一面。而之前早已与她生怨,不管出于当年的工于心计,还是前不久的玄明镜一事。纵然她是山神女,又在西王母身边做事,有当一日他蛇界称霸了五届,谁还敢随意要挟。

“我也无能为力,在你要我来痕桀殿之时,我就只你是为了此事,然而,我亦束手无策。”

“她跟你的关系,不用我提醒你,所以,你会不清楚?”慕桀问,前不久才猜到,我的出现一直是轩辕瑚一手所为。

“即便如此,她也不简单,你既已经感受到,还需问我?”轩辕瑚道,隐瞒了一层事实。“再者,她由我捏造而成,却会胜于我,这会是不争的事实,关于她身上的封印,是她自己开启的,我如何解得了?”

慕桀沉思,轩辕瑚又道:“如果真的要消除她的封印,我愿跟她一试,你不能阻拦我!”

轩辕瑚下一瞬又道:“先让她出痕桀殿,我会跟她接触!”

慕桀点头,后转身离开。

轩辕瑚目送他的背影,心头刺痛,这争执了几千年的男人,还是不曾臣服于自己。她旋身离开,细眉轻扬,心中已有信心在这次的较量中俘获惦念千年的尊者。

当我远远的站在天一楼外看天空的一角,两个熟悉的人影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绪。

随后,我跑回床上假装熟睡,慕桀已经返回,在我床头低语:“明天你就离开痕桀殿吧!”

难道是轩辕瑚跟他说了什么,他就同意放我离开?

心中竟是酸酸的,我揪紧被角,逼迫自己睡着了,第二日,我如愿踏出痕桀殿。

兜兜转转又回到弥水城,此时的弥水城弥漫着一层骇人的阴气,却又处处飘散着花香,我沿途问了路人,没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花香。

若失说的出倒不觉得奇怪,说不出来才觉得奇异。

我竟对这种怪异的互相感到好奇,似乎特别的熟悉,以往必定有闻到过。

思及此,我便更加小心翼翼,一方面要躲避慕桀的跟踪,又要避免跟轩辕瑚碰面。轩辕瑚是极不情愿我再去接近慕桀的,而慕桀的心思太过缜密,或许没有人猜的透

关于他们带回来的五神器,我须得去探看一番,都说在皇宫之内的某一处,却无论如何也好不到,就像一个幌子。

当我再次出现在皇城外时,冥王幽镜出现了。

他徐步靠近,道:“金玥,你还想找所谓的五神器?”

“你怎知晓?”我诧异。

“关于赤蛇王近来的行踪,我全然清楚,他与瑚圆山山神女关系密切,又置金玥你于不顾,原因之一是想让你远离是非,全身而退。所以,关于五神器一事,你便是不该再去询问了,我说的可对?”

我摇摇头,心里苦笑,“冥王,此言差矣,他是不是要我远离是非一事,我不知晓,我只知道,这些事我被牵扯进来脱不了身,这倒是真,不信的话,当那轩辕瑚再来找我便知真假!”

幽镜道:“此趟前来,我想告知一件事情,弥水城皇宫内藏有五神器是假,那的确只是个幌子,目前紧要之事是找到玄明镜。可还记得那日封后大典,火苍王携来玄明镜,提及瑚圆山山神女之物,而你又知道轩辕瑚的心思,便该从玄明镜入手,或许会查到关于轩辕瑚与蛇王的什么蛛丝马迹!”

我虽然怀疑幽镜的意图,但还是接受了他的话。

过后,我动身前往娣云国,京京与珈烨还在雨绵绵小木屋。

关于玄明镜的去向,许多时日不在,我也无从得知。但最后一次看到玄明镜,还是在雨绵绵小木屋发生迷魂阵一事时。

正是傍晚,京京开心的准备着晚饭,并不情愿的给珈烨留了碗筷。

珈烨的幸福感埋在了心底,看着京京活泼灵动的神情和那一双期待着狼王的小女人表情,心中既开心又气愤。

我在门外淡笑,道:“京京,我回来了!”

京京闻言,飞快的从屋内跑出来,兴奋的道:“你们回来了!”顺便四处张望,半晌,才安静下来询问:“爷呢?我们爷怎么没回来?”

我已经无力去看珈烨的神情,一副阴沉木头的样子。

“只有我回来了,”我道,当然,冥王没有跟我来小木屋。“京京,我回来是有一事要问你。”说着这话时,我是看向珈烨的。

珈烨面色沉重的看了我一眼,催着我和京京进屋。

“京京,你还记得玄明镜在哪里吗?”刚坐下,我就问道。

珈烨眉头轻皱,诧异地看我一眼。

京京道:“玄明镜?那玩意不是被你们拿走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好奇,这显然不是我记得的,况且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玄明镜了。

“就在你们动身前往弥水城,青绫就奉了赤蛇王的命令回来取走玄明镜。我本是与珈烨感到疑惑,这玄明镜非一般之物,放在我们这里看管也不无不妥。谁知你们还要取走,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京京气呼呼的说完,兀自拿起碗筷开吃,珈烨本不陪同,在她凌厉的瞪视下也步入她的步伐。

“京京,这事我并不知情。”我道歉,安慰着她感到气氛的心情。

“如果我们要去玄明镜,我岂能不知道,况且慕桀也未向我提起。”我的话不知是在怀疑青绫,还是在埋怨慕桀隐瞒了不少事情。

不管如何,如今玄明镜是不知所踪了。

我与京京道别,让他们把今日之事不可向其他人提及。

离开小木屋,我便与冥王幽镜碰面,他见我一脸沉重,哂笑道:“打听的结果不如人意?”

“岂止是不如意,根本就不像个事,我必须先去找青绫。”

“这么做值当吗?”幽镜问。

我突然陷入沉思,这件事如果真的是青绫所为,又是为何?这到底是谁的旨意?

最终还是跑去找了青绫,显然青绫把我当成夜雨桐,在苍白的小脸闪现了疑惑,划过

丝丝嫉妒神色后,她缠着声音道:“夜姑娘,你不声不息的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既然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也可以悄然无声的回来。你们蛇后可还安好?”我道,顺着青绫怪异的小脸问下去。

“蛇后——蛇后很好!不劳夜姑娘担心。”青绫磕磕巴巴的道。

我开始怀疑青绫话里的真实性。

“是吗?青绫姑娘,你可觉得你家蛇后有什么异样?今日我见她鬼鬼祟祟出了宫,与一黑衣男子幽会,这又怎么解释呢?”

既然如此,我出此下策试探青绫一番,不管她知不知情,总会露出破绽来的。

青绫眼神诡异,见我认真询问,便笑道:“夜姑娘,你如何得知我家蛇后的行踪,若不是心怀鬼胎,岂能去窥探别人行踪。青绫还请夜姑娘早日离去,免得被我蛇王厌弃!”

青绫很清楚夜雨桐的处境,此刻,我竟然无比同情夜雨桐了。再者,夜雨桐是我的前身,我开始维护她也在情在理。

然而,青绫表面上温婉可人,实则心里并不是公平待人,不知她对我平日里又有了几分真情真意?

我道:“青绫姑娘,你不必担心我的行事,况且,我如何去做,火苍王不会责怪的,蛇王大人要找我麻烦,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本是拿戈颀的坏名声出气,要青绫把话传到慕桀的耳朵里,让他们清楚夜雨桐与戈颀的关系。熟料,青绫闻我如此言说,顿时脸色苍白时而又涨红,显然是生气的。

青绫怒道:“夜姑娘,请你不要诋毁外人,请走吧!”

我立刻无法辩驳,随即,我发现她不安的眼神,才意识到她的怪异行为。

青绫超乎寻常的独自转身离开,这在以前是我不曾见到过的。以前,她确实温婉可人,体贴入微,时时刻刻让人看到的都是她的好,虽然身为蛇妖,痕桀殿的侍女,听人差遣是不能避免的,但她的温恭却是令人嫉妒。

然而,此刻听闻我谈及一桩与她无关的事,她却怅然若失,仿佛与她息息相关。

见她无声息离开,我却是把想要问她取走玄明镜一事给抛却脑后。

三两步上前抓住她手臂,道:“青绫姑娘,关于你取走玄明镜一事,究竟为何原因?”

青绫淡淡看我一眼,拂去我手臂,道:“夜姑娘何必追问我这么多?”

我竟忘记自己此刻扮演的身份,待想到这里,顿时止住心底的疑虑,回道:“好奇罢了,听闻玄明镜乃山神女轩辕瑚之物,如何由得了你一个跟她无关的小小蛇妖去取走,只怕你这话说出来也不能令人信服罢?”

青绫突然轻咳几下,捂着嘴唇埋头顺气,也不理会我就匆匆跑远了。

“青绫?你跑什么?”望着她跑远的身影,我忍不住去怀疑,她到底中什么邪了。

近来可真是奇怪,谁都怪怪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正常罢。

心里实在着急,又想弄清楚青绫的不正常举动,便尾随于她,直到夜半十分她一个人离开众人,独自去往了城外。

我远远的现在小树林后面,见青绫径直见了一黑冠玄袍的男人。

青绫道:“主人,你有何吩咐?”

那看似陌生的男人没有回头,我看不见他是谁,但听那声音却是极为熟悉。他道:“你见过蛇——就是之前与你们同路的夜雨桐?”

青绫黯然神伤,道:“是,我见过,就在今天,她还来质问我关于拿走玄明镜一事,我无言以对。”

“那便是你没有透露那件事的原由?”他倏然转身,挑眉笑道。“这件事我是不准任何人知道的,况且,也不会有人再怀疑到你身上的。”

“是,主人。”青绫回道。

远远的观望,我瞥见那男人的侧脸,难怪声音如此的熟悉,原来又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