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倾冲着身后的小太监爆吼,那小太监磕磕巴巴的才回了句:“已经传了,马上就来!”

明之倾把慕容敏放在松软的床上,湿透了的身子立刻将床褥打湿。

安稳的躺下了的慕容敏依旧全身微微颤抖,像风中萧瑟的落叶,不曾有机会落到地面上。

明之倾抓住她的手,坚毅的眼神里透出股股深情。

我太八卦了,硬是抓着慕桀的手跟进来了,却被慕桀硬拽走了。而慕夜和师琴也赶回来了,不知道往哪里去了,西门傲月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回到干净的厢房,我的心还是在那边爱恨交织的人心上,见着慕桀气定神闲的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心里打着小九九。

“老公,我心里有个事,不说出来就不痛快!”俏皮的钻到他手臂之下,埋头在他的胸膛上。

“什么事?”他禁不住我的折磨,把我圈在怀里。

“你要先答应了,我才可以告诉你!”

一定得趁着这个机会得寸进尺,顺便在他的胸膛蹭几下,免得他还记得刚才的事。

“说吧!”

“你要先答应我的请求!”

“好!”

有他的保证,我就开门见山了:“那你拿出玄明镜吧!我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慕桀倒也爽快的取出玄明镜,悬挂于窗前,明之倾与慕容敏的身影即刻现于画面。

李太医已经给慕容敏看完伤,战战兢兢的回禀明之倾:“启禀六皇子,三公主全身皆是皮外伤,又较为严重,下臣开出药方结合着外伤药同时服用,几日便可见效!”

经明之倾一挥手,李太医便先下去开药方,已有下人随着李太医离去。

明之倾手里拽着李太医留下的金疮药和雪花蜜膏,自个儿关了门,开始动手剥掉慕容敏的外衣,旁边已经有备好的热水,他拧干了毛巾开始给她擦身体。

我盯着画面里令人羞愧场景,揪着慕桀的胳膊也紧了紧,咽了口口水,继续观赏。

明之倾皱紧眉头,发现慕容敏的雪白胴体上都是青紫无痕,谁还敢把她伤到这样子?

她除了他没人敢动,就算自己的父皇,明之倾敢保证,他断然不会伤她如此。

父皇疼爱慕容敏,即使喜欢到要夺儿子所爱,疯狂到要大张旗鼓的立她为妃,岂会令她遍体鳞伤。

他小心翼翼的擦拭她的脖子,细嫩的手臂,殊不知轻微的碰触引发的疼痛让一直昏迷的慕容敏清醒过来,在遍布全身的痛苦中,她看见有人正在自己身上乱动,那个人还如此的熟悉。

熟悉的泪顿时涌上眼角,含在眼眶终究没有流出来。

明之倾叹了口气,知道她醒来了,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之前的那一巴掌。

“疼吗?”

慕容敏不说话,痛苦的表情已经表示她有多难受。

然而明之倾却突然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将她脸颊的红肿肌肤拧了起来,让她含在眼角的泪顿时滚落。

他压低身子,伏在她的小脸之上,颜色不善的冷冷说道:“我父皇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留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竟敢离开我!”每个字都是对她的痛恨和报复。

他有神的双眸时刻注视着慕容敏的变化,而她除了眼眶含泪也不说什么。

终于,明之倾放开了对她的折磨,继续擦着她的伤处,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清理过伤口便开始要涂抹金疮药和雪花蜜膏,才一举起小瓷瓶,便让慕容敏猛吸一口气,想要瑟缩着往后退。

我紧紧地盯着玄明镜中的两人,他们的关系真不寻常!可是,慕容敏好像很害怕明之倾,明之倾看起来很无害呀,难道还是披着羊皮的狼么?

明之倾把小

瓷瓶在慕容敏身前晃了晃,笑道:“怎么?你想到这个了?”

他将药膏抹在手指上,再一点点的往慕容敏的身上沾。慕容敏的双手怪怪的摊在身子两侧,早已被清理过伤口,正等着涂抹药膏。

“这下父皇不在了,你该不会是要殉情吧?”

他嘲笑着被子底下的人,“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去喜欢我的父皇!”

他叹了口气,似有不甘:“我说过会给你所有的宠爱,你何必急着爬上父皇的床?”

“够了!”

慕容敏大吼一声,情绪终于有所爆发。

“你爱我却还来折磨我?”

她的泪簌簌的落,“就算我真的爱上了你,你何必要玷污我清白的身子,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眼神里的不甘心!还有你心里的伤疤!我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如今又是多么的痛恨你大哥,多么想报复他们,你都只能把那些忘记!你的身子和心里都必须干干净净是我的!”

两个一吐为快的人终于四目相接不再言语,顿时百感交集,静止的那一眼仿佛看穿了一万年!

就连戏外的我都忍不住吸鼻子,他们到顶发生过什么,这些话这种场景太让人痛苦了。

突然听得明之倾问:“父皇是怎么死的?”

慕容敏摇摇头,怎么也回想不起当时的场景,“我想不起来,就像缺失了一段记忆!当时我和彼岸去给君主送点心,后来点心打到了地上,后来的事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等我醒来的时候皇后已经赶来,什么也没说就把我毒打一顿”

想着慕容敏的话,我也开始思索,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不会是慕容敏杀害了明成云,毕竟她还在计划借助明成云去报复自己的大哥,只会小心翼翼的守着他。

而又是谁杀了明成云,又让皇后和景妃同时得到消息,或是提前得到消息,进而筹划了今晚的宫廷惨案。

明白人一推敲都猜的到不是慕容敏,而这正好给了皇后及景妃借口。

往细处推测,可能是皇后或景妃事前计划好的,但又不和情理,何必去先通知对方做好准备呢?

莫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的心思早就不在玄明镜中,他们两个人的恩恩怨怨总会有清晰的一天,总是相爱的人,如今没了羁绊,该放下执念了吧。

慕桀拧着我不在状态的身躯回到了床边,一把扔在了床上,我才清醒过来,都到了该睡觉的时刻了。

可一想到我有两天没洗澡了,没骨气的请求着:“我要洗澡!”

我认为是请求,在慕桀看来成了不可反抗的命令。

洗完澡我才重新钻进被窝,因为天气冷了,被子都是冰凉的,看着还俯身看我的慕桀,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死死的瞪着他,难道他不知道该上来了吗?

明明很霸道的,怎么老是给我装傻啊!等他上来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拿出来问他呢。

“快进来啊!”

看不惯他莫名其妙的磨蹭劲儿,嗓门没受管制的爆吼。

他看似很听话的脱掉外衣躺在我身边了,一言不发的望着床顶,我才不顾他的神奇思维,八角章鱼似的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小腿儿圈在他的腰身,虽然他的身体跟冰凉的被子一样,但这个事已经被我遗忘了。

“我的凤笛呢?”

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

他撇过头去不回答我这个事,我却扳过他的脸,再次嬉皮笑脸的说:“你把凤笛给我吧!以后就算你没有时间保护我,我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饿了的时候还能生火烤肉吃!”

他不理我,我再接再厉鼓吹道:“我向你索要凤笛只是因为我能够驾驭凤笛,能够保护自己!”

他与我对视,极其严肃的那种,伸出半只手在半空,把我一直惦记着的凤笛交到我手上,我还没来得及握住凤笛便被他扔到了床脚。

他一个翻身,我就倒霉的被他压在床板上了。

“以后不准再接受别人的东西了!你是我的王后,更不准偷看别的男人!”

“你还在想刚才的事呀!我只是看看他的肌肉而已,又没——”

慕桀一个不顺心,盯着我的眼睛像团火焰,顿时间露出结实的臂膀,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好像正好八块腹肌哟!

我兴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摸摸自己鼻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王后这下安心了吗?”

他戏弄我的呆样,悄然暗红的唇瓣铺天盖地的来。

深秋的清晨,温暖的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照耀在恬静的清晨屋舍间。出奇的是此时的阳光和煦没有受到昨晚的迅即雷雨丝毫影响。

我躺在床上偏过头去,目光懒散的看着外面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明显的已经日上三竿了。

旁边没有人,这个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慕桀心情颇好的下床去给我找东西吃,我就一动不动的等着。

这样的日子真好,我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的场景,相拥而眠,相视而醒,我爱的人目光怜惜,待我如珍宝。

我们体恤对方而早起为对方准备早餐,让亲爱的人多休息片刻,事事诸如此,再无所求。

“醒来了?”

我还在发呆时,慕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般温柔的口吻好似深爱已久的恋人,一边模糊一边清晰的思绪令我痴迷。

带着慵懒的笑,我从床上起来,“刚才醒了就没有睡了,有什么好吃的?”

“是青菜鱼肉粥,难道你还不赶紧过来?”

说到这个时他眼睛一亮,仿佛知道了我的秘密。

待我们用完所谓的早餐,从慕夜口中得知了大皇子明封来了六皇子府邸,并带来一样重要的东西。

实在是太好奇,我边建议去亲自看看,却见自慕夜之后遇见的师琴拦住了我。我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师琴,她唇瓣微动,犹豫着该对我说些什么。

“师琴,你怎么了?”

我禁不住有话不说的煎熬,催促道。见师琴还在犹豫,我奇怪的看了眼同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慕夜,猜测道:“慕夜欺负你了?”

师琴立刻摇头,吞吞吐吐的说:“不是,不是——”

她瞪我一眼,“是西门公子走了,让我给你道别!”

“你是说,他走了?”

今早上确实没有看到他,昨天看到他时还感觉怪怪的。

“他怎么能一声不吭的走了呢?”我还在纳闷,他莫不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和他谈心,吃醋了?

“走了便走了!有什么好想的!”慕桀不近人情的絮叨。

“嫂嫂,你不是想去看那明封来这里所为何事吗?”

经慕夜一提点,我暂时消失的兴趣再次回来,拉着慕桀兴冲冲的跑去前殿。

对于我们的道来,那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在明之倾默许的眼神中同意我们的进入,他的手上正拿着明黄的布卷。

明之倾先是对慕桀和我恭敬行一大礼,向自己大哥介绍道:“皇兄,这几位都是我的重要客人,我们的事他们都知晓,但说无妨。”

随后他又把自己的大哥告诉我们:“我的大皇兄,他来是为了父皇一事。”

“各位有礼了,”明封温文有礼,和魁梧的身躯显得格格不入,却绝对的吸引目光,我又快接近痴迷的望着他。

“六皇弟,我手上的遗诏才是真的,至于昨晚皇后与景妃争抢的那份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