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第一缕阳光,内心雀跃无比,欣喜的异常。不知为何,许是经历过生与死的眷恋,心境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不能一如既往的保持激昂的情绪,反而在淡然的清眸里绽放慵懒和贪婪。

我的一双眼睛是饱含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厌恶。

第一次看见戈颀就对着他发呆,对着他傻笑,忘记了东南西北,毫不质疑的是我在欣赏他瑰丽动人的容貌,就像大河山川那般吸引人,同时感受静好的时光。

他也不说话,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沉默之后,不再忍受一室寂然,打断我兴致勃勃的视线,狭长深邃的眼里携着怒愠。

“世事沧海,一望桑田。变迁诚然,汝是方外。”

他的话我不懂,只能茫然的盯着他。

“既来之,则安之。睡一觉一月有余了,该清楚看到眼前的一切吧。”

“我睡了一个月?”简直不敢相信。

可掉头想想,我先前是差点丢了命见阎王爷,现在能好端端的活着,这个鬼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绽放笑容,感激他的救死扶伤之德,“我能活着真好,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闯出鬼门关回来见到的朋友,以后有麻烦你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我想坐起来,手撑在床上使不上劲儿,反而被一股强烈的剧痛打败,狠狠地摔在柔软的被褥上。

“本是伤及性命,醒来便是大有好转,安心躺上一两个月,切勿牵动伤口。”他作势摁住我的肩膀,嘴角含笑。

“我伤的那么重吗?也对,没摔死掉就是万幸了。”回忆起那天的惨状,腾空摔到大石板上,头破血流,意识模糊,都要过奈何桥了。本以为会死,怎料到会被人救了。我还真在庆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叫

什么,怎会出现在冀山山腰?”

“我啊——我上山采药,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到大石板上了。”

我胡乱编个借口,小心肝儿砰砰跳,却没有一个字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也不直接揭破我的谎言,修长的眼睛随意打量我的容貌,说起了那天我穿的衣服:“你的穿着打扮不似骨国臣民,也不像流亡而来的沥国和娣云国的人,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傻眼了。

我来的时候穿着过于鲜艳的红色裙子和裸色高跟鞋,和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内摆设一相比较,我确信穿越成功。只是,到了个不知名的朝代。

我疲倦的闭上双眼,想着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不要和他说我是来自遥远的未来世界。

他也不再强硬的得到解释,只一个淡淡的敷衍的笑容,他不相信我将说的。

我和他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他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深邃的目光攫住我逃避的模样。

“姓甚名谁可想告知?”

“姓皇甫,名金玥。”说这话时,我无比自豪,含着来自心底的欣喜。

我的皇甫家族是从爷爷皇甫明开始振兴繁盛的,而两百年前,皇甫家的祖先是封建王朝的得力大员,也从事商业活动,可谓风光无限。但“富,富不过三代”,家道逐渐中落,而后再复兴,由此循环。到爷爷那辈就肩负着重新振兴皇甫家的使命。爸爸皇甫一鸣便恭敬地继承下爷爷打下的江山,将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在四五年前,爸爸和妈妈又将公司交给当时年仅二十岁的姐姐皇甫鑫,之后跑到美国逍遥自在。姐姐原本是出道较早的童星,后来辗转于演艺圈和商界,频繁的与上流社会的名媛、公子打交道,可谓左右逢源,皇甫家族的事业蒸

蒸日上。而我与家族成员相比成了落单的一个,也是不合拍的一个。为了生存,报考自己略微感兴趣的历史系考古专业。

那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我闲暇之余幻想有朝一日穿越时空,体验一把“梦回大清”。

在中学时期央求姐姐请人研制时光机器,没想到若干年后美梦成真。那年,姐姐严肃的把我带到别墅顶层,在平时,她是不准我进入的,我却知道那里有不少大名鼎鼎的专家进出。姐姐将我介绍给林博士认识,由此,我带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态度,坚决的踏上时光之旅。

最后的最后,时机恰好,却是百年难遇。

那日,七星连珠,红云遮天,天气异常。

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按照约定,我该回到离现代最近的清朝乾隆帝登基元年。

在床上躺着养伤的一两个月内,我在思考着荒诞的穿越,思索着这个不知道为何时的朝代或是时空。

后来我知道了这里叫弥水城,是骨国的国都。

我收回凌乱的思绪,望着门口身姿袅袅娜娜的婢女花蕊、花月。

花蕊端着铜盆与巾帕,花月拿了身衣裳过来。每日的梳洗和换裳是没有省略的,她们照顾我这个病人十分周到,想随口说说感谢都太简单。

“花蕊,你今天突然变得好安静,腮帮子鼓得跟皮球似的,还不爱说话了?”花蕊平时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麻雀,今天很反常。

花蕊的脸色微微发红,衬得粉嫩的肤色极佳。她一直鼓着腮帮子,嘟着嘴。

花月忙解释:“回玥姑娘话,是爷回来了,花蕊被训了几句,这不就摆上臭脸了。”

花月和花蕊性子合得来,办事精明,伶俐懂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