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爱到豁出性命(1/3)

没人承认自己拿了或是看到宋太太的胸花,大家各行其事,对铁索和鲁恩的话充耳不闻。

鲁恩笑道:“既然没人看到宋太太的胸花,那显然她的死和屋内人无关了。”他看着门外,浓郁的月季花开的正艳,开玩笑道:“说不定凶手此时就藏身在月季花丛底下,等着晚上重新做案,各位,好自为之。”

但吃过晚饭以后,鲁恩交待我一项任务,他要我埋伏在宋太太房间对过偏左的小房间内,看谁晚上会来宋太太房间?若黑暗里看不清楚,那推门或是物品掉到地上的声音总能听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总能逮住夜晚偷进宋太太房间的人。不过鲁恩交待,只要看清那人是谁即可,不要惊动他。

然后他和铁索、法医安稳去睡觉,我回到房间,等到十点钟以后,便来到小房间内,透过窗子,刚好看到宋太太房间的门,原来鲁恩特意交待了,振宇的房间里亮着灯,那灯光影影绰绰,刚好能看清宋太太的房门。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夜里十二点过后,第一个到宋太太房间门前的居然是蕙心,这女孩子急促来到宋太太门前,左右环顾,轻轻推开了门,又掩上,我看见门内有一点儿亮光,好象是她点燃了一根火柴,借着亮光要找什么似的。

但是她还没有找到,又一个人匆匆来到宋太太门前,这人是叶书,他好象看到了宋太太房内的亮光,犹豫了一阵,还是轻轻推开了门。接着房间内便是唧唧哝哝小声说话的声音,和火柴熄灭,“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怕蕙心吃亏,正要冲出去,忽然一个声音高声喊:“是谁在里边?”蔡医生穿着睡衣,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宋太太的房门前。

蔡医生的一声喊惊动了所有人,我忙从房间里出来,蔡医生看到我,似乎一怔,但也没说什么,一马当先去推宋太太的房门,房门好象被屋内的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推了两推,才把门推开。摁亮电灯,我看到蕙心和叶书都是穿着睡衣,蕙心一脸坦然,叶书则吓得脸色煞白,指着蕙心,结结巴巴说:“是她。”他的手里里拿着一个手绢儿包的东西,急忙塞到蕙心手里,手绢儿散开,一枚胸针在电灯的照耀下愈发闪着光。

只听见杂沓的脚步声,所有的人,就象昨晚拥到乔安娜房里一样,鲁恩、振宇、乔安娜、何怀德,还有麦太太、铁索、法医,都来到了宋太太房里,麦太太看到蕙心手里拿的胸针,“啊”了一声,忙用手掩住口。

乔安娜义愤填膺地看着蕙心,道:“居然是你啊,可真是会装。”她身后的何怀德忙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为蕙心抱不平说:“胸针是叶书塞给她的,蕙心,你说。”

蕙心的脸变白了,但仍然镇静,仿佛此事和她无关一般,淡漠说:“胸针是我从宋太太衣上拿下来的。”

叶书拍着手说:“和我无关。”

这时,翟玉昆和几个佣人都上了楼,翟玉昆一脸的迷惑不解,看着蕙心,好象不认识她一般,喃喃说:“蕙心,你来这个房间做什么?”

蕙心一句话不说,佣人们都同情地看着她。

事情似乎显明,蕙心就是杀害宋太太的凶手,不然不能解释她半夜来宋太太房间内的动机,她想要找的是宋太太的胸针,但胸针是在叶书的手内。蕙心一言不发,仿佛默认自己就是杀害宋太太的凶手。倒叫想要为她开脱的人,无话可说了。

一刹那的静默,大家好

象在各想心事,或是思索蕙心为何要这样做?

铁索道:“蕙心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

振宇道:“不是蕙心,蕙心她不会杀人的,你相信我,鲁恩。”他仿佛要抓住什么依靠般紧紧抓住鲁恩的手。

但蕙心扬起脸说:“是我。”那决绝的表情和口气,绝非一般弱女子。

鲁恩笑道:“当然不是蕙心小姐了,蕙心小姐如此承认,是为了掩护一个人吧。”

“啊。”人们都吃惊地看着鲁恩,我听鲁恩说不是蕙心,松了口气,鲁恩既然说杀害宋太太的不是蕙心,那就一定不是蕙心了。

“蕙心是为了掩护振宇吧,其实蕙心,你错了,你这样做,刚好给真正的凶手可乘之机,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惩罚,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振宇道:“鲁恩。”

“振宇,你的工厂出了问题,需要大笔资金周转,而传说中阎翠手头有大量资金,你问她借钱周转,她一口就回绝了,有这事没有?”

振宇点点头,看着蕙心:“可是这与蕙心有什么关系。”

鲁恩道:“阎翠死的那晚,你最后一次和她交涉,阎翠非但没答应,而且羞辱了你,气急之下你骂了她,威胁要弄死她,这话恰巧被经过的蕙心听到,第二天,阎翠死了,你手足无措,神色慌张,她想当然地认为,是你害死了阎翠,其实并不是这样,振宇是个善良的人,善良到口出恶言都会心怀亏疚,阎翠的死,你归咎自己,同时又不明白阎翠怎么会死?尽管蔡医生已经检验出牛奶里面含有安眠药成份,你还是不相信阎翠会自杀,所以才写信给我,让我来查阎翠的死因,若振宇是凶手,蔡医生已鉴定阎翠死于安眠药,他怎么会写信叫我来呢?”

“宋太太说起来是一位富商的外室,其实她是一位掮客,暗底是做生意,给住别墅的太太们捎些新鲜玩意儿,象胸针、手帕、戒指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才有一枚和阎翠一模一样的胸针,她和阎翠是至交,熟悉月季山庄的情况,知道一些阎翠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连月季山庄的人都不知道的,阎翠死的那晚,宋太太刚好在月季山庄,也许她是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凶手是谁,可惜她非但不说出来,而是以此为要挟,问凶手要钱,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凶手是个聪明人,知道阎翠的死已引起振宇怀疑,他若不除掉宋太太,只怕日后会被这条贪婪的鳄鱼榨死,因此他要冒一次险,把宋太太的死嫁祸给别人,其实昨晚我和宋太太谈话,宋太太闪烁其词,拿着胸针花儿说要或许她知道些什么阎翠的死之类的话,别人自然一头雾水,但这话却被凶手和时刻关注振宇的蕙心听到了,蕙心认定振宇是害死阎翠的凶手,那么宋太太说的这些话,她以为是宋太太想要要挟振宇,而且自阎翠死了以后,振宇一直睡不好觉,蔡医生建议他服些助睡眠的药,但振宇还是被乔安娜的叫声惊动起来,当他走出房间,看见房门前有把带血的小刀,他不知道宋太太已死,捡了起来,刚好听到响动上楼的蕙心,看见振宇从手里扔下带血的小刀,蕙心拿走了小刀,她走到宋太太门前时,看到宋太太已死,亲眼所见是振宇所为,便预备为振宇开脱,她小心走进房间,取下宋太太胸前的胸针,用手绢包好,走出房门,刚好叶书往走廊里看,蕙心既决意为振宇开脱,便丢下胸针,叫了一声,然后

跑开,想把人们的怀疑引到自己身上,不想胸针却被叶书拾到,叶书以为是蕙心的东西,宋太太死时,蕙心来过宋太太的房间,说不定她就是凶手,以此为要挟,叫蕙心顺从她,又说众人从宋太太房里搜出了什么什么,蕙心起了疑心,以为振宇有什么不慎,拉下什么东西在宋太太房里,因此决定来宋太太房里查看,有什么可引起怀疑振宇的没有?”

蕙心脸色苍白,冷淡地讥诮说:“你可真会编故事。”

“可是蕙心为什么要这么做?”麦太太似乎智商不够。

“那是蕙心在爱着振宇,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是吧振宇。”

振宇苍惶地左右看,男女之间的事当事人最为敏感,可能他早已知道蕙心爱他,但他没想到蕙心爱他到了豁出性命的地步。终于他看着蕙心,温柔地说:“蕙心,我没有害死过一个人,你要相信我。”

蕙心抬起头,满脸的幸福,轻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乔安娜笑道:“可真叫人感动,那么害死阎翠和宋太太的,不是振宇,也不是蕙心,会是谁呢?”

众人也附合着问:“会是谁呢?”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无辜,怀疑地看着别人。

鲁恩笑道:“能一刀刺中心脏毙命,且不留一点儿痕迹的,能有谁呢?通常我们找自己的心脏位置还要比来划去,遑论是别人的心脏,这个人会是谁呢?”

大家都看着蔡医生,蔡医生强做镇静,笑道:“真是一派胡言,鲁恩,没有证据,你不能血口喷人。”

“那么蔡医生,你医药箱里的手术刀怎么不见了呢?所有人都可以做证,你来到月季山庄的时候,医药箱里是放着手术刀的,难道有人开了你的医药箱,从中拿出手术刀,刺死了宋太太不成?噢,手术刀在这里。”鲁恩拿过法医递过来的手术刀。

“从宋太太身上拨出手术刀,来不及擦试,你把它扔在振宇的房门前,因为你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把人们都引到乔安娜这边,好把宋太太的死嫁祸给别人,给自己撇清,因此你冒险摸到乔安娜的房间里,制造一些动静,乔安娜情绪激动大喊大叫,你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便做出一副听到响动刚到乔安娜房里来的样子,后来听见蕙心的声音,你灵机一动,说是宋太太在喊,似乎那时,宋太太还在活着,其实那时宋太太已经死了,人们听到你说宋太太,自然认为是宋太太的叫声,就在那一瞬间,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凶手杀死宋太太,并且逃的无影无踪,这个人能有谁,岂不正是来迟了的振宇,他是月季山庄的主人,熟悉地形,并且手上有血迹,似乎宋太太要敲诈他,若说是他杀死宋太太,按推理的确是如此。”

慢慢的蔡医生的脸变白了,但他仍强嘴说:“真是好笑。”

“好笑,蔡医生,你和阎翠的交情非浅吧。”

“你……”

“我来说说阎翠是怎么死的?她并非死于睡前的那杯牛奶里安眠药,阎翠生前睡眠不好,常服用安眠药,不会不知道加大剂量会出现的后果,她这杯牛奶里过量的安眠药,是在她死了以后,有人另加进去的,意预造成阎翠自杀的假象,其实阎翠是死于安林,这种市面上少见的新型毒品,安林中毒后和服用安眠药过量一样,这种安林,蔡医生,不要否认你的医药箱里没有,这种专业的毒品,不是内行很少能看出来,恰巧我就见过一两回,真是对不住了蔡医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