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塔屋里的时间(1/3)
我放下电话，把萧白郊的话说给鲁恩和铁索听，两人对看了一眼，铁索的脸上露出忧戚的神色，毕竟一个案子没了，另一个案子又发生了。
鲁恩一向是悠闲派头，你就是相信火烧到眉毛了，他也不会着急。他一定要等我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后再去白家塔屋。我急急忙忙，办完所有的事才用了几分钟时间，等我们下到楼下以后，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开车的巡警告诉铁索，白家塔屋发生血案，局长派他去查看。
铁索倒也沉得住气，没有哀叹自己命苦，带着几个巡警，驱车往前走去，我开车跟在后面，对鲁恩说：“这条路跟过去？”
鲁恩摆手，叫我不要理会铁索的车，我们调转车头走到另一条路上，很快便来到了白家塔屋。
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白家塔屋大门前，车身上大大写着《沪报》两个字，车内没有人。我们进了庭院以后，才看见萧白郊半蹲半坐在地上，两个眼睛失神地看着地上。我叫了他一声，萧白郊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看见救星一样，一把拉住我，哆哆嗦嗦地朝白色塔屋的大门看，十一点钟的阳光照在塔屋门前，屋内也照进去了些许阳光，使屋内显得不那么阴暗。
我和鲁恩走到塔屋门前，已经看到离门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地上也是一摊的血渍。在尸体不远的地方，桌子腿旁边，有一根比擀杖略粗的木棒，木棒上面有血迹和毛发，而在从房间到客厅的走廊上，留有两只拖鞋，一只被踢到了墙角，一只倒扣在地上。鲁恩走近尸体，用手拔动尸体的脸，叹口气道：“是秦风。”
我身旁的萧白郊哆哆嗦嗦说：“我先看见有人死在这里，连忙喊里面有人吗，没有声音回答我，我就赶忙回市区给你们打电话，报告警察局。”
鲁恩道：“正中后脑，一击毙命，凶手下手可真狠。”
办过无数个案子的鲁恩都叹凶手下手狠毒，其他几个人的尸体，也印证了鲁恩的说法，蒋世丽和肖素红都死在自己床上，她们的脸被木棒打得血肉横飞，只见一片血肉模糊，一点儿也没有本来面目，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吃不消，恐惧加上恶心，蹲在地上吐个不住。李曹死在房门前，也是被打得面目模糊，王川死在卫生间里，众人中只有他和秦风被打得最轻，能看清他们本来的面容。最奇的是方长恺，他死在白尘亮画室的门锁上，看起来象是凶手行凶追赶他，他慌不择路，想要逃到画室里躲避，但画室的门打不开，后来凶手赶到，打死了他，他的后脑上，后背上，落了很多棒打的痕迹。
查看完所有的尸体和他们的房间，只在秦风的房间发现了他的笔记本，笔记本上记述着从21号下午6：00点到昨晚8：00期间，在塔屋内的六个人的所作所为。鲁恩拿起笔记本走到塔屋外面，听见警车的鸣笛声，铁索终于带着他的人马赶到了，他威风凛凛地跳下车，鲁恩摆手让他们进去，铁索便带着一帮警察向屋内走去。而鲁恩走到了个荫凉的地方，看他手里拿的秦风的笔记
。
21日下午6：00进入塔屋内，塔屋的隔音效果真好，听不见锁门声和外面的人声，从天窗里透进来的阳光照得屋内浑浑沌沌，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仿佛是幻境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看什么象是鬼魂的出现很容易。方长恺提议玩牌，他带了副扑克进来，于是我们四个男人玩牌，两位小姐坐在旁边看，天色越来越暗，蒋世丽找出蜡烛点上，她和肖素闻红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发现有木柴。肖素丽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可以用木柴烧些开水，三天里只喝冷水，我可受不了。”
方长恺讨好地随同她去看木柴，回来拿着根比擀杖略粗的木棒，笑说：“要是鬼魂出来了，用这个防身倒是很好。”
肖素红所说的木柴都是这些木棒，不知做什么用途用的，但若说用这些木棒烧开水，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怎样把木棒燃着就是问题，肖素红沮丧地嘟起来嘴，三天里只喝凉水，够她受的了。
晚上8：00吃晚饭，干粮里随意取出来一些，坐着吃完。爱干净的蒋世丽找出扫帚和抹布，打扫客厅里的卫生。饭后继续玩牌，确实是挺无聊的。只是天黑以后，整个房子显得黑乎乎，气氛压抑，我觉得心慌气短，喝了几口水，渐渐地看到光影中，几个人的面目好象都变化了一般，赶紧弄一点水洗洗脸，凉水浇到脸上，才清楚一点。晚上9：00过后，蒋世丽忽然笑说：“还不见鬼魂的影子。”
王川道：“我们就是来证实没有鬼魂的。”
李曹笑说：“现在不出来，专等两位小姐回房间以后，出来抓你们。”两位小姐倒不怕他的话，说：“我们要是害怕也就不来了。”
晚上10：00过后初到一个地方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但倦意已经上来，这几天为了筹备这些事太辛苦了，今晚就睡个好觉吧。
一晚上接连做了好几个梦，等醒来时，房间天窗上透进来的阳光，已经照到了桌子上，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从床上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客厅里没有人，那几位显然还在睡着，没有醒来。
上午9：00以后，李曹和方长恺打着吹欠从房间里出来，直说好象很困，没有睡够一样，这房子有点邪气，凡进来的人都和我一样，浑身绵软，睡不够一般，要说睡吧又不是真的睡去，总是似睡非睡的状态。
上午11：00过后，两位小姐也起来了，她们说没什么，昨晚睡得很好，只是不觉间睡了这么长时间，在家里是不会睡这么长时间的。
下午1：00过后，午饭后勉强看了一回书，他们几个在做推十点的游戏，年龄小的王川倒是赢了钱，两位小姐嬉笑怒骂，认他做弟弟，让他把赢她们的钱吐出来。
下午3：00过后，几个人都是昏昏欲睡的表情，我躺到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连伸手拿水都不想去，看见方长恺去倒水，喊他也给我倒一杯，几个人中，就数他喝水最少了。
下午6：00过后，眼前出现的是什么？忽然出现的光亮，亮如晨星划过，浑身绵软不想动，但还打起精神吃了点面包，
然后又坐在沙发上，鬼魂？鬼魂？这个时候出现鬼魂最好了，一定要抓住它。
晚上8：00过后，猛然惊醒，身上也好象有了力气，站起来活动身体，看见肖素红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笑说：“住在这里真好呀，浑身舒坦，一点儿也不想动，眼前的生活真美好，以前我为做服务员的工作，想想没有前途伤心，住在这里就好了。”她咯咯笑。这房子可真有点儿邪气。
看完秦风做的笔记，恰好铁索从屋内出来，走近我们，鲁恩把笔记递给他，道：“他们喝的水和食物都要化验，里面含有致幻致眠剂，刚才我还怀疑凶手怎么胆大包天，敢以一当六，略为有些响动，他是逃不掉的。”
“凶手是一个人？”
“客厅内，走廊内都有血迹，秦风穿的拖鞋掉在走廊上，李曹、方长恺和王川，昨夜他们睡了以后，并没来过客厅，而门口，有一个脚印，凶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杀死六个人，衣服上肯定溅下了不少血迹，几乎走遍整个房间，却只留下一个不明显的脚印。”
没过多少时间，林少浩和邱志诚也来到了塔屋外面，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铁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林少浩恁么爱说笑的人也无奈地摊开手，邱志诚走过去和萧白郊说话。鲁恩问我道：“昨晚是你们四人在一起？”
我说是。看到鲁恩的眼睛看向他们三人，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昨晚这起凶案，他怀疑凶手就在我们四人之中，但昨晚我回到公寓之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上午铁索来公寓，他不会连我也怀疑吧？
鲁恩道：“你回到公寓还差十分到十二点，大概是十二点三十分睡的觉，我三点钟起床去卫生间，听到你房间里的鼾声，我确定你的房间里没有播放鼾声的设备，是你真实的声音，不到六点我去你的房间，你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我可以做证，昨晚你的确好好的在公寓里，没有趁夜跑到白家塔屋来杀人。”
那么其他三个人呢？鲁恩道：“照例都要询问，看他们怎么说？”
林少浩说和邱志诚及祥叔祥婶一起去到医院，已经十点钟了，借助仪器给祥婶诊断过病情，开好药，给祥婶安排好病房，已经十一点半了，他感到疲累，就睡到了医院他的办公室内，这个医院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可以做证。
邱志诚说十一点半过后，他开车回家，到家以后，已经十二点钟了，佣人吴嫂给他开的门，后来他在房间里看书写作，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回卧室睡觉，但是五点四十分便醒了，他醒来后看了看时间，从房间里出来上卫生间，在客厅里和吴嫂撞上，吴嫂习惯早起，后来他又回房间睡觉，一直到萧白郊的电话打过来，吴嫂十万火急地叫醒了他。
萧白郊昨晚和我分开以后，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便回到《沪报》，和值班编辑打过招呼后，在办公室内呆到十二点二十离开《沪报》回家，因马路上静悄悄的，没有黄包车，便转到《沪报》旁的小旅店找了个房间，早上起来后去报社安排好工作，便开车来白家塔屋，塔屋里的血案把他给吓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