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那份资料后,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还不给周延升,他就笑笑对我说,急什么,他在等着鸡生蛋!”

“你是说刘海如愿以偿在巡捕房弄到资料后,又握在手中不给周延升了,打算在勒索些?”罗城也问道。

刘大河又点点头:“我记得后来他还让我去查一个人的地址,好像也叫周什么的!”

“是周令泽?”商均激动地问。

刘大河看看他:“对!对!就是这个人,‘庆丰堂’的人!”

“你还知道关于周令泽的什么事么?”商均追问道。

“我不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当年刘海失踪后,我猜想是周延升下的手。

我怕他们沿着刘海查到我这里,所以他失踪后我就躲了起来,我听说周延升死了,这才敢出来!”

商均叹了口气:“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没想到当时自己只是接了个‘华义堂’的任务,竟无意中让自己报了父母之仇。”他又接着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刘大河又摇摇头:“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他眼光警惕地盯着商均他们。

商均走到那几叠钱旁边,他拿起钱,看着刘大河。

刘大河此时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如果眼前这小子把钱收回去,自己一家是必死无疑,当下眼睛紧紧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商均一笑,将钱放到他身边:“你不用担心,我说到做到!”说着,就要带着罗城他们转身离去。

“喂!”刘大河叫住了他们,见他们果然未失言,自己像是死里逃生般松了口气对他们说道:“你们去查查大哥祥这个人,他曾经提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但是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刘大河将自己知道的最后一点信息告诉了商均。

商均转头看了看他:“谢了!”说完三人便已离开刘大河的住处。

但是当他们查访大哥祥的时候,却得知大哥祥前几个月在家中睡觉的时候突然死了。

并且也只查到大哥祥当年只是正正景景

地做生意,并没有显示他惹上任何帮会或者一些比较难缠的事情!

看起来细细追查这大哥祥的背后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仍需要一些时日。

商均让顾新先查访着,一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他们,他与罗城要先回徐汇,离开的时日久了积压的事情也比较多。

墨色的天空堆积着云团,天空被浓云挤压着,显得天色愈发晦暗,阴沉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悄无声息,周围半明半暗,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禁让人感觉有些失落,心情也随着下沉……

商均回到商宅已经几天了,家中的气氛仍是十分沉闷,他一连几天都终日忙碌,对阿妹更是异常的疏远,阿妹朝夕郁结,终于支撑不住日渐消瘦的病倒了。

不明缘由的商允禅只让葛连芳细心照料阿妹,食饭搭配在精致些。

但他们的变化却没能躲过葛连芳的眼睛,她分明瞧见商均虽然表面上躲着阿妹,但却时常望着阿妹的背影神情困扰、眼含苦楚,心知他们此时定是情愫已生,自己却更加心焦。

这天日刚过午,很久未见的徐公突然到访,商允禅夫妇二人连忙热情出门相迎。

多日不见的徐公风采如故,深粽色的长袍马褂衬出他的老成持重,胸前配戴的瑞士怀表更显得他气度不凡,但今日他的面容上却略显出几分烦忧。

商允禅满面春风地向他问道:“徐公,多日不见,您近来可好?”

徐公浅笑了一下,悠悠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花茶,对他说道:“允禅兄,有人常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徐某一介凡人又怎能事事尽如人意呢!”

商允禅夫妇一见徐公才刚到来就有此话,似乎语中另含寓意,便相互对视一眼,商允禅呵呵陪笑道:“徐公这是严重了,什么事能让您为难呢,不是与允禅说笑吧!”

徐公听了这话双眉微皱,颇有不悦地对他说道:“允禅兄,为兄的已被这事日日缠扰,此时哪里还能与你说笑呢!”

商允禅惊讶道:

“噢!徐公果真有不喜之事!能否说给允禅听听,允禅如能为您分忧,也是为弟的本份。”

徐公颜面微有舒展地对他说道:“人自幼时父母为自己烦忧,年长后自己又为子女烦扰,可见这人之不如意多半也并非来自自身。”

葛连芳微微一笑,心想:“看来这徐公今日多半是为了么女徐小姐的事到此了!”

她接过话来微缓气氛,只见葛连芳面含笑意地说道:“徐公说的是,我们夫妇二人如今多半也不忧虑自身,竟是终日里为那几个惹事生非的子女烦恼。”

徐公点点头似乎颇有同感,转脸对商允禅道:“允禅兄,不知你那位养子商均近日在做些什么!我似乎已经有许久未见到他的人了。”

商允禅听他一说,面上颇有尴尬,商均自从前几日离开徐汇,前后也有月余时间,即便回到家中也近半个月了,这样计算确实是久未去徐家走动了。

想着商均同徐小姐交往是自己极力主张的,而此时商均却久久不去见女方,确实有些不妥。

当下连忙陪笑着说:“这都怪我,前段时间让他去异地处理一些事情时日长了些。这前几日刚回又要他帮忙生意上的事物,这几天他终日奔忙,却没曾想到这层。

即是徐公想念他了,这几日我就让他将琐事放放,亲自到您的徐宅登门拜访。”

徐公听了这话心中才略微满意些,脸上的愤意渐渐散去,点点头道:“年青人,做事认真有长性是最好,只怕做什么事都虎头蛇尾,那可要不得。”

“徐公说得是!”商允禅连连附和地应着。

原来自从徐小姐与商均上次由餐厅回来后,她整个人终日怏怏不快、魂不守舍,偶尔独处却又时常哭泣。

徐公生平就只有这两个女儿,他本人尤其最疼爱这个聪明伶俐的么女徐心华,徐公见她终日萎靡,十分心痛。

询问她原因,徐小姐却绝口不提,这就更让徐公心急如焚,徐公猜想女儿如此难过很可能是因为商均的原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