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而力不足,夏小北终于被迫认输了,自己走不得,只能听任瞿英站来背着自己。

瞿英站还算老实,手并没有胡作非为,但是夏小北的却没有手下留情,勒的瞿英站连连咳嗽,大喊谋害亲夫啦。

小北不好意思了:“你叫什么,你走慢点,我就松开了,你一晃,我不拽着你,我会掉下去的。”

“嗯,明白,明白,你也得给我留一口活气,否则,谁来拯救你下山。”瞿英站是巴不得早就把小北北起来呢,就是小北这软硬不吃的尽头,让自己不敢操之过急。

“小北,你抓紧我的肩头,我一晃,真的会把你搡下去的。”

“知道了,太啰嗦了。”

“小北,我么能不能心平气和的相处呢,事情已经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们现在都要调整心态,努力的来面对现状,解决面临的困难,如果全都揪住过去的小辫子不松手,那我自己就得后悔死自己,你也得看我不死连补我几刀,可是,那样的结果会怎么样的,两败俱伤就高兴了吗?咱们都希望不要伤害孩子,可是我们都伤痕累累了,孩子还能会完美无缺吗?所以我们要慎重慎重。”

反正你这会是想听也儿得听,不想听也得听。瞿英站啪啪给小北摆了满路的道理,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我们可不是当初的孤家寡人了,现在有老有小,我们要替她们考虑一下,责任心,懂不懂吗?

夏小北无言的在瞿英站的后背上,第一次有所感触地说:“是呀,接下来会怎么样,真是难以想象,真不知道孩子要买农林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是呀,所以我们要尽量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不要给还在在心灵上有所欠缺,我知道你又要骂我,可是过去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用今后的日子来弥补,我愿意用我必生的精力来弥补孩子,还有你。”

瞿英站今天终于一吐为快了。

“孩子其实什么都不需要你给,这里的孩子从小就是锻炼出来的,独立就好,独立就是他们最大的要求。”小北说着,手开始不安分的比划起来。

瞿英站弓着身体,来人的重心都在下方,小北身体失去了支撑,自然而然的向下滑行。再加上瞿英站腰弯的厉害,乖乖,夏小北从瞿英站的肩头滑翔下去。

“啊!”

夏小北惊呼一声,只能死死的拽住瞿英站的衣服,只听刺啦一声,瞿英站的前襟被拽扯了。

瞿英站反应灵敏,顺势把夏小北来个花样转身,把夏小北从身后,顺道了自己身前,面对面的抱住了夏小北。

惊险啊,夏小北低着头捂着脸,滚下去就是万丈深渊,瞿英站,你在这地方还想玩杂技。

一阵掌声,身边总是有捧场的看客。

夏小北惊魂未定的把头还依偎在瞿英站的胸前,瞿英站的下巴顶住夏小北的头顶,再稍微高一点,我就能亲到她的额头了。

“小伙子,好身手。”一对老夫妻中,老先生举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这是急中生智,自创家门。”瞿英站自谦的点头微笑。

“我们的传统美德,就是爱武术,保家人。”

“是啊,是啊,自己的老婆自己得好好的保护。”

“小姑娘,你真有福气,嫁了个这么心疼你的老公。”

“是呀,你看小丫头都害羞了,和你当年一样害羞啊。”

“老东西,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哈哈,哈哈,什么跑题,我们现在也很恩爱啊,让我再像当年那样抱你上山下山是不行了,老了老了。”老夫妻一唱一和的,羡慕地说笑着,好像在夸奖小夫妻,又像是在回忆年少时。

瞿英站就那样愣愣的抱着夏小北几分钟,还是无从下口。身体一阵的热燥,热由心生,没办法自控。

“小北,我提醒你,你再这样勾引我,我就要犯错了。”瞿英站的热气哈在小北的耳根子上,真想咬一口,啃几下,可是,自己还是胆子不够大,不敢乘人之危。

小北恍然,这才抬起头,羞煞人也,好在这些人都互相不认识,指指点点的不同皮色人群,小北根本就不搭理,偶遇同皮肤的老夫妻,心里也是暖暖的。

一抬眼,自己和瞿英站几乎是面贴面了,瞿英站那直勾勾的眼神,我去,简直就是饿狼。

“放下我。”小北瞬间羞愧难当。

“姑奶奶,你不要这么快就生气好不好,你给我个缓和的余地,从天堂到地狱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你不能一棍子就把我打进去,我不是白挣扎了吗?

“你,瞿英站,快松手啊。”

夏小北猛然间想到,瞿英站曾经给自己看的一个画面,黄黄的。自己现在就和当时情景一个样子,瞿英站还在想入非非呢。

“是呀,我是想放手,我一松手,你就后脑勺着地了,怎么办呢,我不是在慢慢的找地方吗,就把你靠在栏杆上吧,千万别动,下面是深壑,别低头,你晕高。”

“别,那栏杆都长青苔了,结实吗,你还是转过身去把我放到台阶上吧,我的脚能动,我能支撑住。”小北咬着牙,只能自己双脚落地了。

“这样吧,你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别松手啊。”瞿英站心怀叵测的建议,当然也是无奈之举。

小北被瞿英站悬挂在他的脖子上,瞿英站努力地把脖子后仰,防止自己被拽倒了,然后,瞿英站双手掐腰,浑身运气,然后把气体输送到脖子上,我的个娘呀,这可是个力气活。

看到过联系头顶金刚的,没有看到过脖子练习千斤顶的。

瞿英站小肚子腆起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把直挺挺的脖子变的弯曲,向前方弯曲弯曲。夏小北悬挂的身体开始缩短与地面的距离。

而且夏小北也精神开双腿,她试图用自己的双脚占地呢。

只是将刚站到地上就疼得抽凉气,无奈,忍了!

夏小北终于双脚摸着地面了,瞿英站的力气也算是用完了。夏小北的脚上不敢用利器,她的手下意识的来抓瞿英站。

瞿英站向前稍稍倾身,只是,很狼狈的一个动作,他意外地脚下不稳,身体向前趴过去。

主要是潜力超常发挥过度了。小北刚刚一屁股被蹲在地上,疼的眼前发花,接着就被瞿英站扑蜻蜓,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囧!

夏小北的小蛮腰被搁在了石阶上,瞿英站眼疾手快,身体压下去了,双手竟然兵贵神速的当了小北后脑勺的垫板。

太玄了,差几点就天女散花了。

惊魂未定,加上面面相对,双方窘迫气喘。

匆匆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失态,瞿英站用胳膊肘拄着地面,首先爬起来,好狼狈。

夏小北也赶紧的坐在石阶上,揉搓着小胳膊。

过了好一会,瞿英站说:“走吧,我扶你起来,猪八戒还得背媳妇呀。”瞿英站憨憨的笑起来。

“算了吧,你也累了,我自己走吧。”夏小北有些过意不去,一个一百斤的大活人,让人家这么辛苦的背着下山,有些故意修正人家。

“没事,我是自虐,找虐,不管你的事,你不用过不去。”这心事还被瞿英站看穿了。

“我看刚才有人用拐杖了呢,咱们找个帮手如何?”夏小北还在犹豫。

“行啦,再晚回去家里担心了,别墨迹了,上来吧,咱俩客气啥。”

反正你也很的想把我大卸八块呢,这不正中你的心意吗?瞿英站的心理活动也很复杂。

“你说的,那就不客气了,正是报仇的时候,累死你也不冤枉。”夏小北伸出双手,搭在瞿英站的肩膀上,瞿英站的双手,环顾背后。

大手不安分的从小北的上半身丈一寸寸的量到了下半身,最后,迂回找到胯部。

小北是脸色绯红,用手指捏了捏瞿英站的耳朵垂,警告:放老实点。

“我在寻找感觉,分开时间太长了,手没有分寸了,掌握不准确,见谅见谅。”

夏小北哑然脸红耳赤。

两边树木遮天蔽日,行人渐渐稀少,眺望远处,小北发现近距离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影,长长的狭窄弯曲的石头路上,就由他们两个人,一个背着另一个。

身后,一定是两个相互依偎的背影。

上学的时候,上辈子的时候,自己每次都要预谋和瞿英站来爬山,每次都要提示瞿英站你看那两个人怎样怎样,可是瞿英站每次都带了个木瓜脑袋,就是不开窍,每次都是看着别家男友背着女友,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想想好笑,现在自己已经过了十八岁的多梦年龄,而现在竟然是出于多梦的世界里,瞿英站不请自来,还屁颠屁颠的抢着背着自己。

上辈子的憧憬,在这辈子不断地在实现,原来我上辈子有这么多失去的记忆呢,现在一一的再现出来,为空我忘记。

“小北,怎么不说话了,想什么了?”瞿英站打破了寂寥。

“哎,想想那些如果没有呢,如果没有从前,也就没有今天,究竟昨天是对还是错?”

“呵呵,是呀,现在我们不是也挺好吗?真希望就这样背着你,一辈子这样的走下去。”小北的双手垂在瞿英站的双肩上,瞿英站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小北的小手被。

夏小北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仿佛触电,这种感觉,是重生后很难对上号的,今天却突然的油然而生。

“小北,我们和好吧?”瞿英站趁机恳求道。

“英站,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夏小北望着远处,低低的小路延伸到远方,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们怎么会一眼就能看到拐歪出的风景呢。

他们俩忽然都不再说话了,树叶沙沙的细细的响动,头上的烈日被树叶遮挡了个严严实实,脚下的小路滑溜溜的,背上的人会下意识地伸手寻找安全感。小北紧紧抓住瞿英站,瞿英站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一步两步的走下去。

一时间静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满路都酝酿出暧昧的空气。

“小北,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瞿英站哑着嗓子。

小北没有回答,身体仍然保持了原状,只是小手紧张的抓得更紧了,小心脏的节奏太快了,瞿英站都能听到咚咚的声音。

“小北,你心跳的好快!”瞿英站脱口而出。

小北刚刚推下的潮红,再次席卷上来。

她的头不自觉得靠近了瞿英站的后背,瞿英站感到一股热流在冲撞着自己的脖颈,即刻传遍全身。

身后,突然出现了响动,哗啦啦地灌木丛的响动声:“会不会有野兽?”夏小北警惕的询问。

“没有,这里有人常来常往,没有野生动物,最多有只兔子。”

“抓住他,抓住他。”远处突然有人大喊。

瞿英站背着小北,转身不敢太利索,小北的头却很灵活的转过去。

嘻嘻,一只大白兔子正从灌木丛中惊吓的四处乱跑。

“兔子,兔子,英站身后有

只兔子。”小北在后背上,欢快的叫起来,像十三岁的女学生那样顽皮。

“兔子有什么新鲜的,见到人就知道乱跑,兔子嘴怕人了。”瞿英站没有回头,想必那兔子早就是惊慌失措了。

是,兔子已经是惊慌失措了,她飞快的从灌木丛中窜出来,一跳几米远,远处有大人孩子的惊呼声,她只能继续逃窜。

她一个躬身体,弹跳出去。

瞿英站左腿抬起来,右腿还没有跟上,这只凶猛的受了惊吓的兔子就猛烈的撞击过来,小家伙竟然有炮弹的力量。

就像一个大铁球突然的从天而降,然后滚出去,弹跳到了瞿英站的小腿肚子上。

出人预料,像被人撞了一下腿肚子,瞿英站收不住脚,一头向下在了过去。

“啊,小北。”瞿英站还不想松开手,可是自己的身体前倾,已经难以保持平衡了。

眼看着瞿英站就要鼻青脸肿了,夏小北双手狠命的拧了一把瞿英站的手背。

第一因为失衡,瞿英站需要伸出手寻找平衡,另一方面,瞿英站不想松开小北,但是手上被“毒蜂”猛蛰了一下,他也就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臂。

夏小北借着惯性,跌坐到了地上,双手伸出去,拦腰抱住了瞿英站的后背。

奥,自己身体太矮,没有保住瞿英站后腰,倒是陈竹了瞿英站的大腿跟。

瞿英站得到了缓冲,脚下却是接连几个趔趄。他带着夏小北连滚了几个台阶,夏小北的双手四处寻找救命草,最后抓住了台阶。

瞿英站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嗨,你没事吧,别吓唬我。”夏小北当然紧张了,而且有点紧张的过分,她紧张得要晕过去了,镇定镇定,她一再的提醒自己。

瞿英站坐在地上,就是一动不动,还不说话,像个木头人。

“嘿,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啦?”夏小北瘸着脚走过去,拉了瞿英站一把,瞿英站大眼珠子正在盯着自己呢,还没有摔晕。

“你么事吧,丢魂了?”夏小北的手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瞿英站眨了眨眼睛,说:“小北,你拉我一把。”

“啊?你让我拉你一把?你怎么啦?”夏小北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哪里呀,我什么药都没有,我不是装的,我崴着脚了。

小北拽着瞿英站的大手,瞿英站的力量很大,简直要把夏小北拉近他的怀里了。

“小北,我告诉你,我走不了了。”瞿英站脸色凝重。

小北低头,发现瞿英站的脚已经肿成了大发面馒头了。

“啊?这么快,骨头折断了?”夏小北害怕的有些哆嗦。

“没事,不是骨折,是错位了。”

‘“那我给你捏捏。”小北双手去照亮,寻思的要凶猛的按下去。

“你看准确再下手。”瞿英站闭上眼睛。

“英站我不敢,我还是扶着你走吧。”

两个瘸子的世界该是什么样的?

瞿英站一看小北愁眉苦脸的样子,自己却甜蜜的笑了,他风趣的安慰夏小北。

“两个瘸子,每人有一条腿着地,那么请问有几条腿可以放心大胆的走路。”

“两人,两人就是一个人,咱们来还有一个热能走路呢,慌什么,来站起来,重新组合。”

瞿英站打趣的把小北逗笑了。

夏小北站起来,瞿英站也站起来,正好一左一右,剩下的两条好腿正好可以组合成一对完整的一个人的双腿。

“走吧,靠山吃山,靠水搭桥,靠咱们俩,就是互相搀扶着走路。”

瞿英站拉过夏小北的胳膊,大胆的放到自己的腰眼上,自己的大长胳膊,也把小北的小蛮腰环绕了半圈。

“手搭肩膀,一起喊快步走,要整齐,一二一,不放弃。”瞿英站风趣的打油诗,让小北再次漏出了笑容。

“你喊着口号,咱们俩一起迈步。”小北这时候心里也不在慌张,而且,自己现在和瞿英站用胳膊捆在一起,形成了二合一组合,心里升腾着不一样的感觉。

老天啊,你是在帮我们嘛?你是在故意的给我们制造机会是吗?

“小北,两个人必须团结在一起,而且步调一致,咱们才能走出森林,走下山路。”瞿英站低头观察他们两个,现在他们俩就是两只串在一起的蚂蚱,跑不来哦你,丢不了我。

以往的日子,我们何尝有过同甘共苦呢?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曾经的陌路人,突然之间成为了我的整个世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简便是像蚂蚁一样的蚁走,他们俩互相搀扶,不离不弃的走下去,走下去。

能走到一起是是缘分,坚持在一起走时是一种幸福。

最美好的事,看到了某人的微笑,而更美好的事,是她因你而微笑。

心静了就会合了,不怕路长,只怕心老。

他们相互搀扶着走了一步,两两步……

长路漫漫,我必上下而求索之。

夏小北没有了情绪,这时候,她尽量的给瞿英站当个支撑体。吵闹归吵闹,现在这个时候,看着瞿英站的脚变成了大白馒头,小北的心有些隐隐的心疼。

每个人有两只手,两只手总是不在同一个方向上转动,然而,他们都会集中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小北,你看我们俩,谁也离不开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