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忐忑不安的在蓝珂包里乱找一通,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情形跟那个女人说的不一样,就在护士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包里的特有的那个小袋里面看到那耀眼的红色纽扣。

将纽扣放进护士独有的口袋,护士才如释覆重地松了一口气。

“护士小姐,你在干什么?”丁颖恩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护士上一秒还放松的心陡然提了起来,那张平凡的脸也一下涨得通红。

“我……我捡东西。”护士急不择言,通红的脸也变得愈发明显。在站起来的同时,她快速地将蓝珂的包整理成原样,又若无其事的推着推车给墨墨扎针。只是颤抖的双手让她无法精准的扎进墨墨的血管,这让丁颖恩面带不悦。“你行不行?不行换别人。”

“我……”那个护士差点镇定不住瘫软在地,要不是那个女人出钱价格之高太吓人,她是不敢冒着险来偷人东西的。

护士越是这样,丁颖恩更是不高兴,没好气的冲护士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让你们管事的再叫一个护士过来。”

“不好意思丁小姐,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护士一面道歉,悬起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算了。”丁颖恩继续给墨墨喂汤,也不在意护士反常的举动。丁颖恩越是这样,护士越是心中窃喜,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走,却跟进来的蓝珂撞了个正着。

“对……对不起蓝……蓝小姐。”做贼心虚的护士在看到蓝珂的那一秒,如临大敌般差点说不出话来。

蓝珂不比丁颖恩,她敏锐力虽然不及宫亚爵,却也从小在戈家环境下学会了异于常人的察言观色。她沉默的盯着这个护士,盯得那个护士背脊一片发凉。

“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蓝珂不动声色地端倪着护士变化的脸,语气确实一如既往的清冷,对待不熟的人她总是礼貌带着疏离。

“我……我……是啊,有点。”护士干笑一声。

就在蓝珂还想说话的时候,丁颖恩的声音传来,打断的她还要说的话,护士见状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怎么了?”丁颖恩见蓝珂神情有些异样,担心地询问。

“那个护士今天怎么了?”蓝珂随意地问了一句,丁颖恩不以为然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打不好针,我一直抖,我怕她把墨墨扎疼了,就让她去换人。”

蓝珂若有所思地点头,下意识地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然而,护士从病房内出来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跑到一条无人的走廊上,跟约定的一样,她看到了那个出高价买纽扣的美丽女人。

“苏小姐。”护士走近了苏乙晴,她才敢轻唤出声。

苏乙晴缓缓转过身,穿着咖啡色的大衣,美丽的脸上被大墨镜挡住了将近一半的脸。她看着那个兴高采烈的护士,冷冷开口问:“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护士兴奋的从兜里拿出那枚红纽扣,殷切地双手捧到苏乙晴面前。虽然不知道苏乙晴为什么要这样一颗纽扣,但是别人愿意花钱,她自然是愿意办这件小事的。

乙晴拿下墨镜,从护士手里接过那枚纽扣。拿起的一瞬她就蹙起了眉头,眼神片刻间冷了下来,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个护士。“你是在拿一颗假纽扣来跟我要钱的吗?”

“什么?”护士一愣,而后立即反应过来。“苏小姐,这的确是我从蓝珂的包里找出来的红纽扣,我怎么有胆子来欺骗你呢。你不会是不想出那个钱,然后才故意这么说我吧?”

苏乙晴已经却没有了再跟这个护士讨价还价的心情,如果这没纽扣是假的,那么是谁放进去的?

“你确定这颗纽扣是从蓝珂包里找回来的?”苏乙晴的表情严肃,纽扣在她指尖几乎要捏碎了。

护士见她这样,再也没有了刚才反驳的气焰,战战兢兢地回答:“是。”

苏乙晴心中响起了一个警笛声,她脸色刹间变得苍白,她正想着尽快离开这的时候,一个极富磁性的低沉声音在这条长长的走廊响起。“看样子你们没找到?”

护士看向声源处,见到来人,顿时大惊失色地后退几步。苏乙晴煞白的脸反倒恢复了平静,她迎上宫亚爵深邃的眸子,讥讽的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跟你认识这么久,我知道你心肠歹毒,却没想到比我还冷酷无情,对自己亲生爷爷也能下得去手。”宫亚爵双手插袋,唇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冷笑,浑身散发的气场便让人感觉有莫大的压力。

“你别在这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说我杀我爷爷!”苏乙晴不甘示弱地顶回去,她从前对这个男人又怕又爱,但现在因为恨,她已经不再怕了,至少比从前的害怕好了许多。

“我整个人做事像来不讲究证据,你以为我是蓝珂吗?”宫亚爵话落,身后的江离会意地上前两步,苏乙晴警惕地后退两步,愤恨的瞪着宫亚爵。“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情警察局都还没权力,你就敢来……”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仅此而已。把你杀害苏老爷子的过程说清楚,我或许会让你死得好看一点。”宫亚爵截断苏乙晴未说完的话,云淡风轻地把玩着他手心里的红玛瑙纽扣。

蓝珂不认识那枚纽扣他倒是记忆深刻,那还是大学时期苏乙晴第一次穿着那件衣服告白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苏乙晴的衣服弄脏了,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当年他随手赔给苏乙晴的,没想到苏乙晴留到现在,少说也有五六年了。

显然,苏乙晴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会在得知那枚纽扣是假的时候脸色大变。

岁月无情,两人之间早已今非昔比。

苏乙晴冷笑着走到宫亚爵面前,语气中带着轻蔑与讥讽。“所以,你现在是想来为蓝珂打抱不平?可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赶出家门女人的野种罢了!”

‘啪……’

在苏乙晴话音刚落的时候,宫亚爵有力的臂膀重重挥过去一个耳光。一个男人的力度之大可想而知,尤其是宫亚爵从小是个练把子,那毫不放水的力度打下去。

苏乙晴直接被打趴在地,鲜红的血渍从她嘴角溢出,鲜血比她嘴唇上抹的口红更加耀眼夺目。

护士当场就想跑,却被江离抓住,她惊恐地跪在宫亚爵面前。“宫少,我是无辜的,都是苏小姐指使我这么去做的,真的跟我无关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个护士还只是个陌生人,说起来也只是利益关系。

苏乙晴冷冷一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情况。她捂着火辣辣的那半边脸,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在宫亚爵面前。“我说她一句都不行,你还真是护妻心切。”

“我最后问你一遍,苏老爷子是不是你杀的?”宫亚爵危险的眯起了眼,苏老爷子不单单是蓝珂的外公,也是他算得上敬重的一个人了。这世上,能让他敬重的也没几个。

苏乙晴忽然扬天哈哈大笑,那笑声尖锐刺耳,在这个走廊间听起来格外的大。忽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宫亚爵的眼神更多的嫉恨。“我说不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离,打电话给警察局,就说这里有人盗窃,还有一个杀人嫌疑犯,让他们来拿人。”

“好啊,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他们。”苏乙晴愤恨地转身,再也没有回头看宫亚爵一眼。这个男人太不公平,对她从来就不公平,残忍的可怕。

那个护士在听到宫亚爵说的话后,激动万分地就想扑到宫亚爵脚下,只是被江离挡住。护士抱着江离的腿就嚎啕大哭:“宫少,我真是冤枉的,你放了我吧!”

宫亚爵面无表情地离开,江离微微蹲下,扒开了那护士的一双爪子。“护士小姐,你要是想安全无事,最好被找上门的时候一五一十说清楚。”

“我会的,一定会的。”护士含着眼泪点头,她在医院做了这么多年,都是一时贪心起的念头,现在哪还敢有不好的想法。

苏乙晴走到楼梯前,依稀还能听到护士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厌恶地皱紧了眉,她从医院走出来。满脑子都是宫亚爵的那张脸,她不否认宫亚爵有的是办法让自己无路可逃,可她不甘心就这样任人宰割。

她怀着沉重的心打开了车门,坐进车时她如往常一样扭动了车钥匙,心事繁重的她几乎是机械般的做着这些动作。当车子开到红绿灯的时候,她隐约从后视镜看到了一张脸。

“啊……”苏乙晴惊呼出声,脸上瞬间变得煞白。

“苏小姐终于发现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迟钝,难怪宫亚爵看不上你。”男人的声音温润和熙,比春风还又让人心悦,如泉水般敲人心底。

苏乙晴盯着后视镜上那张俊雅非凡的脸,片刻后就冷静了下来。却在听到他的话后,当即绷住了脸。“炎先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

炎景修温润一笑,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别有深意地吐着他那好听的声音。“我是来帮苏小姐的,不过苏小姐的表现似乎不喜欢看到我的出现,让你受惊真是对不住。”

苏乙晴听到前面那句话,猛然转头看着炎景修,而炎景修却依旧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优雅形象,让人永远想不透他那淡雅笑容下隐藏的危机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