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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怎么跑那里去了？这样啊，咱们香江食肆见吧。我们马上就到。”电话里沈丹阳笑嘻嘻地说。
我站的地方街对面就是香江食肆。我记得那一次芳菲邀请我去吃饭，我嫌贵不敢去的情景。
如今往事成风，我也去见识一下这个香江食肆吧。只是我晚上和一位女性单独进餐，会不会不大妥当呢。
在我见识了练晓楠在马来西亚吃饭的那家餐厅后，香江食肆的内装潢在我眼里不再变得高不可攀。
我找了一个临窗的四人座坐下来，耐心等待沈丹阳的到来。好久不见了，我很想和丹阳说点什么。比如说说这次出门遇到芳菲的事。
这时间食肆里人来人往，比较热闹。我坐下后就一直看着门口。过了好一会，我惊讶地发现精心打扮过的佟芳菲竟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会又遇到呢？
芳菲走进来略一逡巡就看到了我。她笑着走过来，很大方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一楠，我来了。丹阳说你约我吃晚饭。你什么时候来沪江的？”
我闻言一愣，立刻就知道了这是沈丹阳故意安排的。我没办法再说别的，就说丹阳她怎么没陪你来呢？
“丹阳临时有事呢，她说芳菲，反正你老公出差不在家，去和旧朋友吃个晚饭叙叙旧也很好。”芳菲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就拿起菜单，“点菜没有？”
“还没呢，我第一次来不知道吃什么。你点吧。”我对佟芳菲说。
“嗯，老想和你到这里来吃饭。今天终于如愿了。”佟芳菲语调幽幽地说。。
“芳菲，咱们不说伤心事。你点菜吧。”
佟芳菲点了三个菜一个汤便不肯再点。虽然丹阳没有事先说，我也很感激她能提供这么一次珍贵机会，让我和芳菲单独相处。好几年没在一起聊过了。
我们要了红酒。
“芳菲，你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们在等上菜的时候，我说，“我从新加坡离开，就在吉隆坡的山顶赌场遇到了练晓楠。”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巧呢。”我一说，佟芳菲也惊讶起来。
“我没想到如此小概率的事件会发生到我身上。你说我是不是被什么神仙下了咒语？”我很纳闷地问道。
“一楠，别说无用的。你先说你遇到她怎么了？”芳菲问道。
“没怎么，我看到了那个孩子。”
“孩子？”
“练晓楠和我的那个孩子。导游组织我们参观赌场，我没什么兴趣，就坐在门口等待，结果就碰到了练晓楠了。她应该是来赌钱的。”
“真是冤家路窄啊，又碰上了。”佟芳菲口齿喃喃地说。
“芳菲，其实练晓楠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我。我是听到练晓楠说话的声音才抬头的。我看到了她和孩子的背影。当时苏蕙还坐在我的身边。我一下就有一种无法遏抑的欲望，我想去看看那孩子的正面。我去了，被发现了。”
“以后呢？”
“以后，相逢泯恩仇吧。她和你一样，晚上请我们夫妻吃了晚饭。说话间又要去我们老家投资。本来当闲话听，后来就真投了。但
是她对崇宁的市长要求我去当这个总经理，到头来我还是跑不出她的手心。”我语调伤感地说。
“一楠，这是命。你逃不开的。咱们喝酒吧。”佟芳菲说着也不管我，自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也条件反射般地喝了一大口酒，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酒量不行，别这么喝啊，你当是喝水呢。快吃菜。”芳菲听到了我的咳嗽后，赶忙起身过来给我捶背，一边说你这样喝酒不行的。
我没有吃菜却连喝了两大口鲜汤，这才缓过劲来。
“一楠，你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喝醉酒，你是要和我说说话是吗？。”
“嗯。我没想到短短的几年就碰到了这么多糟心的事。现在我也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看如何在夹缝里求生存。练晓楠这个人，凡事以自己为中心从不会提别人着想。我编辑干得好好的，非叫我去当什么总经理。”我苦闷地说。
“那你就当吧，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和她的关系，和她有个孩子的事，别人不知道吧？”
“目前不知道，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由他去吧。我和你说实话，我和我老婆出去旅游是因为她在单位碰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啊？”
“唉，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新来的市委副书记好色，他想发展我老婆做情妇。我老婆拒绝了，他就小人德行官报私仇。”
“呵，摊上这事儿了？别说，你媳妇仔细端详起来真比我长得好。跟杨贵妃似的。”芳菲口齿过于伶俐地说。
“别说笑了，我有时候很讨厌她身上那种拿捏的官气。有时候在家里也会不自然地带出来。”
“人无完人啊，看主流吧。”佟芳菲眨了眨眼，模棱两可地说。
“借助练晓楠投资这件事，苏蕙已经彻底摆脱了被动局面，现在离开了团市委去当城区副区长了。而那个孟书记再也不敢小觑她了。这个女人你不得不佩服她，能恰到好处地利用她外公留下的政治资源。”
“她外公也是高官？”
“在崇宁出去的。在崇宁当过县委书记和市长。水利厅长退休。”
“那你还愁什么？这不是事事如意吗。”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只想过以后总随性而平静的日子。成天被人推倒风头浪尖的感觉我很烦感。”
“可是一楠这由不得你啊。我们不都是在这世界上戴着面具生活！你看我不也是这样吗。想开一点，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咱们喝酒。”芳菲说到这里，颇有些些强颜欢笑的味道。
我们俩又碰了杯喝起来。
最后，我们都喝醉了。其实是我喝醉了。芳菲扶着我离开了那里后，问清了我在锦绣东方酒店的住址。然后她熟练地搀架着我走过不远处长长的过街天桥。我虽然脚步踉跄，但是被芳菲牵着还可以走路。不过我的大脑早就迷糊了。我想起那次我发烧，芳菲也是这样照顾过我。我的眼泪流出来了。
进了客房前厅我们就坐上了上楼的电梯。电梯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和佟芳菲偎依在一起。到了此时，我们似乎心照不宣，知道要回来做什么了。可是，我的理智还是在抗拒着。
走出电梯间的时候，我还喘着气唠唠叨叨
说，“芳菲，你，你回吧。我这就到了。”
但是，佟芳菲一直把我扶到了1518房间我的门口。我打着酒嗝掏出房卡给芳菲开门。我的手有些不大听使唤了。
开门进屋后，芳菲先把我扶到床上就势躺下，然后才去插卡供电。屋里的灯亮起来。
我还说：“芳菲你回吧。我，我不送你了。”
“一楠，你别这么虚伪了。你叫我来不就是想把我怎么样吗？你想想你曾经那么爱我，经常在梦里叫我的名字。可是你还没得到我一次。我要叫你了了这个心愿。”拉好窗帘后，芳菲飘过来怜惜地摸着我的脸说。
我的脑子反应迟钝了，我觉得这样做似乎是不大妥当。可是哪里不妥当呢，我可想不出来了。努力了一会后，我的头疼就不愿意再想了。花自飘零水自流，由他去吧。
我和芳菲赤身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不妥当了。然而，黑暗里芳菲的主动进攻又马上使我陷入进肉体的灼灼欲望里。。。。。。
这是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我曾经睡过她的被窝。那暖暖香的气息，至今还在我的记忆中鲜明存在。
“一楠，亲爱的。你好好爱我，好好爱我。。。。。。”
这是那天晚上我能记住的佟芳菲唯一说的一句话。
只有当清晨的清冷气息重新在室内蔓延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地从睡梦中醒来。芳菲依在我怀里睡的正香。她的嘴巴半张着依稀是旧时娇俏的模样。可是，芳菲是别人的妻子！
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出轨了。我对不起苏蕙对不起聂剑涛。
“一楠，你终于得到我了。感觉好吗？真想此生此世不再和你分离。”这时候佟芳菲也睁开眼睛，表情妩媚地把头往我的怀里拱了拱。
老实说，我昨天晚上的感觉很刺激的。我知道我是在占有一个我不该占有的女人身体。而这女人是我今生最爱的那个。每次当那销魂的感觉到来时，我就一边动作一边告诉自己：孙一楠，你堕落吧。你去看看地狱的最底层究竟有些什么。。。。。。
“芳菲，你知道哪里有卖避孕药的吗？我们昨天夜里。。。。。。”看着芳菲如梦幻般的俏脸。我欲言又止，我知道我是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怎么了，我们两情相悦早该在一起了。都是我当年太痴。你别怕，他出差办案去了一时会不来，你的山高皇帝远更不会知道。孩子有保姆带着。有事，丹阳也会替我遮掩的。”芳菲爬起身来看着我，一脸善意的揶揄。
“芳菲，我是第一次和我老婆以外的女人这样。我心理上有障碍，觉得对不起她。”我不得不实话实说。
“一楠，不怕啊。其实没什么的，下一次就好了，就没有心理障碍了。”佟芳菲像哄孩子一样摸着我的胸口哄我。
我一把把芳菲拉过来抱住，“傻女人，我一辈子都不忘你的恩情。以前是我窝囊，是我辜负你。”我说着就抽泣起来。
“别说这些了，我们都是命运的奴隶。既然不能天长地久，做做露水夫妻也很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你就不会紧张了。呵呵，无法正大光明，那就只有偷来吃了。”说到这里，佟芳菲吃吃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