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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一说到练晓楠怀孕的事情，吓得我一慌赶紧打断她。这时候，我隐隐地开始后悔我选得这个话题太不合适了。芳菲并不知道苏蕙对整个事件的了解程度。我早就该明白，这种场合任何与练晓楠有关的话题都是该禁忌的。

仓促打断了芳菲的话后，我慌乱的语气引起了苏蕙的注意。我注意到她正在夹菜的手颤抖了一下，没夹到什么就缩回去了。我觉得芳菲也有些傻，这场合说练晓楠怀孕干什么？麻烦了，回去后苏蕙少不得还要盘问我。

就那次在捉奸现场一别，我再也没有见过练晓楠。我不喜欢她娇蛮喜欢控制别人的性格，这性格最终也害了她自己。后来，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她叫人捎来孩子的照片和那封措辞鄙夷的信了。

此后一晃几年过去，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有时候也会想起她来，满心的却是苦味，不知道她如今带着孩子过得是不是幸福？

“一楠，讲讲你和苏蕙是怎么认识的？”佟芳菲一看气氛不对，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失口了。她赶紧往别的上面扯。

“姐，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同班同学。上大学以前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上辈子欠他的吧，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了。现在想来真是瞎了眼。以前觉得他有气质有情趣，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可实际在一起一生活才知道，那不过是些一厢情愿的幻想。不说别的，就他晚上睡觉经常磨牙偶尔打呼噜这一点就够人受的。而且你嫁给了这种人，家里的大事小情你都得操心。人家直接当甩手大爷，不闻不问。社交能力也不好，在单位属于毫无野心的老好人。却又喜欢多说话，无意中得罪人。姐，幸亏你没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是操心的命。这不是找老公是找了个儿子养着。”苏蕙真真假假地说。

“苏蕙你怎么说话呢？大家可都是文化人。”我语气不满地说。

“呵呵，妹子你这么说倒是叫我嫉妒了。我就是喜欢操心。要不咱俩换换老公？聂剑涛倒是把我伺候的无微不至，弄得我在家里都养胖了，什么都不操心。你愿意吗？”佟芳菲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蕙说。

苏蕙尴尬地笑了，她说：“姐，这怎么换啊？再说，把这么一个货托了给你，我也不忍心。我给他操心操习惯了。他要害人就害我一个吧，不让他去祸害你了。”

“呵呵，一楠这个人我很了解他。清高而脆弱，是需要女人来呵护的那种男人。可惜我们无缘，你别看我个子不高，但是在骨子里我是个很独立的人。以前，我和一楠。。。我说这些你不会不高兴吧？”佟芳菲看了看苏慧说。

“你说嘛，有什么不高兴的。”苏蕙口气大方地答道。

“不知道一楠是否和你说过，我们俩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我和沈丹阳急着回沪江，坐硬座就买到一个座位。我就占了一楠的座位。那时候一楠傻乎乎的，差不多站了一路，也不知道我占了他的便宜。倒弄得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孙一楠这个人傻人有傻福。总是能碰到只图奉献不图回报的傻女人。”苏蕙面色红红地说。

“芳菲，咱们不说这一段了好吗？”我语带乞求地说。那段经历真得不堪回首，佟芳菲说一遍我们俩的内心就会煎熬一遍。我不想她再说下去了。

佟芳菲看了看我沉默下来。一时间我们三个人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家就低下头开始喝汤。

我喝了几口之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芳菲依旧水嫩漂亮的容颜，心中不禁苦涩难抑。生命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苦涩的，那个一直以来支撑着我的信念早已被世俗击得粉碎。从我大学毕业到现在，恍惚间快七年过去了。可以说要不是因为练晓楠，我是不会和芳菲分开的。也不会有如今这个叫人尴尬的局面出来。我都不知道芳菲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请客的。也许目的很简单，她就想多看我一眼，多和我呆一会儿。

只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多呆一会儿又能如何呢，最后还不是的痛苦得分离？当着苏蕙，我和芳菲很多话无法说。只能等回国之后再找机会联系，再见面再说了。

我想到这里，就询问芳菲：“芳菲，你们要在新加坡呆多久？”

“嗯，十天左右吧。除了参加学术会议，我们也是出来度假的。虽然赚钱也很重要，但是人不能总是为了钱活着。该休息放松了就要休息放松一下。只没想到的是会在路上碰到你们。”佟芳菲说到这里莞尔一笑。

“奥，我们这是十天的团。看来等我们回到沪江也见不上面了。人活着就是这么匆匆忙忙的，看的都是缘分，是吧芳菲？”我说。

“嗯，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见的。到时候我请你们一家人一起来做客。”佟芳菲只能这么说。

接下来，我们没有再谈什么正题。从聊新加坡的天气和城市建设这些入手，说一些废话打发时间，直到八点多钟吃完这餐各怀心事的饭。我感到特别的累，一个瞬间我甚至觉得佟芳菲有些多事。如果她不请我们夫妻吃饭的话，也许有关练晓楠怀孕的事情就永远是个秘密。可是，我能一辈子心怀鬼胎吗。纸里包不住火，苏蕙迟早会知道的。

佟芳菲再送我们回酒店的时候，似乎也从心里觉得懊丧。她只开车，几乎不说话。这样的环境我也不敢说什么话安慰她。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到达了酒店，三个人握手告别。我看到了芳菲落寞的表情，只说了一句，芳菲你多保重，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就这么着，我和芳菲分别了。

和苏蕙上楼回到酒店的房间，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苏蕙的脸色不好，我知道她是有心事的，她或者觉得我是个很卑鄙的人，隐瞒实情骗娶了她。可是，那时候我是想把一切告诉你。是你不让我说啊。

苏蕙回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洗澡，我则坐在外面看电视。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告诉苏蕙些什么，比如有关练晓楠那孩子的一些事情。

最后我的主意

是苏蕙不问我，我什么都不说。随她去吧。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这几年虽然我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但也不等于心里就一切舒畅。因为我性格散淡不会钻营，一直没有升迁，我一家人都生活在苏家人的影子里，领受苏家的恩惠。从心里我是很郁闷的，可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就这么对合着过。谁叫我的家庭底子薄呢。可是依附于人的日子，总是不那么很舒畅的。那如果我和芳菲结合呢？要那样子我还不如和苏蕙在一起。因为我和芳菲在沪江的话，我没有机会照顾我的父母和妹妹。他们只能在家当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桢桢也没有机会获得较为良好的学校教育。说到底，我还是和苏蕙在一起最合适。

在现实面前，草根所谓的爱情在得实实在在的面包面前弱不禁风。这就是人的悲哀之处。

苏蕙冲完了凉之后搓着头发出来，坐在对面床上一声不吭。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拿起遥控器来换台。

“孙一楠，你有病啊！老是换来换去干什么？你能看懂英文频道吗，神经病。”苏蕙忽然发难。

看着苏慧一副要寻事的模样，我懊恼地把遥控器扔到她身边，起身去洗澡。从这以后一直到睡觉前，我和苏蕙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睡觉也是分床睡的。虽然心情不畅，我这一夜却睡得很香。睡觉之前我甚至想，花上这这么多钱这不是出来散心，这是出来堵心。

想着这些，我就睡着了。

“孙一楠，你醒醒！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和那台湾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睡梦中我背吼醒，然后苏蕙就把懵懵懂懂的我粗暴地从床上扶了起来。

“你干什么！疯了？”我坐起来一把就推开了她，没成想我一下子就把苏蕙推倒在地。地上是木地板，苏蕙毫无防备，一个跟头就摔出去了。随即我就听到她的后脑勺咕咚一下碰在地上。

我吓坏了，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动过苏蕙一指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从床上一下跳下来，把苏蕙抱起来先放在床上。

苏蕙长长的发丝飘在脸上，那上面已经流满了泪。她躺在那里一声不吭。我吓得赶紧俯下身把她整个搂住。

“小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真不是故意要。。。你怎么夜半三更的就起来闹呢？有话你不能叫醒我好好说吗？你看你，我都被你吓到了。对不起小蕙，你伤到哪里没有？你说话啊。”

苏蕙像个木头人，任我怎么摇晃她她就是不吭声。我也不敢再怎么样，我觉得刚才摔了那一下子不至于甩出什么伤来。

我抱着苏蕙躺在床上有三四分钟，两个人都不吱声。我正迷瞪着觉得身上冷，忽然一股锐利的疼痛感就从胸口传过来。我疼得一哆嗦。

我疼得哎呀一声叫起来，随即一翻身躲到一边睁开了苏蕙的啃咬。我的胸口疼了，心里却踏实了。

“你咬我干什么！痛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