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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脚脚心对脚心，暖暖的。片刻的贴合后，芳菲使劲瞪了我两三下，我的理解是她这是告诉我她还想着我。我又松了一下脚，我表示了惭愧。一时间，我心如刀绞。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一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蕙很敏感地察觉到了我的脸色不好。
“没事，坐飞机嘛不会太舒服的。我没事。”我连忙掩饰地答道。
“那你把橙汁喝了吧，等会我该给你要一杯。”苏蕙摸了摸我的左手安慰道。
“好。”
我说了好之后又过了一会，我听到芳菲在我身后对孩子说，童童，你别紧张啊。享受旅行的过程最好。想想妈妈给你做的好吃的，你就不难受了。
我们两个人的脚心依然蹬在一起，芳菲的脚柔软而温暖，她的脚指头在我的脚心里移动。过了好久，我慢慢地察觉到。她是在用脚指写字。他写的是个英文单词，love.反反复复地写。写得我心潮起伏。
其实我的心已经很累了。从心里说我甚至不愿意再遇到芳菲，因为一遇到她，我的心里就满是苦涩。可是，我们却又巧合地遇到了。难道那个冥冥中的力量真的愿意还叫我们发生点什么吗？
我不想，我和她都是有孩子有家的人了。万一再去玩婚外情什么的，实在是输不起。在我这里，芳菲留给我的印象都是美好的。我不愿意在这美好之后再增添一个叫人捉奸在床的不堪尾巴。可是，我又不能不对芳菲的示爱无动于衷。毕竟，她要是有什么情感上的玩世不恭。那也是因我而起。要没有练晓楠，我和芳菲本来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前景。然而这一切都被这霸蛮女人给破坏了。当然，我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练晓楠身上。我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懦弱的人。可是就我这么一个人，芳菲她喜欢我什么呢？为一个只会吃软饭的男人，失恋的芳菲竟然去放浪形骸，我替她不值。因为我瞧不起我自己。
可是，现在在飞机上，芳菲用她的小脚蹬着我。她不先抽脚，我也不敢先抽。我侧眼看看我那一脸无辜毫无察觉的老婆，心里觉得十分愧疚。
我是不是又恢复到原来的那种纠结环境里来了。那种煎熬我真的受够了。可是芳菲的小脚却没有丝毫要抽回的意思。
我在想主意怎么结束这种脚对脚交流的状态。想了半天，我想出了一个主意。
“苏蕙，麻烦你这位美女说一下。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我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我知道芳
菲她一定能听到。说完了这句话，我趁着苏蕙用英语和丽贝卡打招呼的时间，用两只脚夹住了芳菲的脚，揉搓了一下。我就先抽脚了。等我穿上鞋，起身去飞机尾部的卫生间时，我看到聂剑涛闭着眼睛在打盹，孩子也睡着了。就芳菲自己晕红着脸抬头看着我，还挤了一下眼睛。
我的心怦怦乱跳。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说。
再回来我虽然又脱了鞋，但是我的脚再也不敢往椅子下面放了。一个姿势脚蹬着脚，我的脚会很累，我的心会更累。
重新坐下后，我回头对芳菲说，芳菲我想放一放靠背，不影响你吧？
佟芳菲装模作样地说，你放吧，没事。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我说。
嗯，那你睡吧。
就这么几句话，旁人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我就把座椅往后面放了一点，闭上眼睛睡了。
“哎，一楠你醒醒啊。他们说到南海了。咱们换换位置，我看看机翼下的岛礁。”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被苏蕙急急的声音给弄醒了。接着我懵懂地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和她对换了位置。
苏蕙坐下后，就从舷窗往下看。她一边看一边兴奋地对我说，透过云层真的能看见下面的岛礁。
我笑了。人家经常国际旅行的旅客肯定会笑我们少见多怪。副处级干部这一下子就露出首次出国原形了。
经历了近八个小时的飞行后，我们于当天下午六点钟到达了新加坡樟宜机场。接着又是办理入境手续，又是提取行李。折腾到酒店就晚上九点多钟了。
我们是和佟芳菲夫妇在机场握手告别的。佟芳菲询问了我们住在什么酒店，会在新加坡逗留多久。我说也就三天吧。随便看看，就去吉隆坡。
佟芳菲一家人是住在邀请他们来的大学给定的酒店里。我们匆匆作别。在提取行李的地方，我们的导游举着旗子在重新收拢人马。
乘坐大巴到达酒店后，每个旅客都收到了一份粤菜风味的外卖作为晚餐。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大家很累，天也晚了，不适合出外就餐。
进入酒店的房间，我们休息了一下先吃饭。吃完饭，就去卫生间冲凉，接着就看电视。
我们夫妻俩住在这所酒店的18楼，窗外就能看到灯火辉煌高厦林立的新加坡城市夜景。
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我和苏蕙都饿坏了，把那不太对口味的快餐外卖吃得精光。苏蕙说，一楠我真的羡慕那种经常国
际旅行的人。能见很多世面呢。我们除了旅游也没机会出国。
我看着电视笑着说，你别这么想啊。能经常出国的都是极少数人。你看我妈妈，这辈子从四川来到崇宁后就一直在我们村里，最远去的地方是我们镇上还有就是我表姨家了。风风雨雨也是一辈子。
“哎，你的初恋女友长得不错呢。比我强，人家也是做了妈的人了。还一笑俩酒窝，跟个小女孩子似的。你看我一副少妇样子，一看就是孩子她妈。”苏蕙喝着茶水，含义丰富地看我一眼说。
我一笑，说你就是没结婚那会，你也是这样子显得丰满成熟。
“好啊孙一楠，这就是变相地说我不如她了。那你今晚上找她去，重温旧梦。你不是觉得当初没动过她吃亏吗。你就找机会去动动，也了了你的遗憾。”
没想到我一说话，苏蕙就翻脸了。
“小蕙，你这是干什么呀？说翻脸就翻脸。我又不是约她来的，大家是碰巧遇到。你就没鼻子眉眼说了这些话，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也生气了，语气就有些针锋相对。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一看你们俩那眼神就知道是旧情难忘。当初，你被人打断了腿，她怀着孕在病房里陪着你两天两夜。这是什么情分你说说！”
我一下愣住了，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一楠，你知道你有个什么毛病吗？你的毛病是就是不打自招，你晚上有时候说梦话，你知道吧？
我傻眼了，难道我因为说梦话叫她听了去？
“再深的情分都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人家。我到哪里都是靠女人，到哪里都是吃软饭。”我不再辩解，而是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说着说着我脸上就有了泪。
“你看你，谁说你吃软饭了？你的一切都是自己挣到的，你不是靠我。我说我自己不如她，你也随声附和。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苏蕙放下茶杯，袭身过来给我擦泪。
“小蕙，凭良心说。佟芳菲长得不如你漂亮。她个子有些小，也就是比你多了两个酒窝罢了。算不了什么。我从来不以貌取人的。这样，咱们回家，也到美容院去做两个酒窝。你看怎么样？”
“你。你就这么夸我？好像我是个嫉妒狂一样，你家有酒窝我没有，我就得去弄个人工的？”
本来苏蕙还在歉意地给我擦眼泪，这句话一说，她就甩开我走到窗前去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只好也不吭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