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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说话声，聂剑涛放下手里的报纸。他眨着眼认出我后也是很吃了一惊。我们两对夫妻面对面站着，开始打量、寒暄。

“一楠，你先介绍还是我先介绍？”片刻的纠结之后，佟芳菲的喉头动了一下，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先吧。”我说话时眼神一直停留在芳菲的脸上。

“那我说实话吗？”芳菲先笑了。

“当然了，干嘛要撒谎啊。“当着众人，我只好这么说。

“你好，我叫佟芳菲。我和一楠，嗯，曾经恋过爱的。他来沪江的时候，我做过他一段女朋友。“佟芳菲说着就向苏蕙伸出手来。

“是吗？你好，我叫苏蕙。一楠的大学同学，现在的老婆。“苏蕙端详着芳菲，她的笑容似乎有些不自然。其实女朋友也就女朋友了，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也几年不联系了。

我忽然觉得芳菲有些傻。干嘛说她是我前女友呢。就说是一般朋友好了。我实在猜不透芳菲出于什么心思会这么说。这样弄得我和聂律师有些尴尬。

“你好，哎呀孙一楠真是好样的。走到哪里都是美女相伴。“芳菲这么说似乎是想开句玩笑，但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有些酸味。

“您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美女啊，都胖得不像样子了。还是你漂亮。“苏蕙‘恭维’道。

我在一边看着有些腻味。这是干什么，狭路相逢逗机锋吗？

“两位都是美女，都漂亮。“我赶紧接过话头说，”苏蕙，这位是芳菲的先生聂律师。这是小宝宝。“

聂剑涛客气地和我老婆握手，芳菲俯身抱起孩子来。

“童童，这是叔叔，这是阿姨。叫。“

叫童童的小女孩忽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俩。虽有些不情愿，她还是叫了叔叔阿姨。紧接着她伸出小手喊道，妈妈，妈妈，看大飞机！呜。。。呜。。。大飞机飞了。

小丫头可爱的样子，逗得四个大人笑起来。

“一楠，你的孩子呢？对了，你们这是去哪里？出去旅游？“芳菲抱着孩子忙不迭地问。

“是啊，我们参加了一个旅行团。去新马泰见见世面。我女儿和童童差不多大吧，在家里我妈带着。“

“是吗，咱们是同路。我们也去新加坡。剑涛的同学在那边大学里教书，邀请他去开个学术会议。家属可以同行。“芳菲说着一笑，我又看到她脸上熟悉的酒窝。

这

时候，机场的广播开始用中英文播报我们乘坐的航班开始登机的消息。那边的导游小姐用不高不低的喊声招呼团员准备登机。

“聂律师，芳菲，咱们登机吧。有时间再谈。“我和聂剑涛还有芳菲握了握手，就转身加入到登机旅客队伍里。

还是相忘于江湖吧，芳菲跟着聂剑涛比跟着我好。我能给她什么呢？说句一针见血的话，我现在也不是在吃软饭靠老婆混日子吗。我有什么能力给芳菲幸福呢？

登上飞机后找到自己的座位才坐下，没成想又和佟芳菲一家人坐在前后排。我们都是坐在靠窗三个座位的。聂剑涛在头顶的行李舱里安顿好一个小箱子后，大家不由得尴尬而笑。

几年前，我在沪江被曾凯伦的打手打断腿，所有的治疗费用是他们垫的。后来我回到家后，屡次问芳菲一共花了多少钱。芳菲支吾着不说。我说芳菲，我现在不是没钱你不要叫我着急。你没事，可你老公呢怎么想我?怎么想我们俩？你和我说一共花了多少啊？

最后芳菲没办法，就叫我给了她一万五千块钱。我估计也差不多了，就把钱打到了芳菲的银行卡上。此后，我就有意识地不和芳菲联系了。只是在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她的QQ空间，或者联系一下丹阳。去年丹阳结婚后和丈夫去了北京，我也和她失去了联系。成家立业后成天为衣食奔忙，慢慢地就没有心思联系朋友了。

芳菲的女儿已经三岁多，也买了机票占一个座位。夫妻俩把孩子夹在中间。芳菲坐在我后面，我们俩都靠窗。苏蕙则坐在中间位置。挨着的苏蕙是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她是不愿意我坐在她和这异国美女之间的。

所有的乘客坐好后，飞机开始关门滑行。有空姐在检查安全带，站在过道尽头演示呼吸器的使用步骤。我没有心思，也不敢当着苏蕙和聂剑涛再和芳菲交谈什么。除了揭开旧伤疤还能说什么呢？

我无聊地拿出了一本航空杂志翻阅，随便一翻，就翻出一篇介绍粤菜盐焗鸡的餐饮文章来。一下子我联想起芳菲给我炖小鸡蘑菇的情景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有机会喝到那么鲜美的鸡汤了。而一想起坐在身后的这个女人对我的好，我就眼眶湿润。亲爱的人。。。。。。

飞机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对准了长长的跑道。透过舷窗向外看去，初秋的南国大地天高气爽。虽然还是闷热，但是温度却不似盛夏那么有炙烤感了。这里地处远郊，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妈妈，

我难受。耳朵不舒服。“

还说话的时候，飞机停在一个地方点火加速。引擎轰鸣，飞机速度越来越快，开始冲刺起飞了。这个时候是乘客最不舒服的时候。大人可以勉强忍耐，可是孩子不能。

我听到佟芳菲很温柔地说：“童童，你看着啊。跟妈妈一样，张开嘴巴，用手指抵住耳朵。等一会，飞机飞平稳了就好了。“

芳菲一边哄一边哼儿歌帮助孩子转移注意力。

聂剑涛真是有福气，找到芳菲这么好的女人。我也有福气，历尽磨难后也有一个贤惠漂亮的好妻子。唯一叫人不爽的事情是，我老婆被一个有权势的色徒盯上了。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度过这道坎。

这问题既然一下子解决不了，既然我们是出来游玩散心的，就先把这事放下吧。

飞机飞平稳后，苏蕙觉得无聊开。就始用英语和那金发女郎攀谈起来。

虽然上的是中文系，苏蕙的英语水平还是很扎实的。她选择学中文除了数学成绩不很理想外，纯粹是出于兴趣。我也知道作为省级三好学生，她获得了二十分的高考加分。只是苏校长出于舆论的考虑，没有把自己成绩上中游的女儿保送上大学。

我随便听了几句，知道那女人叫丽贝卡，是沪江大学的外籍教师。是去新加坡考察的，因为她说她不大喜欢沪江外语大学的一些人。想离开那里。她是法国人，已经在沪江大学教法语好几年了。

说话间，空姐开始推着小车分饮料。我们所有的人都放下折叠的食品托盘。等待喝点什么。我的那双休闲皮鞋不透气，我就趁人不注意，把鞋子脱下来，只穿着棉线袜子踩在地板上。

苏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给我要了一小杯橙汁饮料。我悠闲地喝着饮料，我的双脚在底下很随便的活动着。

飞机爬上了云层一直往南飞去，引擎的声音依然很大。飞机上的人在交谈了几句后，因为噪音的缘故就不愿再多说话。

我的脚在前面的蹬脚上伸累了之后，我蜷起腿又把它们放在了座位下面。忽然，我的左脚心就接触到了一团暖暖的感觉。我心里不由得一惊，我是碰到了芳菲同样穿了丝袜的赤脚。

稍微松了一下，我还是和芳菲的小脚对在了一起。我的心怦怦直跳，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表现的很平和。

我知道按芳菲的个头要把脚伸在这个位置。她必须得半躺着才行，而在飞机上很多旅客喜欢把靠背向后放放，获得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