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楠,我看佟小姐肯定是对你那个,有好感了。你小子现在是书生落难,这就有小姐来搭救了。还是位,呵呵,按马大~爷说的,血统尊贵的满洲格格。”

“呵呵,建林你越说越不靠谱了。我这样实在没心思拿这个说笑。鹏哥走了几天了?什么时候回来。”

“奥,也快回来了。他母亲去世了,昨天才给唐总打了电话续假。这几天在给老人处理后事。”提起金鲲鹏,马建林叹息了一声,没心思说笑了。

马建林自己的家庭也不富裕,和我一样还有个妹妹在上小学。爸爸在县城卖蔬菜,不过是小贩级别的,每天起早贪黑。妈妈则在家里种菜。

不过,他的家庭情况比我和金鲲鹏好些。这段日子,给我买饭也花了不少。否则刚才他也不好意思叫两个女孩去买菜了。

金鲲鹏的父亲早去世了,这次他妈妈看病也花了不少钱。呵呵,’幸运’的是,老太太这次终于撒手人寰,不再牵累孩子了。可是,金鲲鹏却还没有成家。看样子也没有女朋友。

“建林,我住院这段你给我买饭什么的。花的钱你一定要记住。直接从军生给的钱里扣掉,你别不好意思。你也不是富人,挣那点钱也不容易。”我说。

“行,一楠。我给你记着帐。以后你缓过劲来再说,这样好不好?”

佟芳菲和沈丹阳回来了,买了一大堆菜和吃的。

芳菲洗了手去久未动火的小厨房忙活,马建林粗手粗脚的大概没有收拾干净。从现在起,既然佟芳菲开始叫我一楠,我就也叫她芳菲吧!

虽然匆忙中材料不齐,芳菲还是做了4个菜一个汤。没有盛汤的盆子。就只能把汤放在锅里。谁喝谁盛。

我被他们扶到客厅的沙发上。他们一边帮我盛饭一边说笑。我知道他们这样有意识的强颜欢笑,都是为了给我这个落难的人开心。我打心里感激他们。

我们的吵闹声比较大,引起了另一个房间里那个安徽女孩的不满。她在屋里用力摔了一下什么东西。一下子把我们的声音吓得低了下来。

我们一高兴,忘记了隔壁屋里还可能有人的

事。

佟芳菲做了个鬼脸,然后我们再说话就把声音放得低低的。怎么也是四个大学生,知错就改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吃过饭之后,佟芳菲他们见我面露疲惫。就起身把餐具和剩菜收拾到小厨房里。出来后,佟芳菲声音低低的对马建林说,小马。我们这就走了。一楠累了,叫他休息。你可要把厨房及时收拾干净。不要再惹得人家,(佟芳菲说着努了努嘴),再发脾气摔东西泄愤。

佟芳菲她们走了。热闹的屋子一下冷静下来。马建林把人送到门口回来,过来把我搀扶起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累了,都先睡个觉吧。

我的脚上的石膏板还没去掉,腿要是悬久了,脚腕那里还是有感觉。我在床边坐下后,小心翼翼地拔腿搬到床~上。然后扯过被子仰面躺下来。

建林也累了,就嘱咐了我一句,有事叫他。就爬到金鲲鹏的席梦思床~上扯过被子睡了。

刚才,我们四个人喝了几听易拉罐啤酒。主要是我和建林喝的。两位女士只是象征性的用纸杯倒了那么一点陪着。

我喝得有点晕乎,喝酒喝到这个状态最好。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竟然跑出那个台湾女人高瘦的身影来。今天她来医院本来是想消遣一下我。没想到被我几句话就噎得张口结舌。哼哼,董海生怕你,我不怕。

在我面前,你想羞辱大陆人那是妄想。我可不是欺负你,我就是看不惯你那种有了钱就觉得自己是属螃蟹的,怎么横行都可以的派头。不就是一富二代吗。老实说,你觉得自己了不起,我还不待见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立刻醒悟过来截住自己的思绪。想这类人干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这个叫练晓楠的女人,不,看装扮也许是个未婚女孩,再打照面了。就像两条风马牛不相及的直线偶然地交叉了一下,就再也不会有联系。人家继续声色犬马,享受人生。我则继续含辛茹苦,风餐露宿。别想这个浅薄女人了,她不过是个流星般的过客。

练晓楠,孙一楠。有意思,看来这个楠字还真是个不错的字,要不,不管

穷富、男女,台湾大陆,都还乐意用这个字来取名字。

到这里,我有点懊恼自己,打住思索有关这个无聊女人的一切。快睡觉!想不透的事情等清醒了慢慢再想。

芳菲她怎么改口叫我一楠了呢?

虽然我还看不出她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情谊。但是,这段时间她对我的关心仅用可怜这个理由,就有点牵强了。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呢,就是火车上让了个座的关系。她的家世就医院里闲聊听到的那些,也肯定比我的家庭好出很多。起码也是城市的知识阶层。象我家这种情况,我是不敢有任何不现实的奢望的。

我的问题是尽快养好伤,挣钱还债。别胡思乱想了。睡吧!时间会说明一切。

这一觉我睡得无比的踏实。这周围虽然破旧但是很安静。

再醒来就是夜晚掌灯时分了。屋子里黑洞~洞的,马建林还在睡着,发出微微的鼾声。这段时间真是给他添麻烦太多了。一想这些我就惭愧无比。

我想上厕所小~便。慢慢地坐起身来,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然后撩~开被子,把伤腿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宁可慢点也要有把握,不能再伤到自己。否则我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我抓着床架,用好腿独立站立起来。然后又弯腰摸~到拐杖撑到腋下。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向门口挪去。比平时费了更大的劲,我总算挪到了卫生间解了小~便。累得我靠在厕所门上只喘粗气。

又快要到月底了,为了不叫家里人担心。我还得寄钱回家。这次要多寄点。冬天小麦要施肥了。

想起这些,就想起我在老家过着苦日子的妈妈和妹妹。我爸生病那几年,夏天我妈往往连给妹妹买根便宜冰棍都不舍得。往往是邻居看妹妹可怜,在给自家孩子买的同时,也给妹妹买一根叫她解馋。

妹妹最好的吃食基本都我表姨来家看我爸时给带来的。有时候,我也会给妹妹买。宁可自己买两个素火烧充饥,也要省下钱来给妹妹买点零食。

一想起这些,我就泪流满面。我一定要挣到足够的钱,让我妈和妹妹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目标我什么都能忍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