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离开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恶。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倒恨起人家来,哪有这种道理?

这一次,马大~爷不在。他已经出院回家静养。

我的身体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医治总算明显恢复。自己坚持着拄拐杖,可以扶着墙慢慢去厕所了。护士看到有时候就护送一下。虽然每一次都是在路途上弄一身汗,虽然伤处还在疼痛,我的心里却感到一阵轻松。麻烦别人的滋味不好受啊!

虽然,这个练氏集团已经帮我支付医疗费,但是我在医院已经住够了。我想出院回家。在这里我也没朋友,在和马建林略一商议,我征求了医生的意见后,决定,一周后出院回家。也就是回出租屋。

马建林电话通知了董海生。电话里,董海生还很好心地低声关照说,不用那么急。这点钱对他们来说直接是不值一提的小钱。但是对你孙一楠可就不同了。一定要好利索才出院。

我又考虑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出院。因为骨折的裂缝已经基本愈合,剩下时间的就是静养。定期来医院复检就行了。

马大~爷比我来得晚都出院了,我觉得再赖在这里,就有点耍无赖被人看不起了。再说,我就再赖一点医疗费又能如何,最要紧的就是医院的饭食很贵,老这样我也吃不起。

我选择下星期六出院。我告诉马建林,不要叫佟芳菲她们知道。

“一楠,佟芳菲对你有点意思吧?这都来了两回了,是不是格格动春~心要选你当额驸啊?”马建林学着清宫戏的腔调说。

“建林,亏你还有心思说笑。你看我像个当额驸的料吗?人家是觉得我孤身一人病在外面,可怜我。”我苦笑道。

“一楠,再怎么样愁眉苦脸也不如穷开心。房租的事情好说,本来就是我和鹏哥付的嘛,你非要付也得等你有了余钱后。眼前不说这个。你住院这段受苦了,我没办法,老不上班就会被炒,对你照顾不周了。”

“好了,建林,老说起客套话来,咱们还是哥们吗?你越说这些我就越惭愧。不说了。”我强忍着激动说。

“佟芳菲我可不是说笑,是看出一点苗头。”

“不说这些捕风捉影了建林,说点别的。我觉得,老董这个人也还好。虽然是给人打工身不由己,在沪江这样的人可不多啊。多的是欺负人落井下石站干岸看水涨的人。就和上次我碰到那三个人一样。本来老板和那个女人都已经放过我了,就那个奴才非要狐假虎威。”

“就是,中国缺的是主子,从来不缺奴才。”马建林附和说。

他知道我心里苦,但是这种苦只能慢慢煎熬过去,一切等脚伤愈合。而这些日子我没有收入。我所有的钱就是军生又给的3000,和唐总发慈悲给的1600、4600块钱。我得给家里至少2000,地里的麦子也要浇水上化肥了,都得用钱。还剩下2600,这就是我回去养伤三个月所有生活费。一个月800多。加上我还要去医院复查,只能刚够吃饭。这还是马建林他们不让我负担房租的情况下,要是再有房租我就在沪江呆不下去了。可是我这个样子,宁可在沪江受罪,也不愿意回家面对母亲那无言的忧愁。。。。。。

我脚上的伤,大夫说愈合的很好,只要不出意外休息好,不会留下后遗症。至于锁骨则只是有点裂缝,也没事了。记得我刚入院的那几天,真遭罪啊。睡觉也只能仰着。

都过去了。

但愿这只是上天对我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一部分。

星期六上午,马建林早来了。他说已经约好了董海生来结账。9点多钟,董海生如期到来。他先来到我的病床边询问了一下骨伤愈合的情形。

我说董经理,我已经没事了。你今天就办出院手续吧,医生已经同意我出院了。以后我和你们公司就算两不相欠了。过去的事,大家都认倒霉吧。

“那好,小孙。既然你一

定要出院,我这就去办手续。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一下,就是你抚恤金的事情。我们小姐不同意,她说给你付医疗费就足够了。你再要别的钱,叫你去找我们公司的孙 “我已经估计到了。不同意就算了,你这就去办手续吧。别的事情我们不谈了。”我面目平静地说。

“办手续可以,就是我们小姐吩咐,吩咐叫你写一份保证书。书面保证车祸事件双方的权利义务从此结束,以后不许再有任何纠缠。”董海生为难的说,“小孙,我可是公事公办啊,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行,我写。”我想赶紧摆脱这件事,忘掉那个无聊的台湾女人。

“我们的律师已经打印好了,你只需要在上面签名摁上手印就可以了。”

“好,你拿出来我看看。”

董海生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那份文件递给我,我略一看觉得可以就准备签字画押。

“一楠,你先等等。万一你的脚伤复发怎么办。你还是谨慎些。”马建林忍不住提醒我说。

“要是真那样,我也认了。麻烦你给我笔我签字。”

董海生早就从包里取出了签字笔和印泥盒。我不加思索地签字、摁手印。

“那这就好了,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你们一等我,办完手续我送你们回去。”董海生小心翼翼地收起文件说。

“好。”我答应着。

董海生一离开,马建林就说,一楠你这样太草率了。他们可是有钱人大企业,你这样连个后路都不留,太便宜了他们。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说实话,我实在是心有些累,想叫这事情快点过去。再说我们和人家斗还有好果子吃吗?我们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别折腾了,我的伤我自己有数。”我说。

马建林听了没再说什么,起身开始替我收拾带到病房的杂物。

律师谈。”董海生一边捋头发一边有些无奈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