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伏泉吃完饭食,换了新衣,便带了黄忠、徐晃、史阿三人,前去臧旻府中拜见。

黄忠本欲多带几人,毕竟美稷城中胡人繁杂,若是不慎,指不得出了事情,多带些人手毕竟有备无患。

不过被伏泉拒绝了,自己只为拜访,带那么多人去是何道理,在外人眼里这是很失礼的事情。

四人骑马而行,因臧府在美稷城南,路上路过南市,里面商肆颇为热闹。肆,贩货之处,又称市井,古人云:立市必四方,若造井之制,故曰市井。

肆内商品无所不有,多以中原之地的汉人特产为主,而游逛商肆者皆多为胡人,夹杂少许汉人,毕竟美稷多为胡人,其购置汉人用品用已尝鲜比之汉人自己不知多了多少。

伏泉望之,这些胡人多为衣着较好部落贵族,很少看见身穿普通衣服之牧民。暗道游牧民族底层之民亦不好过,怪不得东汉以来有不少内附匈奴牧民逃离汉朝,再归草原,毕竟在长城内活不下去,不如再回到长城外,加入其它部落,一起去汉朝抢掠一番,说不得还能车马载得几名妇女暖床,岂不快哉?

不由自主,伏泉眼中透出一股仇恨的目光。

到了臧府,向守门苍头递上名刺,不一会儿几人便被接引而入。

大概是臧旻生性简朴,又或许是美稷乃边郡之地,非是久居之地,臧旻府内不算很大,但却十分简朴清幽,常人望去,倒不像是堂堂大汉秩比二千石的军镇大员的府邸,更像是某个隐居雅士之所,颇为令人诧异。

到了正堂,便见堂内有一威武中年,正捧着竹简看书,其虽一身儒袍装扮,但身上却流露一丝杀伐之气,想来必是臧旻无疑。令黄忠几人呆于堂外,伏泉单独入见。

“流川见过世伯。”

伏泉行礼说完,那人抬头问道:“汝便是伏兄遗子伏泉?”

“正是。”

“流川是汝字?”

“是也。”

“甚好。”

伏泉恭恭敬敬的在堂下回话,臧旻见其模样大笑不已,其生性便是豁达开朗之人,臧洪个性便遗传于他,对伏泉如此拘谨顿感十分有趣。

“吾与汝父交好,勿需如此多礼。前番听子源来信,言汝已外放,既已牧守一方,切记保境安民,不可为非作歹。”

“诺。”

臧旻随后又对伏泉一番教育,伏泉唯唯诺诺不敢顶撞,最后终于罢了,便听臧旻问道:“汝一路来可否与人争雕耳?”

伏泉一愣,暗道臧旻如何知道,不过还是回道:“有此事也。”

“何人所射?”

“乃吾门下宾客南阳黄汉升也。”

“汝令他来,待吾见识一番这位勇士。”

“诺。”

伏泉令黄忠进堂,臧旻打量黄忠半响道:“汝便是黄汉升?”

黄忠脸色沉稳道:“正是。”

“真壮士哉!”黄忠虽然面相老辣沉稳,但此时年轻的他身子骨可是健壮之极,臧旻常年领兵,看人极准,一眼便能看出黄忠武力几何,不由感叹之极。半响后,才又道:“昨日南匈奴单于子左贤王於夫罗告知,汉升有射雕之能,可让吾见识汉升之技耳?”

“固所愿尔。”

“善。”

美稷县城外,蔚蓝的天空下草地丰茂,绿浪起伏,牛羊遍野。伏泉等人随臧旻而行,后面跟着数十骑尾随,其皆臧旻之兵。

“汉升竟能拉三百斤强弓?”黄忠此次拜访当然未带你随身之弓,路上臧旻让黄忠选弓,便欲让他就地展示,但听黄忠要二石半弓时,却是惊呆了嘴巴。

“正是。”

臧旻道:“吾这却无这等强弓,二石弓倒有,不知汉升可用乎?”语气似有怀疑,应是不信世上真有人能拉开此弓。

“请中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