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华佗前来的弟子自然便是于忠,数年未见,其已从一个倔强无助的垂髫幼童,长成了一个总角少年。

伏泉望着这个记忆里短暂停留的身影也是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于忠的命运,记忆里华佗的弟子可没有他。

华佗等人入内,几人相互见礼,遍谈数年诸事。

一番了解,伏泉倒是有些羡慕于忠了。其随华佗行医云游充、豫、青、徐等地,可谓是见遍了中原美景,而他自穿越以来,也就是在雒阳四周游玩,这么一比便显得不及于忠了。

随后华佗进入正题,直接开口道:“流川怎知蝗虫可为药?”

伏泉面色镇定道:“余自幼曾于一本古籍上见过,但古籍上只记载蝗虫可解毒,食用无害,不知真假。今次蝗灾顿生,便想号召百姓食蝗,以度今次灾年。”

“原是如此,佗亦是路上研究有所得,蝗虫一物可解毒、止咳,倒是一味不错之药。”

之后闲聊数语,伏泉笑道:“元化此来真乃及时雨也,陛下于宫中久病未起,太医令皆束手无策。”

言罢,便让华佗于府中安坐,其入宫求见刘宏。

刘宏听知华佗入京,心中甚喜,其最近不知为何染病,偏偏又不得而知,这时有华佗这位神医前来正是好时候,当下便令伏泉明日带华佗入宫。

晚间,伏泉邀来潘俊做客,华佗前来,几人皆是好友自然不免一番大醉。

伏泉今日不在状态,早早便离了案几,告辞身体不适需要内急排泄,准备去屋外呕吐,不过任他装得再好,也被潘俊识破。

潘俊端着耳杯讥讽道:“流川定是假托如厕,其实乃去呕吐,羞与不羞?元化,汝说是也不是?”说完还眼神示意华佗配合。

华佗怎能不知,其笑道:“必是也,吾观流川凛神屏气,不似内急之样,倒是像按捺腹中翻腾之气,至于为何翻腾?唯有其自知也。”

伏泉面不改色,强忍着腹中翻腾的酒气,直言未有其事,说实话潘俊和华佗联合讥笑于他,让他十分不爽。

两人年龄都能做他父亲,酒量比他大也是正常,自己平时也是超常发挥才能与两人平齐,他们竟然也好意思笑话自己,真是让人不喜。

今夜凉风习习,伏泉三转两转,看身边无人,便找一隐秘小竹林里呕吐,未几,一阵难闻的味道便随风而散。伏泉面色好了许多,此时一阵清风徐来,被风一吹,倒是十分痛快。

向着原路返回,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嬉笑之声,声音甜美,伏泉一怔,这声音他很熟悉,有些好奇那女人这么晚了为何如此兴奋,便循声走去。

月光缓缓洒了下来,一身红裙的刘坚正于一高大的槐树旁高高跳起,捕捉那树上的槐花。

那棵槐树伏泉记忆里有了年头,据家仆讲是当初嫁给自四世祖伏晨的高平公主所种,亦有百年时光,是以长得特别高大挺拔。

此时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四周槐花那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树上的槐花一嘟噜一嘟噜,挨挨挤挤,散发着清香。

刘坚看着槐花特别兴奋,每次摘了一些,便大笑着直接吸允那槐蜜,脸上留着甜美的笑容,不过她每次跳起,身边的大婢就担心极了,不断喊着“公主小心”,但刘坚丝毫不以为意。

这几年刘华也不是没有和刘坚提过是否回娘家,但都被她拒绝了。

刘华也知道汉代寡妇的难处,是以并未强自要求,而刘坚夫家也没人来劝,估计他们是不希望这个嫁了人几年就克夫的公主回去,是以刘坚一直生活在侯府。

伏泉望之暗自发笑,这公主似乎真是个小女孩,已经呆在不其侯府几年了,却总爱做小女孩爱做的事情。这几年他与刘坚之间虽然还是会发生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但总体两人都算守礼,倒也未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