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贼盗东往,这是伏泉和麾下谋士一早就预料到的,毕竟如今去往荆州的水路多已冰封难行,即使有江边可渡船而去,但也很难逃到荆州,这些锦衣贼人除非正面和朝廷大军对抗,不然只有逃遁一途,否则只有被官府一步一步紧锁包围圈,最终找到他们行踪而被歼灭。

只是伏泉总觉有些不对,这消息的准确性不得而知,伏泉对此深深的怀疑,毕竟这锦衣贼盗如今在这风声鹤唳的情势下,遁逃时不做伪装这么快就被乡野百姓撞到,这怎么说都不太正常,令人怀疑。

“流言可信乎?”

“回禀君侯,下官亦难确信,然百姓数人言见,不可不察。”

“嗯。”伏泉应了一声颔首道,的确,这些消息不能不慎重对待,不然说不得这消息就是真的。想了想,伏泉道:“令韩当率侯骑沿临江东北方向探查,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线索。”

“诺!”杨洪行礼回道,伏泉带来的板楯蛮兵当然不会有什么探骑游骑部队,这些骑兵是伏泉来临江后调拨临江官署的马匹,以及抽调的一些马术娴熟的役兵和征发游侠恶少年组成的一只近百人的骑兵队伍,暂由韩当指挥。深知情报和部队机动性的伏泉,当然不能任由自己手下都是步卒,这只骑兵不需要战力有多强,只要能完本一些斥候骑兵该完成的基本任务便好,组建起来倒是没有太多难度。

“甘家搜集粮秣厚衣,可查明是何原因?”

“未曾查明,然其家仆对外言,乃为城外宾客购置。”

“既如此,派人密切注视甘家行踪。”伏泉点头,不可置否,这甘家的举动虽显诡异,他也怀疑这是甘家为甘宁那伙锦衣贼人准备的。

但是这未免说不通了,一方面百姓有看到锦衣贼盗往汉中去了,另一方面甘家刚刚和自己提议放了甘宁一伙,转手便大张旗鼓的搜集粮食往城外运,这怎么看都可疑,伏泉隐隐感觉甘家这样做是故意在引诱官府去追查的。不过,这又如何,没有锦衣贼盗的消息,但凡有一点甘宁的消息,他都得派人盯着。

现在锦衣贼盗的逃跑路线也就只有往东北方向紧邻的汉中郡遁逃了,不过他来时便已另派徐晃等将,各率本部兵马驻扎巴郡与汉中郡各处要道,除非这些锦衣贼敢从蜀地人迹罕至的山路小道逃窜,不然逃脱不了官府的围追堵截。

不过,纵然是伏泉他们在临江县署再如何猜测,此时临江城外的甘家庄园外,一众收拾整齐的锦衣贼盗们,此时谢别甘宁族兄,往西南方,巴郡郡治江州县的方向而去。

甘宁自纠集锦衣贼盗以来,至今所集结的两百余人,此时分散前往江州。此刻因为是避难,他们脱下了原本让他们在荆、益二州耀武扬武,纵横无忌的锦衣,而是换上了一般百姓所穿的普通衣服,为的就是不让过往的百姓起疑。

当然,不仅仅是锦衣贼盗最令人起疑的衣服,这次避难,甘宁手下的这两百余人也并非一起出行,毕竟这样目标太大,也容易令人起疑。他们被甘宁命令,分散前去,一队少则三到五人。多则六到八人,身上都怀揣着甘家早就为众人准备好的“传”,便于他们路上遇事查验身份。

“大兄,诸事谢过,宁无以为报。”

“自家人,何需如此,切记,令众人熟记‘传’上所记之人身份,若沿路役兵问起,只管报出‘传’上之人身份便好。”甘家在得到甘宁的授意后,除了做像搜集粮食、散播流言这些假的掩护以外,就是为甘宁麾下这两百多锦衣贼盗准备‘传’了,毕竟他们此行没有传,想通过临江县和江州县之间的城池要道,无疑是非常难的。

“宁谨记,大兄就此再会。”

“再会。”

一番稍显依依不舍的辞别,甘宁上了自己爱马,随着马蹄“滴嗒、滴嗒”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身影也在甘家庄园前被拉的长长的,在这大雪过后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