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在凝固,帐中的蛮人渠帅首领纷纷对秦宓话里所透露的信息十分在意,有的窃喜,有的不甘,有的面瘫,各色表情,纷纷上演。

就连随秦宓前来出使的两个汉人文吏也因为他适才出言吓得一身冷汗,若不是

度康眼见局势似乎对己不利,对秦宓大喝道:“汉人休得张狂,口说非实,可有人证汉军已至?汉军纵有十万至,吾板楯蛮族亦不怕矣!”自己谈判在的就是一个气势,度康虽然没学过汉家的纵横学术,但是这谈判也就类似于邻里吵架,靠得就是气势,没了气势,纵然是你再有理有据,也是比不过人家有气势的。

秦宓看了眼面前这年轻蛮将,行礼问道:“敢问足下何人?”

“蛮人度康,

“度渠帅何以敢言吾大汉天兵未至,莫非蛮人一直监视吾大汉?若如此,敢问诸位渠帅,板楯蛮置汉蛮盟约于何地?”

龚苏连忙回复道:“先生慎言,板楯蛮与汉皆友邻也,数番盟誓,岂会轻易背盟?”

“余亦以为然,板楯蛮大汉之柱也,岂会如此。”秦宓顺着话题,点头回应道。

“是也,今日尊使前来,吾等不知礼数,未能出营相迎,希尊试见谅。”龚苏言语恭敬的回道。

其实刚才龚苏本想亲自率人出帐相迎,毕竟他心中一直赞同降汉的,可是帐内众蛮人渠帅首领多数都在观望。即使是亲汉的渠帅,也不敢趁这时候出营。因为谁知道帐内有多少人是真的亲汉,还是在假亲汉,如果汉朝这次压制不住蛮族内部,他们这些随龚苏出营迎汉的人第一个会被报复,此时的这些蛮人贵族很多中立的都在降与叛之间徘徊不定。

正是因为如此,龚苏也不敢轻易出营,否则谁知道自己不在这段时间里,中帐里会出什么事情。度康一看就是铁了心要叛汉,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度康再次蛊惑,哪怕只是短短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所以他并没有带人远迎,因为他要监视这些心怀叵测的蛮人首领的动静。

见另一蛮人渠帅如此守礼,秦宓心里不由对他好感颇多,笑道:“足下多虑了,汉与蛮人如同一家,亲如兄弟,岂会怪罪?”顿了一顿,秦宓思及一事,连忙问道:“不知足下谁人?可否告知?”

“鄙人龚苏,见过秦五官掾。”龚苏行礼回道。

秦宓眼色一怔,明白这人便是自己要找的人,脸色笑意道:“宓见过先生。”一边说着,秦宓一边思索怎么才能和这位亲汉密谈一番,蛮人内部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才刚刚盟誓月余左右,便又有异常。

只是还未想到办法,那边度康却又说道:“汉使来自若无它事,便请离去,此乃吾板楯蛮之事,与汉使无关。”度康深知此时他如果要成事,必须不能让秦宓久待蛮人营地,否则,也不用秦宓言语,那些渠帅首领肯定大部分会支持汉朝,毕竟汉人使者都可以什么都不怕的在你的营地里游走,本身已经说明蛮人不如汉人,或者说汉人不怕蛮人。蛮人士兵可以不怕死,但这些蛮人渠帅贵族却不能,因此只要到时候秦宓四处言语,有多少蛮人会改变立场效忠谁也不知道。

“度渠帅所言错也,蛮人之事如何与汉无关?蛮人乃汉民,数代臣服于大汉,吾身为汉使,自可助蛮人处理事情,岂会无关?”秦宓正声回道,随后顿了顿问道:“不知诸位渠帅首领今日所议何事?莫非与营地数千蛮兵齐聚有关?”

“无关、无关!”

“今日族内聚会,并无此事!”

……

一瞬间,在秦宓近乎逼宫的言语下,中帐里的一些板楯蛮渠帅连忙否认他们想法,同时避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