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汉军兵营里,与众人几番商讨未果后,伏泉提议,可由他率轻骑皆披皮甲,配长弓,携带十日干粮,直奔鲜卑营地附近,骚扰监视鲜卑兵马,以防其在汉军到来之前遁走。赵苞思前想后,随即应允,这才有现在伏泉藏兵于树林避雨的事情。

公孙瓒回身将蓑笠放回自己的白马上,便站于一边,其马上还有一副挡雨的蓑笠,那是他单独为自己寻来的,不过现在他却不能穿了。毕竟伏泉乃是赵苞任命的偏师主帅,自己身为下官,岂能上官未穿他便穿戴,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有一个“不忠不敬”的名声传出。

伏泉再一次给公孙瓒脸色让他十分失望,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百般接近伏泉,这位皇戚都不领情,反而对他有种莫名的戒备。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毕竟有的人天生就讨厌其他人,但是他偏偏却是伏泉点名将其招入身边,这前后反差真不是一般的大。他不知道的是伏泉招他随军出征,看得也只是他的名字,毕竟伏泉“白马义从”能有那般威名可不简单。

却说那日伏泉进了汉军兵营,于赵苞身边初识公孙瓒时,心里便是一惊,毕竟这位也是雄霸幽州,能与袁绍争雄的枭雄人物,若不是后来两战败于袁绍,亡胆遁逃,恐怕北方之争,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后来伏泉想到公孙瓒也是一员虎将,招入军中也算是一大助力,这才点了他的将,不过对于公孙瓒的殷勤,伏泉可十分不信任,毕竟这位可是在历史上有弑杀故主的例子在,和他交往还是要慎重,所以对他一直保有戒备。

雨势越下越大,天上惊雷又响,震得伏泉耳朵发麻,同时也害怕此时来一阵邪雷劈到树木,带起连锁反应,那无疑对在林中避雨的汉军将士而言,祸福难知。后方传来一阵踩水汪的脚步声,转头望去,却见关羽、韩当领着几兵卒,缓步走来。

两人行礼后,关羽道:“明府,候骑探得鲜卑营地积水颇深,想来胡人不敢轻易撤军。”

“路上可遇上鲜卑游骑?”

“候骑言道,所遇胡骑甚少,想来应是大雨滂沱所致,使得鲜卑营地防备空虚。”

“明公处可有回信?”伏泉颔首,如此大雨,再强的军队都不会相信有敌军敢来偷袭,戒备少也是正常,毕竟道路泥泞,兵卒马匹尽皆难行,风雨势大,弓弩难有射程准头,若是遇袭,守军只需将营地寨门一关,死守要紧之处,任你攻城拔寨的大军兵马再多,望之也只能徒呼奈何。

“赵辽西言道,若大雨不停,后方大军最迟三日后,便可至令支。”

“义公、伯珪皆生于令支,久居辽西,可知暴雨还需几日可停?”伏泉随后转头先后望向韩当、公孙瓒两人说道,义公乃是韩当表字,伯珪则是公孙瓒表字。

韩当率先回道:“回禀明府,往年秋收以后,辽西多有暴雨,然此雨势并不长久,短降短停,依末将看来,雨停当在明后日之时。”之后,公孙瓒也附和道:“义公所言极是,令支雨势难以长久。”

伏泉闻之一喜,抬头望天道:“如此便好,大雨之后,道路泥泞,车马难行,胡人若要带走所掠财货必要与大汉决战。赵辽西两万精锐,久经善战,岂会怕鲜卑蛮夷?大军一至,便是胡狗丧命之时。”

“明府所言极是,雨乃天怒,本为上天示警所致。自鲜卑一统以来,屡次寇边,致使干戈满地,匝地烟尘,百姓罹难,受锋镝之苦,金革之难,今天降奇雨,振吾大汉天威,鲜卑胡狗必亡也。”公孙瓒适时应和道,其声如洪钟,引得四周兵士侧目。

未几,周围这些兵士虽对公孙瓒文绉绉的话有的不懂,但大体意思也能理解,不由受其感染,一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