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么说本郡主冤枉侯爷了?”郡主显然并不着急,坐在车上跟燕名扬聊上了。

这不是要人命吗?燕名扬急的直跳脚:“小侄不敢,只是姑姑办正经事,小侄不敢打扰。”

“本郡主没什么国事要奏,今天进宫不过是想跟太后聊聊天,反正是聊天,跟你聊也是一样。”郡主看上去还真的是寂寞了,缠着燕名扬说个没完。

没办法,燕名扬只好耐心的陪郡主:“既然这样,小侄请姑姑到侯府,让下人们炒几个小菜,小侄陪姑姑喝两杯如何?”

去燕名扬的狗窝郡主没兴趣,她一招手让燕名扬上车:“名扬呀,你今天进宫干什么?昨天太后还说你小子很久都没给她请安了呢。”

是想探听消息呀?跟你说也无所谓,为了证明事情的重要性,燕名扬故意压低声音说:“思北哥的事,听说他将费翼虎的小舅子打的快死了。”

思北可不是个爱冲动的人呀?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郡主还有几分怀疑:“你确定?”

“老实说小侄不确定,但费翼虎的的确确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跟夫人马上就要回去处理这件事了。”当着郡主的面燕名扬说话还是很小心的。

费翼虎说的?这事应该有几分真,郡主不由有了几分兴趣:“思北这次怎么这么冲动?不会是卖鱼妹怂恿他做的吧?”

“这个小侄可就不知道了,但以小侄对卖鱼妹的了解,她做事向来守法,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燕名扬在程唯一面前吃过很多亏,最主要的是皇上还惦记她,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她给扯进来。

一个卖鱼妹还讲法?郡主以为自己听错了:“名扬,你说的卖鱼妹就像个士大夫,要不要让皇上给她个官做做?”

“姑姑,小侄虽愚钝,但卖鱼妹做事真的很有分寸,就拿上次在靖州的事来说,你见她做错什么了?”连你跟白无尘都没将她引进圈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燕名扬小心的看了郡主一眼,他真怕郡主生气敲自己的脑袋。

这草包最近还长了些脑子,郡主再也不想沾燕思北的事。

卖鱼妹骂的虽说难听,可她将国家大事家庭化了,就变成了家事。

现在大家将燕思北的跟皇上的矛盾定为兄弟之间的义气之争,就连太后也给绕进去了,郡主可不想再被她骂。

“名扬,姑姑知道你喜欢好酒,正好前两天太后送了姑姑几瓶。姑姑也不太爱喝酒,就送给你喝。”这宫还是不要进的好,郡主正好拉燕名扬做了挡箭牌。

费尚书办完事回家,见院子里停了几辆马车,细问之下才知道儿子打算去陈家镇。

这个不长脑子的败家子,费尚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奴才将费翼虎叫到书房。

“爹你回来了?孩儿正要派人跟你说,我打算去趟陈家镇。”燕名扬已经将消息放给皇上了,这次要是将燕思北给搬到,他费翼虎可是首功一件。

“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之前怎么不好好想想?亲家老爷受了伤去慰问是应该,但你还有公事要到丰州嘛。”费尚书给儿子气死了,家里人多嘴杂他又不能大声的责骂。

“爹,孩儿去丰州干什么?”费翼虎纳闷了,燕思北才是皇上的眼中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重要?

“去丰州保命,你也不小了,做事之前怎么不用用脑子?皇上在燕思北身边安插了多少人,到现在人家不还是

过的好好的?”儿子天生愚钝只能慢慢教了,费尚书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来。

要说燕思北的确有些本事,但这次的事是明摆着的,还不说要皇上怎么样,只要秉公处理,他就在劫难逃,费翼虎就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担心:“爹,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你亲眼看到燕思北那么做了吗?”费尚书继续开导儿子。

的确是没亲眼所见,可陈三也不会故意让自己被狗咬伤,然后诬赖燕思北吧?就他那熊样,打死他也不敢这么做。

“爹,可岳父跟陈三受伤是真的,孩儿要是不过去看,这也说不过去呀?”费翼虎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亲戚之间去看是对的,让你夫人先去,你办完丰州的事再去也不迟嘛。”费尚书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要真是信上所说,这个首功就非儿子莫属。万一不是,也影响不到儿子的前程。

对呀,夫人先回来,既全了亲戚情分又能得到更准确的消息。难怪人家说父亲是官场不倒翁,考虑问题就是周全。

费翼虎得到父亲的指点后,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里:“夫人,刚才父亲说丰州出了些事要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写信告诉我,我办完事马上就去陈家镇跟你会合。”

事情怎么都赶到一起了?陈艾美虽说不愿意可朝廷中的事她也不敢马虎,一再交待他办完事马上去陈家镇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启程回了娘家。

陈艾美在回家的路上就遇见管家,见她回来管家当时就哭了:“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这次公子遭大罪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还是快带我去见见他们。”陈艾美没空跟管家说话,急匆匆的回到家里。

刚到弟弟的房门口就听见弟弟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陈艾美赶忙推门进去。

“姐姐,你兄弟我快死了,姐夫呢?要他一定要给兄弟报仇,将阿武那个混蛋大卸八块。”陈三见姐姐赶回来了,叫的声音更大了。

这一路上陈小姐都心急如焚,回来见弟弟裹的像粽子一样,她眼眶一红眼泪跟着掉下来了:“弟弟你受苦了,你姐夫刚好去了丰州,你放心姐姐已经给他写信了,他马上就会赶回来。”

“有没有搞错,弟弟我伤成这样,姐夫竟然不在家?”陈三本以为这下可以出口气了,谁知还要他等,他在床上又哭又闹:“还说是尚书大人的亲戚,连个奴才都不如。”

陈小姐被弟弟这么一闹也火了:“管家,你有没有去衙门里报官?”

“女儿呀?不能报,要是给武小姐知道你弟弟破了相,这门婚事不就黄了?”夫人在一旁急了,儿子在陈家镇名声又不好,武家不是看着他们是尚书家的亲戚,又怎么会答应?

老的是答应了,可是武小姐一直都不满这门婚事,夫人可不想武小姐挑剔儿子。

不报官怎么为弟弟主持公道?陈小姐在一旁耐心的劝说母亲:“娘,武大人是父母官,现在道理在我们这边,找他是天经地义的。”

“要是武小姐嫌弃你弟弟怎么办?”气是要出,可终生大事也重要呀?

武小姐可是有名的美女,陈三说什么也要对成这门婚事:“姐姐我不管,要是武小姐不嫁给我,我就不活了。”

“小祖宗,你姐姐不是在想办法吗?”夫人在一旁慌了,不停的安慰儿子。

这办法可不好想,弟弟是个大人难不成将他给

关在家里?就算是这样,家里这么多人也会说出去的,陈艾美没有接母亲的话。

“娘,你就别骗我了,姐姐都没说话。”陈三一点也不傻,见姐姐很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不是那么好办,就又闹了起来。

“弟弟,这件事我们先放一放,总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姐姐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小姐一向很有主见,这件事只有请婆婆出面了,在没有结果之前陈艾美也不方便跟弟弟透露,现在还是先弄清弟弟受伤的来龙去脉,先为他讨好公道才行。

“都是阿武那个混蛋了,爹叫他去赶燕思北走,他宁愿被狗咬也不去,还连累我也被狗咬了。”提到那天的事陈三就火,这次他一定要让阿武那个混蛋被狗活活咬死。

不是燕思北跋扈是陈家主动挑衅,爹一把年纪了怎么也这么冲动?陈小姐的气焰一下子被打下来了:“弟弟,不是我说你,王爷你都敢惹?要是给朝廷知道你们对王爷不敬,全家都没命呀?”

这么严重?夫人还等女儿回来主持公道,听她的口气反而要被追究了:“女儿,不是说王爷已经被罢免了吗?”

“娘,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朝廷的事你们不懂就不要跟着搀和,你们就是不信。王爷是皇室中人,怎么可能说被罢免就罢免了呢?”陈艾美这时才发现,公公安排相公去丰州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姐姐你的意思是燕思北又恢复爵位了?”陈三也顾不得闹了,这可是关乎陈家命运的大事。

“是,说句不怕吓着你的话,还是皇上太后求着他当的这个王爷。”陈小姐没好气的说。

“这么大的官得花多少钱去买呀?燕思北还不要,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陈三以为自己听错。

“太后都说了,大梁国的江山王爷也有份,他想到处玩不做事是不可能的。”陈小姐不服气弟弟都不行,不知道可以写信问她嘛。

人家是一家人,自己闹闹矛盾是正常的,气消了该给什么帽子带还是给,别人瞎起哄伤的只是自己。

这可怎么办?这次夫人也傻眼了。儿子弄成这样,老爷又没有醒过来。

“小姐,话也不是这么说,要是太后真的放心燕思北,就不会将他流放到废城去了。”管家在一旁说话了,现在老爷跟公子都这样了,大小姐不是打算不管吧?

“管家,就算太后有别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小人物随意猜测的吗?”陈小姐这才想起信不是母亲亲自写的,一定是这奴才代笔的。

陈小姐打量着管家,他在陈家几十年,对陈家也算忠心,只是也不能为了替爹跟弟弟出气,就诬陷王爷呀?

“大小姐教训的是,奴才已经吩咐下人将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大小姐还是先休息一会。”管家怕大小姐跟自己算账,赶忙找借口将她支开。

管家说的有道理,夫人也忙叫来丫鬟让她们将小姐扶下去。

“夫人公子,你们就算打死老奴也要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奴今天出去的时候听说阿武那个混蛋已经没事了,这口气老奴咽不下。”陈艾美一走,管家就开始哭诉。

“娘的,那穷鬼不是说肉都被狗给扯下来了吗?”怎么会没事,陈三的眼睛瞪的像铜铃。

“听说是燕思北的老婆给治好的。”管家在一旁没好气的说,他故意将镇上的大夫留在家里三天,就是想活活疼死阿武他们,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算漏了程唯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