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女子的怒吼将大家的眼眸都吸引过去,很快以该女为中心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抱歉。”程唯一被人挤在中间,不小心撞到该女子身上。
女子微微颔首并没怪罪。
竟然没有迁怒自己?程唯一眸光在该女身上惊鸿一瞥。
二十多岁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淡雅脱俗,秀丽天成。花饰简单的淡蓝色长裙,淡淡的蓝色丝质中衣用深兰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了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素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这种打扮决定了此女显赫的身份,眉眼带着愤怒无奈甚至忧郁,再结合刚才那声大吼,此女一定遇到麻烦。
进到这种地方怎么舍得出来?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里很特别吗?程唯一一抬头,一个黑色金丝楠木匾额映入眼帘,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丽香院”。
沉浸在美女环绕,左拥右抱之美梦中的常继昌忽然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了过来。母夜叉到了,他本能的松开搭在秋燕姑娘身上的手。
“常老板,秋燕连累你了……”秋燕声音婉转哀怨。
没出息,怕成这样也来偷腥?
今天要到此结束了,妓女桑怜秋微微抬头说了声:“失陪。”很快人也出现在大街上。
“老婆……”常继昌耸拉着脑袋。
那里男人都一样,程唯一皱着眉头转身欲走,燕思北的身影出现在人流中。
“相公……”程唯一快步跑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笑盈盈的问:“今天这么早就办完差了?”
她怎么在这?槿碧槿余也不见,一定又是偷跑出来的。燕思北蹙着眉头,极其尴尬的将程唯一的手拿开。
怕人看见呀?我们是夫妻耶。程唯一最喜欢燕思北害羞的表情,很快又环住了他的手臂。
“庄重点……”这丫头真是,不得已,燕思北只好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却不知这动作显得更为暧昧,吸引了更多的眼球行注目礼。
昨晚搂着姐卿卿我我时怎么不这么说?姐就不放手你怎么着吧。
真拿她没办法,燕思北一边尴尬的跟向他问好的人点头示意,一边再次小声提醒:“本王是王爷……”
“又不是和尚。”
有理说不清,燕思北只得拖着她的手赶紧回家。
好漂亮的布偶老虎,程唯一的眼球被吸引过去:“相公,我要这个。”
“五文钱……”老板笑容可掬的
送上布偶。
“快给钱。”这东西在现代的中国已经绝种,五文钱都能买到真是划算,程唯一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布偶。
一个布偶高兴成这样,燕思北只好随她的意。
“十文,本姑娘要了。”一个妖娆魅惑风情万种的尤物,一把将布偶从程唯一手中抢了过去。
“秋儿……”看着对面人的神情,燕思北有些失神。
认识的?程唯一仔细打量着对方,只见她身段窈窕,发丝已经挽做漂亮的发髻,上插粉色的宫花,一缕秀发自耳边倾斜,笼罩着她丰盈的胸脯和纤细无物的腰肢。一双极具魅惑的双眼,殷红的唇瓣就像一株曼陀罗花,让人忍不住沉沦。
“王爷不是舍不得吧?”桑怜秋微微抬头,修长雪白的玉颈尽数展露在空气中,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妩媚一笑。
“秋儿,别这样。你父亲在等你,回家去吧?”燕思北的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等一个让他丢尽脸的妓女,王爷你没搞错吧?”桑怜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秋儿,回去吧,你父亲已经原谅你了。只要你重新做人,没人会瞧不起你。”燕思北急切的说,言语里充满了恳求。
“哈哈哈……”桑怜秋笑出了眼泪:“没人瞧不起是吧?你娶我呀,只要你够胆娶我这个人尽可夫的狐狸精,我就回家。”
燕思北微微一震,很快恢复了常态:“秋儿,别闹了。本王这就去给你赎身。”
就知道你不敢,桑怜秋意味深长的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还有说不清楚的讽刺,她晃了晃手中的布偶玩味的看着程唯一:“王妃,这东西我要了。”
“唯一……”身边这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燕思北无奈的看着程唯一。
这么爱意缠绵,初恋情人?死太监艳福不浅。自己霸占了人家的爱人,不能连一个布偶也抢走吧?程唯一很通情达理一笑:“姑娘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抢男人不说连一布偶也抢,真是嚣张之极:“姑娘,这东西是你先买的,凭什么让给她?”常夫人冲过来从对方手里抢过布偶。
“原来是常老板家的黄脸婆,有时间看着自己的男人。”桑怜秋随手夺了回来,眸子里的轻佻尽显。
“你……”常夫人双眸冒火,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常夫人息怒,这东西我们不要了。”燕思北想息事宁人。
程唯一拿起旁边一个布偶,让燕思北赶紧付钱:“对……我买这个。”
“把东西还给王妃。”一个身材伟岸
,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身穿布衣,脚登草鞋的男子走了过来。
“没什么,桑将军不要激动。”燕思北向桑丘迎了上去,对方的眼睛冒火,他不敢保证桑丘过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有穿草鞋的将军吗?桑怜秋眼眸里那股厌恶之色昭然若揭。
死丫头,真不知道丑字怎么写,桑丘双目通红的看着对方。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跟你很熟呀?”桑怜秋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你……老子打死你这丢人的死丫头。”桑丘举起拳头冲了上去,桑家世代清清白白,到了自己这一代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是,我丢人,要不是我不要脸卖身青楼,母亲早就暴尸荒野。我贱我知道,麻烦将军大人离我越远越好。”桑怜秋不仅不躲,反而迎上前去。
要闹大了,程唯一双臂抱着桑丘的胳膊陪笑着说:“将军,你误会了,不管令千金事。”
“王妃,桑丘教女无妨,请王妃恕罪。”桑丘眼眸里满是痛苦,她说的不错,自己的确愧对妻女。
哼,瞧这副奴才像。一个卖鱼妹而已,飞出鸡窝就是凤凰了?扔了也不会给她。
桑怜秋优雅的一抬手,布偶飞了出去很快落在一个下水沟里。她鄙夷的瞟了一眼对面,扭着腰身向街道深处而去。
“都是你,这么大的人买布偶?又害的他们父女吵架。”桑家父女各自走开之后,燕思北无奈的瞅着程唯一。
他们父女经常吵架吗?还有,死太监为什么悔婚?程唯一也是满心的疑问。
才出来一会,不是要我回去吧?程唯一见燕思北走的方向是王府,极不情愿的站住了:“相公,没下雨了哟。”
回家跟不下雨就必然联系吗?燕思北瞟了一眼对方,小脸上写满了不满。
成亲以来除了跟自己一起去了趟相国寺,她一直都被自己关在家里,也该带她出来走走了。自己好久没有到山上打猎了,燕思北看着城外的大山柔声问道:“想不想跟本王去踏青?”
想的不能在想了,程唯一脸上很快多了个愉悦的笑靥。
刚下完雨山上的路很难走,管家望着王爷带着王妃已经乘马而去,只好独自回到王府。
“我似乎踩到什么了?”程唯一一把抓住身边的燕思北,眼角瞟向已经抬起的右脚,小手还在微微发抖。
刚刚下完雨泥巴多一点而已,怕成这样?燕思北仔细检查了她的鞋底:“一些泥巴,外加一个小青蛙的尸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