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人,一来就动手动脚的……啊……死鬼,又这么急作甚,又不是不让你弄的……”远远地就听到女人喘着气的声音。

看过去,却发觉那马车的车厢之内现在正在摇晃着,而那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了出来的。

“阿兰,我都想死你了……先让我亲一下……”这时,又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车厢又晃了几晃。

女人的娇吟声从中传出:“你个死鬼,慢一点……好舒服,啊……”

原来,不知何时,那云兰的相好又来了,他正是那次救乔储良脱身的那名黑衣男子。

云兰娇骂道:“死鬼,都让你弄了一回了,还不满足。”

男子淫笑道:“阿兰,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满足的。”

云兰听言一羞,啐道:“呸,你这坏胚子,就生得一副好嘴了。”

言罢,又转过身来,看着男子,只道:“你如何又来此地?可别告诉我说是你想我了,可是主子那里又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男子低声道:“怎能就不是我想你了?你呀,就爱乱想,主子是有事情要我告知你,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云兰甩了他一眼,问道:“究竟是何事?”

男子揽过她,笑道:“主子要你后日找个合适的时间去一趟丞府,近日,可能会有大事件发生。”

云兰颔首:“恩,我知晓了,丞相府我会去的。”

男子“嗯”声。

云兰又问:“你可知会发生什么大事?”

只见那男子摇了摇头,半响才道:“这样的大事主子又怎会告知我等,你也无须再问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闻言云兰才点头:“唉,我亦知道此道理。”

说罢,二人抱在一起,只有声声叹息,互不知心中所想。

深夜,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在宫道旁,远远看过去,他的身影很是魁梧,而且似乎是对这宫中的道路很是熟悉,所以走的时候,虽然步伐急促,但却完全没有乱了章法。

黑衣男子越过一处宫门,伸头四处望了望,见四周没人,才又低头往前走去,走了许久,终于遇到一处弯路,他瞬身一拐,拐过一处过道,来到一座宫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宫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宫门慢慢被关上,就见那宫门之上的匾额书写三个鎏金大字:灼华宫。

彼时,黑衣男子闪身进了灼华宫,又轻车熟路的顺着庭院小路走到一处院落,这里,本是专给灼华宫的宫人侍者们居住的院落,此时,这黑衣男子进了这里,找到其中一间房,伸手一推,便进了去。

黑衣男子进入房间,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循着黑漆漆的屋子,熟悉的摸到床榻边,就要翻身上床休息,却在这时,突然满屋大亮,耀眼的灯光瞬间充斥满房间,黑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白昼一般的光亮给惊得大骇,瞬间从床榻上面滚了下来,瘫软在地。

这时,就听得一个威严的女声在他的头顶响起:“江统领可真是好兴致,这么晚才夜游刚归来啊?”

没错,此时

这个倒在地上,趁夜归来的黑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于清华的专属侍卫统领江统领。

此时,江统领惊慌的抬起头,就看见满屋的人,打头那个身穿一袭白衣一脸漠然的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长公主于清华,她的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侍女冬儿还有一众他的弟兄们,可是此刻他们皆是用一种冷漠非常的态度在对着他。

于清华冷眼看着此时伏在地上的这个男子,他,是她的侍卫长,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从第一日见到他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的对他放心过,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出自玉妃的宫中。

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打从一开始,他混进她的宫中时,她就已经被他们算计了,只不过,他们一直都以为她被蒙在鼓中,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他自以为他掩藏的很好,不论从哪里都查不到他的出处,可是他们低估她了。

他们万万不会想得到她是重生而来的,就算是今生无法察觉的出来,但是在前生,已然中过一次的陷阱,她又怎会没有提防?

江钟流,呵呵,这个人,她可是不陌生呢。

这个人是她前世最忠心,最信任的侍卫长,他可为她里下了不少的功劳呢,前世里,她最是看重他,甚至后来还向她的父皇推荐他做皇家的侍卫长,只是这忠心的奴才竟还不肯,口口声声说要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呢,那个时候,她记得,她可还感动了好久,为此还允了他,有她一日风光,就有他一日风光。

然后呢?

然后这个人做了什么?

然后他不还是出卖了她,还不是在书沁那个贱人去告发她与吴玥偷情时,第一时间带人马赶过来捉奸,然后又亲自将她绑了送到她的父皇面前。

呵呵,这样的事情,她可还记得呢。

若是她没猜错,那么,他也定是与那书沁一样,是玉妃的人吧。

也亏得他能在她的身旁潜伏这么久都不被发觉,若然不是她早已知晓了他的真面目,可能还真的就被他骗了过去。

那么,他也就是书沁的情郎吧?

呵呵,还真是搞笑,这样的人,这样时时刻刻都想着反咬她一口的恶狼一样的人,她竟然还曾将他当做心腹。

她也让他活了这么久了,一直以来,他在背地里做下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但却从未曾提过,她,可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呢。

江钟流,你掩藏的可真好啊,不过事到如今,我再也不能容你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先对我不忠吧,现如今,你也该好好尝尝这被人从背后突然来一刀的痛苦了。

于清华眯着眼睛看着瘫软在地的江钟流,声音婉转,令人摸不着头绪:“江统领,你与书沁认识吧?”

江钟流到此刻才算回缓过来,赶紧翻身跪好,声音故作镇定的说道:“回长公主,小人自知自己深夜才归,犯了宫规,小人甘愿受罚,可是小人实在不知您的话是何意思。”

于清华冷哼:跟她装傻?

“江统领,有些事情你就无须要本宫跟你明说了,还是早早承认了好,否则若然惹了本宫发火

,可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的,这一点,本宫希望你能明了。”

那江钟流俯首在地,坚决不认:“长公主,奴才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听了这话,于清华当即厉声喝道:“江钟流,你自己做了何事还不清楚吗?非要本宫一一给你列举出来才肯死心?”

听到于清华的勃然大怒,那江钟流终于有些害怕,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但仍是坚持着咬紧牙关:“长公主,您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奴才,奴才只不过是趁夜出去喝了两口小酒,并未做其他的事情,您……”

“放肆。”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于清华就怒出声来。

她转身对冬儿道:“把书信拿来。”

冬儿点头应声:“是。”说着,从身后一个侍卫的手中拿过一张小小的纸张,递给于清华。

于清华接过冬儿递来的书信,在手中展开,而后双眼眯起,看着跪在地上的江钟流,曼声道:“江统领,你可识得这是何物?”

江钟流抬头,顺着于清华的声音向她的手中看去,等到看清了她手中的物品,瞬间瞪大了双眼,到这时,他的心中已有了数,看来,是真的东窗事发了,于清华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他三日前寄出去不久的一封书信,那封书信不是寄给别人,而是依照玉妃娘娘之拖寄给远在塞外的乔家大公子乔子凡的。

于清华见江钟流一副面色大变,不由嗤笑:“现如今,你还有何好狡辩的?”

然,江钟流不愧是训练有素,到底还是没能乱了方寸,虽是变了脸色,可是却仍不改口,只道:“长公主究竟是何意,奴才愚笨,从不曾见过这个物件,也不知晓这是何物,长公主将此物拿给奴才看又究竟意欲何为?”

见他这般死不悔改,于清华倒也不恼,反而是笑出声来,说道:“你不承认也无妨,你说你没有见过这个物件,那可是说明这东西不是你的了?”

江钟流答道:“是。”

“好。”

于清华说着,又从袖中拿出另一封书信来,这封书信还未曾开封,但江钟流见到那信封就已经面如死灰。

于清华看着他,笑的冷然:“这是回信,可惜,你没能先看到。”

不用她说什么了吧,这封回信的封面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徽章印记,她可没记错,这是专属乔子凡的印章,还有,这信她早已打开来看过,一开始的称呼,若是没错,就是写给这江钟流的吧。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钟流终于认命的低首:“无话可说。”

于清华冷笑:“你与玉妃是何关系?为什么要替她做事?”

江钟流偏过头,咬紧唇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与玉妃娘娘何干。”

于清华侧目:“哦?是吗?你敢说这与玉妃无关?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卫,你何以要与乔家大公子私通来陷害当朝太子?又是何人给你的胆量?若是没有人在你后面指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钟流神色变了几变,才道:“莫要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