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于清华一笑:“然而,母后,却不爱你。”她抬头,双眸亮晶晶的刺入他的心中,令他瞬间窒息。

他险些坐立不稳,他听到她这样说:然而,母后,却不爱你……

她这样说,她竟然都这样说……

她知道什么,她知道什么啊?

仿佛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于重玄瞬间暴怒,冲于清华吼道:“你给朕闭嘴,闭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怎能明白,你怎能明白,我与西儿,我与西儿……你怎能明白,你怎能明白……”他如是痴喃着,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他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

他又有什么立场,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说话呢?

西儿是他的……他一直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他将她牢牢的箍在身边,不肯让她自由飞翔……他是得到了她的人,可是又怎样?又怎样?这样又怎样了?她真的是属于他的了吗?真的是属于他的吗?

呵……真可笑,真可笑……

他,真可笑……

于清华看着她的父皇那样痴迷的模样,不禁摇首,她缓缓说道:“父皇,你知道母后不幸福,她从未真正的幸福过,她的笑容,从来都是高贵的,都是温柔的,可是,却不是真心的,知道她离去之时,女儿才终于自她的脸上看到那样发自真心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美好,是那样的温暖……可是,那却是解脱的笑,是她终于解脱了的笑……”

于清华如是说着,这话令于重玄猛地瞪大双眼,他不可置信的摇首:“不、不、不……不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西儿,西儿,你真的如此痛苦吗……解脱……呵呵,解脱……”

于重玄越笑越悲痛,心中哽住的是那样的难以呼出的浊气,他,真是憋得好难受。

西儿,他的西儿,居然到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于清华知晓自己的父皇此刻心间一定不好受,可是,她必须要把话说完:“所以,父皇,你可还能明白那种不想爱却硬要被绑在一起的痛苦?肖钦爱我,可我不爱他,我一直都是把他当做哥哥来看待的,父皇,你可能理解女儿?女儿不能嫁与肖钦,不然,女儿定然会像母后一样,一生都不会笑了。”

于清华的话,就犹如一柄利剑直插入于重玄的心脏,令他痛的无法呼吸,她说,那样是痛苦……她说,她可能会一生都不会笑了……

这是多么重的惩罚……

她居然给他施以如此中的压力,她竟然如此戳穿他的痛处,她竟然令他如此的无可奈何,令他如此的痛心疾首……

她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她怎忍心如此,如此拿他痛处……

可惜,他却偏偏被她拿捏住了,他无可奈何,他没有办法……

他低低的呢喃着:“你怎会这样逼我,怎会这样逼我……”

忽而,他无力的挥挥手,对于清华说道:“罢了,你退下吧。”

于清华深深的看了于重玄一眼,知道他现在心中一定伤到不行

,是她给他带来这样深重的伤痛,可是她没办法,她只能如此。

对不起,父皇,原谅女儿。

于清华缓缓起身,对着于重玄在心中如是说着,而后,她一转身,步伐沉重的走到殿门前,伸手,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灼华宫。

于清华站在窗前,透过那半开的窗子看那稀疏的月光,风吹云动,卷起一丝寒冷,她怔怔的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蓦地,不知何谓。

白日里,她那般对她的父皇说话,她为了坚持自己,竟拿出他最忌讳的事情来当做脱身的理由……呵,她竟以那样的事情来威胁他,威胁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男人,威胁那个整个大商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男人。

她,是疯了吗?

那样的事情,她怎么会做出来,她,怎么敢做出来?

可是,她却做了,她为什么那样做?她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她还能是为了什么?她已经没路可走了,她已经是这幅模样了,她现在,没什么可输的了,不,更确切的应该是说,她,现在不能输,她,什么都输不起……

顾枫晚,你可还知道,我,为了你,究竟舍去了些什么,究竟,放开了些什么,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其实,他知不知道都没关系的,因为,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都会选择这样做……

她,到现今,究竟是在做什么?

呵……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她,自重生那日起,到底都是在做些什么。

于清华,这次,你会不会在走前生的老路呢?

会吗?

会吗……

她不知道,她没人可问。

她低首,看了看手中那泛黄的纸张,唇角扬起一丝笑意:于清悠,你现在,幸福吗?

是啊,你该是幸福的,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你,该是幸福的……

她猜想,现在,于清悠应该是躺在乔储良的怀中幸福的睡去吧,是吧……

她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躺在心爱之人的怀中更幸福的事情了,而现在,于清悠,她应该就躺在乔储良的怀中,不顾后果,不计前事,忘却所有烦恼……

于清华,你羡慕吗?

不,不羡慕,她一点都不羡慕,她希望他们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对她来说只会是一个好消息,她在等着,等着……等着在他二人最幸福的时刻,将他们从最高处拉下来,让他们摔得很惨,很惨……

风,吹过窗台,带起涟漪,于清华扬眉,抬手,将窗关上,转身,走向那宫闱弥漫间……

都城外的小竹林外,一辆马车照常停在那里。

身穿青衣的女子正半坐在马车上,翘首观望。

在月光之下,可以看见这女子的娇容,娥眉轻点,花容风貌,不是别人,却正是于清悠的贴身侍女云兰。

此刻云兰已在这里等了许久,但就是不见于清悠出来,她心知,于清悠与她的情郎在一起必

定是要情浓缠绵一番的,对于此事,她早已心知肚明,现在,唯一不知情的,估计就只有于清悠的母妃玉妃娘娘了吧。

按说,她身为玉妃的心腹是该第一是将向她报告此事的,更甚至,她应该出手阻止的,不管是为了大局还是为了于清悠的清白,她都应该这样做的,可是,她却选择了默不作声。

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呵,不为别的,她就是想要这位高高在上,一向将她踩在脚底,不将她当人看的高傲四公主,尝到苦头。

尚未及笄的尊贵公主殿下,在暗地里与人私作鸳鸯,呵,如此,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她看她还如何得瑟。

在这一点上,她也只能选择对不起她的主子了,谁叫这四公主如此的不会做人,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这么多的人,也活该她会有这样的一天。

云兰嘴角挂着一丝残笑,这个时候,她怕是还躺在公子的身下婉转承欢吧?也好,她既然如此享受这男女欢爱,就让她一次享受个够好了……

竹林间,小屋前。

终于,在二人深深的颤抖中,所有激烈都回归于平静。

二人抱在一起许久,当余韵过去,于清悠双颊通红的窝在乔储良的怀中,她伸出被修剪的很好的修长指甲划着他的胸膛:“表哥……”语气中满是幸福的甜蜜。

乔储良伸出手握住她身前的美好,笑道:“怎么?小嫂货,还没够吗?”

被乔储良此话一说,于清悠双目含春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羞恼道:“你说什么呀,人家哪有……”

乔储良握住她身前狠狠一抓,惹得于清悠一个轻颤,娇哼出声。

乔储良见她如此反应,不由得冷笑一声:“瞧你这贱样,还敢嘴硬。”

于清悠又羞又急:“表哥……你这样说人家,人家不依。”

乔储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哈哈一笑:“你不依又能如何,还不是得求着我上你,小家伙,刚刚不是爽的紧吗,怎么就这一会儿就怕羞了?先前那副娼妇的模样怎又不见了?”

“表哥你坏……人家什么时候那样了,竟还将人家与那勾栏女子作比较,人家不理你了……”于清悠嘟唇说着,装模作样的转过身去,好似是真的不愿理他了,可其实她压根就没有生气,与乔储良夜夜春宵的这些时日她早已知晓清楚,乔储良这人在欢爱之时就爱说些污言秽语,起先他第一次开口叫她嫂货的时候,她可真是气恼的,后来,等习惯了之后,她才突然发觉,这也没什么不好,根本就不像她想象之中那样不堪入耳,相反,倒是让她在激烈的欢爱之中更加感受到了刺激。

乔储良也知晓于清悠这欲擒故纵的招数,但他依旧照着她的想法从她的身后抱住她,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抚摸着,张口含住她的耳珠,低声道:“小嫂货……真是撩人的紧,就让爷再来满足你……”

说话间,乔储良又是一个翻身,越到于清悠的身上,二人之间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战。

却说云兰这边也绝不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