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在一间充满花香的房屋里推来了后窗,扯窗幔探眼,一道花墙娇蕊芬芳,东西各有院落,东边的别院很小寂寂无声,西边园子里一个丫头端着一个铜盆碎步走在廊下。

蓝熙书回头一看花姐,花姐咪咪笑点头。

一扇门开,一个玉色抹胸不着衣衫的玲珑女子提着玉色的月华裙跨步门槛,云鬓歪斜,秀发铺了一肩,侧脸间,完美的五官玲珑优美的脖项,胸器饱满鼓胀着抹胸,仟腰肚脐,一身半裸自自在在。

一见男人长袍拖出了门槛:“把这件洗了。”

燕语莺莺,那声音糯糯甜甜极是好听。

果然不同于外面的庸脂俗粉,眉眼间毫无做作和头牌特有的颐指气使,有些率性有些温婉,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

蓝熙书侧眼再看花姐,花姐一脸得色,意思很明显,那就是骚豆,值得任何男人为她舍生忘死不计代价,更值得蓝熙书为她花心思花银子。

蓝熙书再次注目,王老虎没有出现,猫二也没出现。

花姐还以为蓝熙书眼睛一眨不眨有所期待呢!花姐临窗忽然咳嗽一声,刚要转身回屋的骚豆闻声拧腰抬头,花姐悄然一指旁边玉树临风的美男蓝熙书,骚豆眼睛眨了数下,手指放在嘴角痴了。

男人在美女面前天生会卖弄,蓝熙书也不例外,折扇悠然居高临下顾盼生辉,蓝熙书都觉得自己很有花花大少的天赋。

女人有付好皮囊男人世界畅通无阻,男人有付好皮囊女人眼里横行无忌。

刷!蓝熙书收了折扇,身形随之退出了骚豆的视线:“好生让豆儿给我套套这个王大爷的底,我倒要看看背后多大的靠山!”

“你放心!爷!哎!爷慢走,您贵姓?奴家好跟豆儿说啊!”

“马!”

“马爷!”

花姐一溜小跑也没跟上蓝熙书的步伐,在大堂,井貌安和知了猴规规矩矩喝茶,看见蓝熙书虎步生风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小样!你要是真以为三少是带咱两出来玩乐的,那太阳就到子夜出来了。

“哎!花姐!要快啊!下午我的人会来!”蓝熙书忽然回身折扇遥指小脚跑不迭的花姐:“花姐留步!”

蓝熙书眼色一点井貌安,井貌安一叠宝钞压在了茶杯下。

“各位爷!慢走!”花姐**的摆着团扇眼睛飞快目测那叠宝钞的价值。

一阵香风绕过了花姐,骚豆胳膊飞快的穿越着一件粉红纱衣赶出来,只看见蓝熙书潇洒执扇的背影,刚好知了猴回了一下头。

“花姐!他……”

“豆儿!这次真是你的造化,那个王瘸子跟人家没得比啊!啧啧!豆儿哇!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呦!傍住这位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着落喽!”

“三少,后面追出来个美妞,那皮肤一掐能出水。”知了猴还想回头再看一看被井貌安拉住了。

“三少!”井貌安咽口唾沫眼神一指四季桂树下的房子和影儿。

还用他提醒,蓝熙书也看见了,房子有点儿气鼓鼓的很忍着的样子,瞎子都看见这三位被花姐送出来怡人馆。

“吃饭去!”蓝熙书毫无异样招呼房子和影儿,井貌安替蓝熙书心虚了:“四少!我们查……”

“我知道,王老虎!”房子打断了井貌安。

“干什么井貌安,搞得跟做贼心虚一样,房子用得着废话解释吗?我们之间雷打不动,房子才不会小肚鸡肠掐酸捻醋呢!”房子眯眯笑被蓝熙书揽进怀里,指尖掐了蓝熙书一下,蓝熙书嘴角抽搐一下,但是丝毫不让人看出来。

井貌安呵呵干笑。

“哎!你怎么知道王老虎!”蓝熙书忽然想起这茬歪头问房子,房子看了一眼有点儿紧张的井貌安:“这个王老虎我不能知道吗?”

坐下来吃饭,影儿和井貌安知了猴赶在一张桌子上,蓝熙书可有了单独跟房子说话的机会了。

一笼屉的小笼包被房子吃的津津有味,井貌安打了个喝酒的手势,蓝熙书摆摆手,表示没心情喝酒,今天房子怪怪的,好像自己进了一趟怡人馆被逮着了现行一样,不至于的吧!

蓝熙书毫无愧色的迎接房子的目光审查,好半天,房子的眼神软下来。

“王老虎和赵旺来的大女婿有瓜葛,白话文就是通过这条线知道你是冒名顶替的我哥!”房子认真的看着蓝熙书放下筷子:“哥!赵旺来在我爹死后不久就知道了我哥的死讯,他本想照顾我来着,听说我跟着姑姑走了才断了这个念头。”

什么?

蓝熙书吃惊的不是房子的来的消息是否准确,而是……:“房子!你见到赵旺来了?”

这是蓝熙书最诧异的。

房子点头:“王老虎离开赵旺来家的以后我拜见了他。”

一直盯着房子的蓝熙书一听这话颓然后仰,蹙紧了眉头闭目不语。

糟了!

努力的想变被动为主动,这下好了,房子出现在赵旺来家,哎!不对,房子以何种身份去的?

“房子!”蓝熙书刚一张嘴房子就摁住了他的胳膊。

“哥!赵伯是个好人,他并不知道自己被白话文利用,他更不知道我们和白话文之间的恩怨,王老虎受白话文指使说,哥你冒名顶替残害兄弟,谋害夏十榆大人为升迁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王老虎一再说请赵伯作证是还夏十榆大人一个公道云云……”

蓝熙书目瞪口呆,白话文王老虎竟无耻到这种程度,蓝熙书看房子说的时候竟然一脸淡定,想想自己也不禁哑然,自己与其暗斗至今对于白话文的手段见识种种,这点无耻就让自己意外了吗?

笑话!自己不早就做好了迎接白话文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招数了吗?

蓝熙书很快的平复下来。

“房子!你以什么身份见得赵旺来?”蓝熙书觉得没必要问了还是多此一句。

“蓝熙文!”房子见蓝熙书咬紧了牙关脸色铁青,歉意的把手盖在蓝熙书攥紧的拳头上,她知道自己以蓝熙文身份在蓝熙书看来是另一种对他的排斥,但是这不是房子的本意:“哥!赵伯是个好人,是我爹唯一健在的故友,也不是,赵伯身体很不好,形同废人,我不忍心欺骗他老人家,我跟他说明白话文和王老虎的险恶用心,我想赵伯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我想?也就是说最后关键是房子在一厢情愿!

蓝熙书明白了房子之所以紧急来找就怕他误以为赵旺来和白话文是一丘之貉而断下杀心。

蓝熙书冷笑,他不怀疑房子的话,也不怀疑赵旺来是被王老虎利用,但是,一旦有所顾忌就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被动,蓝熙书信的过房子,但是信不过赵旺来,他怎能将自己的生死一干兄弟的生死下注在一个不了解的人身上?

“房子!白话文会放过这次置我于死地的机会吗?即使他对我接连让他损兵折将的事不知道,单凭我和夏十榆的这层关系他就不会放过我,先入为主,赵旺来会相信横空出来的你还是会相信王老虎?房子!”蓝熙书反握住房子汗津津的小手,无论如何房子的跟他在一起的立场不能动摇。

“哥!怎么对付白话文和王老虎我不反对,但是,哥!我求你别伤害到赵伯!”房子也没法确定只是哀求的看着蓝熙书。

“我没说会用特殊手段对付赵旺来,哥不会滥杀无辜。”说这话的时候蓝熙书闷闷的,这并非不是他的心里话,而是他感觉自己被白话文和房子一起赶到了夹缝中,房子有了迥异于他的立场,故去的蓝海龙分量更重,蓝熙书说不出来那种让他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