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宝艳来说,开始的时候,她还有耐心的来应对一切,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男人。

可是,当她发现,一切都已经超过她的控制的时候,她就开始放任自流了。

田牧小她七岁,想当年,她刚刚死了前夫,自家娘家的财力再加上前夫死后扔给她的遗产,使得她成了S市里远近闻名的富孀,那时打她主意的男人很多,但唯有田牧,却是她打上了他的主意。

萧宝艳一直恨,她因为不能怀孕,为了不让前夫抛弃自己,而主动给前夫找代孕的女人。

那个女人又美又小,是她亲自的面试的,身子干净,家境清贫又清白,当年还是个高中生,没有钱,偏长得又美,身在一个旧式小区里,出来进去都是混混样的人物,还有莽撞的少年,瞧着那个美女都垂涎三尺,女孩子每天补课回家,都走得战战兢兢,萧宝艳找上她,是因为她的姑母就是给萧宝艳家做保姆的,至于姑母如何说服的侄女,从中捞得什么好处,萧宝艳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看中了女孩子的胆子小,看着就是好揉搓的性子。

萧宝艳当时想着,不过借个女人的肚子,好好的养十个月,等孩子一出生,就抱过来,自己养着,外面的人又知道什么。

凌永堂也同意了,想起这一点,萧宝艳就恨啊,多么道貌岸然的男人啊,自己嫁给他,被他瞧不起,两家是商业联姻,凌永堂仪表堂堂,凌家几代单传,一直人丁不济,他娶萧宝艳全是父母之命,他一直瞧不上萧宝艳这个只会吃穿二字的富家女,但凌家那时生意有点点危机,极需萧家来救势,所以凌永堂就带着一种委屈似的心态,娶了父母硬塞给他的女人萧宝艳。

没想到萧宝艳却是个旺夫的,嫁过来不到一年,凌家生意起死回生,但一年过去,萧宝艳的肚子却一直平平,凌家因为香火的原因,向来重视子嗣,早在结婚之初,婆婆就暗示着他们要努力的生养,以壮家势,不想一年过去了,萧宝艳却一直没有怀孕,后来,经不住婆婆一再的询问,萧宝艳去了医院才有查出自己的不孕症。

萧宝艳的不幸,真正开始的时候,就是那时,她走遍了S市的医院,还有去上海、北京的大医院也瞧了,都是一个说法,她这辈子,是真的不可能生出孩子的。

绝望,还有恨,但却不能怨别人一分一毫,原因都在她的身上。

于是,在父母的提议下,才想出找人代孕的法子。

错就错在,她实在是太大意了,现在想起来,她都有骂自己傻,为什么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呢?

当她发现,过了预计的七天,自己的丈夫还与那个女孩子有联系后,她就开始有些嗅到了异常,整个待孕期间,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其实一直在暗中照顾着那个女人。

后来,生下来,是个女儿,本来说好了,是男孩子就给三十万,女孩子,只给十万块,但那个女人临时竟然改变了想法,竟然不要钱,就要孩子,反正是个女儿,萧宝艳恨不得快快的断了一切联系,就给了一点钱,随便的打发了。

但事情到这里

,却远没有结束。

凌永堂在外面有小公馆的事,在当时慢慢的传了起来,外面的人都说,凌永堂的这个女人漂亮得像仙子,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都是谣传,萧宝艳后来知道后,才知道就是那个自己找的代孕女,什么儿子,不过是那个被她没相中的女婴。

就在萧宝艳与凌永堂为了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时,凌永堂却意外的查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萧宝艳这一辈子,是真的爱过自己的这个丈夫的。当知道丈夫养着小三时,她是恨的,但是却在听到丈夫得了绝症时,却又是痛苦得嚎啕大哭,可是,凌永堂却在这时,来求她,让她承认那个女儿,给那个女儿一个正经的凌家人的名分。

凌永堂的病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三年多。

这其间,那个女人抱着那个女儿来过,一岁多时,那女人来说孩子似乎有些不正常,但被萧宝艳轰了出去。

两岁时,女儿抱着那孩子跪在门外,求凌永堂看在是他的孩子的份上,救救那个孩子,说是先天性的耳聋。

报应啊,报应,萧宝艳站在凌永堂的病房里,隔着窗子,看着外面跪着的女人,这就是现世报了,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一个朝秦暮楚的男人,那个孩子就是他们的报应。

三年上,凌永堂的父母都相继患病离世,凌永堂一直在病床上办公,公司派过来几个助手协助,其中有一个,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田牧。

萧宝艳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田牧,毕竟这些年来,来来往往于丈夫病床前的人太多,凌永堂得病之后,脾气变得很古怪,动不动就发怒,身边的人极少能做得长的,就连几个老职员,也被他裁掉了。

萧宝艳根本就无心注意那些被丈夫骂的人都有谁。

但这个田牧似乎有些不一样,自从他来之后,凌永堂倒是极少发脾气,而且,还极为信任这个田牧,这才让萧宝艳对这个田牧有了些印象,这个男子高大威猛,如果凌永堂患病之前,倒是与这个田牧有个一拼,但现在,凌永堂病在床上,越来越瘦,头发也要掉光了,加之总是暴怒,已经从原来的风流倜傥变成了现在的病气殃殃,与田牧一比,简直就要没法子看了。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第三次上门的时候,萧宝艳一如以前的想叫下人去打发了她,凌永堂在病床上因为气恼,已然发作,只是咳得满面通红,颤头一只手指着萧宝艳,嘴唇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宝艳知道他在骂自己,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他现在,连左右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就在凌永堂气得要背过气时,田牧拍着他的背,顺着他的前胸,他看向萧宝艳,好像是第一次,他正眼的看向女主人。

在此之间,这个田牧极为守规矩,到了凌家,不多讲不乱看的,但这一刻,他却抬眼与萧宝艳对视了几秒,萧宝艳在这几秒的时间里,读出了这个男人的野心,与他的阴谋诡计。

萧宝艳借口去吩咐厨房里弄粥来,余光里看到这个田牧跟了出来。

“凌太太!”田牧

在走廊里喊住了萧宝艳,萧宝艳回头,这个田牧匆忙赶上来,点头有礼貌的说道:“太太要做什么去?”

“我做什么还要向你请示吗?”萧宝艳故意微恼的说道。

“当然不敢,不过,凌太太是不是想打发走那对母女?”田牧小声的说道。

“怎么,你也想为那个狐狸精求情,就凭你,你也配,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家的事啊?”萧宝艳说道。

“我当然不敢管太奶奶的事,不过,怕少奶奶再不精心一点,就有人来管凌家的事了……”田牧说道,这个男人不是很英俊,但一低眉,一浅笑,却极有味道,很是阴险,明明人长得也眉目端正的。

“什么意思?你说谁,谁敢管?”萧宝艳见这个田牧不全然是无意,倒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少奶奶,这两天,我与凌总在一起,他有授意我,要叫他的私人律师过来,虽然您是他的妻子,但外面……”田牧说到这里,用下巴点点了窗外,从这走廊的一边,正好看到大铁门外跪着的女人,与她怀里抱着的孩子。

“外面怎么了?”萧宝艳无由的一阵的紧张。

“外面那个孩子,可是流着凌家的血,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有一半的继承仅啊,凌太太,你说是不是?”田牧说道。

“那个野种,怎么配?”萧宝艳差一点歇斯底里的叫出来,她忘了这一个。

“怎么不配,您以为您的先生什么也做不出了吗?您知道这些天来,他都有命令我做什么吗?”田牧说道,心有成竹,眼前的萧宝艳神智已然不清梦了。

“他叫你做什么?”萧宝艳问。

“他一方面叫我给他联系律师,一方面,已经预计去做个亲子鉴定,然后他就有证据,那个女孩子就是他的孩子,遗嘱的更改,其实也并不是很麻烦的事,是不?”田牧说道,轻轻的笑。

“那你说怎么办?”萧宝艳已经六神无主,只把这个田牧当成了军师。

“潜在的威胁,还不如放到明处来,女孩子别说是聋哑人,就算是正常人,也还是个小婴孩子,你只要有她的监护权,那么,她的以后还不是随着你安排?”田牧说道。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要给我想办法?”萧宝艳说道。

“我只是看不得一个美丽的女人伤心落泪,被折磨而已!”田牧答。

暧昧传在走廊里,田牧伸手,抓了下萧宝艳的手:“少奶奶,其实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一句话,说得萧宝艳心里软软的,这些年来,婆家不待见她,娘家埋怨她,丈夫不怜爱她,她的性子越来越孤避,现在,有个男人如此温柔的待她,她其实,也真是可怜,是不是?

那之后,萧宝艳听了田牧的提议,将代孕的女人叫来谈判,她可以给她的女儿治病,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萧宝艳还故意说得凄惨,自己是再不能生孩子的了,只拿着丈夫这个唯一的骨肉当亲生女儿待,丈夫的家产也会由这个女儿来继承,她还承诺给那个女人一笔钱,只要她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