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喝醉的白瑾行

长幸心下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多想。

因为她发现此时她体内的毒已经完全被压制下来,整个人已经好了许多。

她正想着,头顶便传来一声询问:

“吃了药,可好些了?”

长幸抬头看着白瑾行,点点头,又接着问:

“方才你们说了些什么?跟我有关吗?”

白瑾行稍稍颔首,倒也没避讳,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深意:“小姑说你中毒后身子虚,让我多加照顾你。”

长幸听到这话本想笑一笑,但随后又想到自己在成亲之日遇到这种事,怎么着也不该没心没肺地笑出来才对。

她知道白瑾行心里定是有许多疑惑,便老老实实地将之前的事情交代完毕。

谁知白瑾行越听脸色越沉,脸上竟是半点喜气都没有了。

长幸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

“我虽中了毒,但好在现在没什么大碍,咱先等婚礼结束再调查也不迟。”

白瑾行依旧沉着脸,咬着牙问:“所以你从苏府忍到现在都是想等婚礼结束?如若我不发现,你也不会说?”

长幸莫名被这么一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伸手往他腰间一抱,半个身子都往他怀里探去,可怜巴巴:

“人家这不是为你着想,顾全大局嘛,你干嘛凶我?”

白瑾行:“……”

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这人,皱眉:“性命攸关之事,比大局更重。”

他只不过是生气,这人似乎总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不知危险是何物,整日这般笑嘻嘻地不设防,往后不知要吃多少亏。

长幸仰着头看他,笑嘻嘻道:“你这话的意思我可不可以认为,在你心里我最重要?”

白瑾行别过脸没有再看她,却也没有否认。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而后便听见渊虚在外头禀告道:

“主子,宴席已经开始,家主着属下来找您。”

喜宴本就在新娘过门不久后就要开始,白瑾行要去酒桌,自然不能在喜房呆太久。

白瑾行没应,,而是低头看着长幸的眼睛,眼里有些不高兴。

长幸怔了怔,问他:

“怎么啦?”

良久,长幸才听见白瑾行皱紧眉,闷闷地说了一声:“酒,难喝。”

长幸挑眉,明知故问:“你不喜欢喝酒?”

白瑾行沉默半响,随后点点头。

“可……这好像是规矩呀。”长幸故作为难地看了看门外的身影,为难道,“要不你暂且忍一忍?”

话刚落音,白瑾行便抬眸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为何不帮他想个法子。

长幸有些哭笑不得,就着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轻声哄道:

“呐,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下回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听你的好不好?”

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门外的渊墨又催了一声,白瑾行才低沉着嗓音道:

“那你可记好。”

“好好好……我一定记得。”长幸眉眼弯弯的模样,实在是温柔极了。

白瑾行看得心头一颤,便也不再多想什么,转身出去了。

虽说被长幸哄了一番,可当白瑾行到了宴席上面对众人的敬酒时,脸色依旧很不好。

他平时不喜酒肉,故而算得上滴酒不沾,他对酒这种东西甚至抱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白琛言明显也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却坏心眼地举了杯酒凑到他面前笑嘻嘻道:

“三弟,你不知道,这酒可是个好东西。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莫要再过多拘束了。”

白瑾行想也没想,皱着眉摇摇头。

可一旁的白琰止却按着他走到席位前,严肃而正经地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不愿意,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守规矩?这宴席敬酒,也是规矩。”

白瑾行:“……”到底是谁没事定那么多成亲的规矩!?他有些生气,却着实犟不过自家二位兄长,他们一个习武能打,一个从文能说,两人站在一处,即便是他也少了几分能耐。

谁知可坑人的还在后头,白瑾行定睛一看,才发现席位上不止自家两位兄长,还有苏执宁和苏抚安。

看着苏抚安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笑,还不待白瑾行多想,手中便被他塞了一杯酒:

“这杯酒就当敬君上了,往后可好生待我们家小幸儿,莫让她受半点委屈。”

“若幸儿受了委屈……”苏抚安也跟着塞了一杯酒在他手里,“末将便找君上切磋切磋武艺如何?”

站在一旁的尤卿也没闲着,坏心眼儿地也往他面前倒了杯酒,明显是来凑热闹的,笑得十分欠揍:

“今日是君上大喜之日,祝君上与夫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啧啧,谁让你之前重色轻友。

白瑾行:“……”

看着这一个个趁机“公报私仇”的,白瑾行只能一再沉默。

而呆在喜房的长幸就没心没肺多了,她身子一恢复,什么礼数也不管了,直接走到桌子旁拿起东西就吃了起来。

小雅推门进来时,她刚解决一个鸡腿,手上和嘴边都是油乎乎的,看见小雅时愣了一瞬。

“小姐……”小雅脸上满是无奈,赶紧走过去拿帕子小心地帮她把嘴角擦干净,“您饿了好歹跟我说一声呀,这般吃相,要是被别人瞧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长幸心大得很,咧嘴一笑:“这不是没有旁人,只有你嘛。”

小雅叹气一声,又给她将手擦干净。

长幸肚子虽饿,但很快就填饱了肚子,正坐下来想休息会儿呢,外头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

“君上,君上您慢些……”

长幸认出来这是渊墨的声音,就让小雅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小雅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皱着眉有些担忧,低声道:

“小姐,君上好似喝醉了,在行廊外站着呢。”

长幸有些错愕:“喝……喝醉了?”

喝醉的白瑾行是个什么模样?长幸没心没肺地想,丝毫不为自己适才哄着他去宴席的行为感到羞愧。

她提着裙子就想走出去,却被小雅一拦:“小姐,按照规矩新娘子是不能随意见人的。”

外头那么嘈杂,肯定很多人,不仅有一众喜婆还有好几个暗卫呢,她这般贸然出去着实不太妥当。

可长幸却管不了这么多,随口说了一句:“哪那么多规矩呢,没事的没事的。”

她边说边往外走去,小雅拦也拦不住,长幸还没走到门口,站在一扇屏风后,头往外一探,刚好看见靠在门柱上的白瑾行。

他被渊墨搀扶着靠站在那,身子却仍尽力站得笔直,眼眸半垂着,脸色像是山间遇雨,阴沉沉的。

许是他身上的气息太冷,周围人都不大敢靠近。

倒是渊墨眼尖儿,瞧见她来了,拱手行礼颇有些为难道:

“夫人,君上适才喝醉了……”

长幸点点头,想也没想直接提起裙子就走了过去,走到白瑾行面前伸手想扶着他,却没想到双手被他猝不及防地抓住往怀里一扣,长幸瞬间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

长幸顿时被吓得放低了声音:“……白瑾行,你,你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