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次性报复回来

“你……”良久,只见白瑾行闷声开口,“苏长幸。”

长幸只得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双好似覆了层山间浓雾的眸子,顿了顿,莞尔一笑:

“你这又是怎么了?谁又让你不开心了呀?”

白瑾行看着她,皱眉,有些生气的模样:

“你……”

长幸哭笑不得,使了点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两手搀扶着他道:

“天地良心,我可没欺负你呀。”

“你,有。你有……”白瑾行这般执拗地重复着,脸上虽是带着生气的表情,但在长幸眼里,却是委委屈屈地,可爱极了。

无奈,长幸只得投降:“好好好,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说着,也不顾一旁下巴都惊掉的众人,长幸搀扶着终于愿意动的白瑾行,走回了房间。

渊墨最先回神,遣散了一众喜婆和暗卫,而后转身替两人把门给关好。

好不容易将他到床边坐好,长幸便到适才小雅端进来的一盆温水旁,湿了湿帕子,准备给白瑾行擦脸。

谁知这人跟个小孩儿似的,这会儿连擦个脸都要哄:

“乖啦,别乱动,让我给你擦擦脸好不好?会舒服些的。”

长幸一将声音放柔,好生地哄着他,白瑾行就抬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长幸看,微微蹙眉,模样无辜委屈极了。

长幸好一阵愣神,心下感叹原来平时的冰棱子喝醉了是这个模样,真是……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美色当前,她心头一痒,直接上手了,捏住他的下巴就给他擦脸,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白瑾行微眯着眼盯着她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长幸就笑眯眯地问他:

“难怪你不愿意喝酒,原来喝醉的芜陵君竟是这般……”

原是不说话的芜陵君听见这话,只觉得她要说自己的坏话,瞪了瞪她,眼睛变得凉凉的,还带上了几分委屈:

“……这般什么?”

好似只要她一说出让他不开心的话,他下一秒就生气不再跟她玩了一样。

这模样可当真是……

长幸扔了帕子,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笑得眉眼弯弯:

“这般讨人喜欢……”

末了,她轻叹一声,又低低地补了一句,感叹似的:“我当真是喜欢极了君上啊。”

不知是潜意识还是条件反射什么的,即使是喝醉的白瑾行听到她这一句情话,下意识回的居然是:

“胡说……”

说着,轻轻推了推长幸,揉了揉眉骨,瞧着有些困了,随后看也不看长幸,扭头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长幸看着他红了又红的耳廓,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不是害羞了?

她看着他转身就想躺到床上,连忙伸手阻止:“诶,你喜服和鞋子都没脱呢。”

白瑾行只觉得自己晕得很,脸也烫极了,总之不太清醒,所以他直接摇摇头,懒得去管这些。

长幸咋舌,这还是不是那个谨小慎微、克己守礼的芜陵君了?

吐槽归吐槽,长幸还是扯着被子再一次提醒他该先把外裳脱了,这衣服上可缀了不少重物,直接睡也睡不舒坦啊。

似乎是被长幸说恼了,白瑾行只得坐了起来,继续瞪着长幸看,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凶:

“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我睡觉?”

长幸勾唇一笑,歪头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手帮他解开外衣的口子。

她靠得太近,白瑾行居然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可不知怎的,脑子本来就足够迷糊了,鼻尖似乎还随着她的靠近萦绕了一道香甜的气息。

本来放轻的呼吸,便又炽重起来。

他眼睛一暗,忽的伸手抬起长幸的下巴,还不待长幸反应过来,低头便咬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长幸:“!?”

她彻底怔住了,瞳孔微缩,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白瑾行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可谁知纵着自己的性子做出这举动之后,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唇软而甜,像是他最喜欢尝的糕点,明知道自己不该喜欢,该好生克制,可此刻的他当真无法凝聚所有的精力去抗拒、去压抑。

既然如此,那索性便纵一回性子又何妨?

反正只有她,只有她才能让自己破戒。

白瑾行忍不住地在那唇上辗转流连,一尝再尝,直到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炽热,他停了片刻,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抬眸与她对视一眼,又再度印上那红唇。

长幸心跳得快极了,心跳声震着耳膜,让她整个人都昏乎乎的,真是要命啊这样的白瑾行。

虽说平日里她习惯了调戏他,可这回反着来她总觉得要命极了,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她看着眼前这人半垂着眼眸,似乎已经失去冷静和理智,呼吸灼热异常,极轻地厮磨着她的唇畔,似乎没有放开的打算。

长幸脑子越发空白,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只得伸手去推开他:

“喂……喘不过气了……”

白瑾行却不听,掐着她的腰松开些许,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待她喘够了又继续咬上去。

反正已经破了戒,一次尝个尽兴又何妨?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长幸:“……”

她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自己的无赖传染了,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呢?无奈之下,她只得伸手轻抚上他的后颈,捏了捏。

白瑾行这才松开些许,皱眉看她,可还不待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便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长幸深深地呼了口气,待回神了些,有些好笑地看着已然昏睡过去的白瑾行,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呢喃:

“感情平时我调戏你的仇,你都指着这一次报复回来?”

话一落音,长幸又笑了笑,便起身替他脱了外衣和鞋子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待做好了这一切,长幸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起身伸了个懒腰,却突然感知到耳后划过的一丝凉风,带着杀意。

她眸子陡然一凛,转身下意识护住身后的白瑾行,利声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