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哄小孩似的

啧啧,难得啊难得。

尤卿脸上依旧带着笑,却在瞥了一眼白瑾行之后,老老实实地松了手。

“瑾行,你莫要生气,我那灵漱殿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

白瑾行冷哼一声,沉着脸并不说话。

倒是长幸回神,听到了一个耳熟的词后顺口问:

“灵漱殿?这是个什么地方?”

之前那鬼面人好似就是把她误以为是灵漱殿的人,那这灵漱殿会不会跟鬼面人有些什么关系?

长幸心中存疑。

尤卿在看了她一眼后,耐心解释:

“灵漱殿是现今沧州大陆最强的修道山门,沧州大陆大半降魔师皆出自我灵漱殿。如何?小姑娘,我观你灵根奇佳,颇有道缘,可要考虑考虑进我灵漱殿啊?”

长幸这时听了尤卿的话,再加上系统在耳边的资料补充,她才渐渐明白此中缘由。

原来三百年前的沧州大陆,五国并立且魑魅魍魉横行,鬼魅食人,瘴气四溢,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路边白骨累累。

而后有一批降魔师挺身而出,镇妖邪除鬼魅,渡魂引魂,用了上百年才平定此场浩劫。

自此人间降魔师便颇得百姓和国君的敬重,而其中又以北晋灵漱殿的降魔师为先。

现如今,五国中便有四国祭司出自灵漱殿,天下大半降魔师也师出灵漱殿。

各国国君对灵漱殿又敬又畏,即使在这已经太平的百年间,担神职一责的灵漱殿在北晋仍然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和权利。

只因曾经的北晋国君弃用灵漱殿祭司,结果邪祟侵袭朝野,饶是国君请来无数得道高僧、玄门中人,都是徒劳,妖灾弄得民不聊生,国将不国。

最后国君亲自前往灵漱殿,恳请他们出手,灵漱殿降魔师一到,妖魔尽除。

自此北晋国民笃信灵漱殿,甚至在北晋皇宫中修了一座神殿,将其作为灵漱殿的分殿,授以大祭司神权,只为将灵漱殿的人留在北晋。

而别国听闻此事,更将灵漱殿中人奉为座上宾。

若真要说这灵漱殿已经掌控了人间最高的权力,其实也不为过。

长幸了解完这一大段资料,不禁陷入沉思,师父确实同她说过,凡人中若是颇有仙缘的,以法器为辅练得至纯灵气,入道得长生或除妖降魔皆不是难题。

看来眼前这个大祭司确实不一般,也难怪她能从他身上感知到不一样的气息。

而且这灵漱殿既然是个修仙的去处,那多半会藏有些天地宝物,到时得了这些宝物加以修炼,说不定她的灵力就可以恢复得更快些。

且若她当真入灵漱殿修仙,不仅能隐藏好自己福神的身份,或许还找到些关于鬼面人的线索。

现如今她体内的蛊毒依旧是个威胁,她得赶快摆脱鬼面人的桎梏才行。

如此深思一番,长幸抬眸看着尤卿刚想开口,可一旁的白瑾行却忽的出声制止:

“不妥。”

长幸不解地看向白瑾行:

“为什么?”

白瑾行却只是往旁边瞪了瞪,尤卿立刻就不敢说话了。

只见白瑾行沉着脸,看着长幸缓缓道: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看着这张极其认真的脸,长幸咽了咽口水,总觉得他在吓唬小孩儿。

长幸瞥了一眼那十足无奈却不敢说话的大祭司,十分想吐槽:

等等……不是说灵漱殿大祭司是个厉害的人物吗?怎么在白瑾行面前就那么怂了!?

白瑾行依旧盯着她看,眸色深沉,仿佛一刻不盯着她就被人拐走了。

长幸微叹一声,抬眸乖巧地看他,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笑着轻声哄他:

“好啦,你莫担心,我不去就是了。”

尤卿见状满眼的不可置信,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不由感叹:这姑娘稀罕啊,居然用这种语气同白瑾行说话,她当他是哄小孩儿吗?

关键是白瑾行你别一副被哄好的模样好不好?适才对他那么凶,这会儿小姑娘只哄了一句就把你给哄好了!?

大祭司心中堵得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想来你这次来找我也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失陪。”

白瑾行当着他的面拉起长幸的手,扔下这句话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雅间。

尤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而后喃喃一句:

“我是不是该跟白瑾行这家伙绝交了?”

一旁的渊墨有些不忍心,提醒了一句:

“祭司大人,那姑娘不是旁人,是刚与主子定了亲的苏家姑娘,所以他才这般……您别往心里去。”

尤卿很快就收回那副受伤的表情,和风细雨地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

渊墨一愣:知道您还去招惹?

尤卿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派正经地说:“今日难得瞧见瑾行生气的样子,啧啧,往后得多气气他才行,这太有意思了。”

渊墨心下一惊,又有些汗颜:怎么这祭司大人也不是个正常性子!

一直等到长幸被这人拉上了马车,她才回神,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忍不住捂住嘴笑得眉眼弯弯。

白瑾行神情一顿:“你笑什么?”

长幸拉起举起手,十足得意地晃了晃,又凑到他面前去:

“君上你是不是怕把我弄丢了?所以这手才抓这么紧呀?”

白瑾行一噎,慌张得想赶紧松手,谁知这人偏偏扣得紧,他这一下竟甩不开了。

“乱说什么!你赶紧松手!”

长幸没理会他,反而是往他侧脸亲了亲,笑眯眯道:

“我哪有乱说,刚刚你明明就是怕我被那大祭司拐跑了!”

“灵漱殿本就不是寻常地方,本君只是不想你惹麻烦!”

长幸蹭了蹭他的鼻尖,看着他脸上带上的红晕,笑意盈盈:

“你这人啊,担心人还这么嘴硬,就不能学学人家祭司大人吗?人家多会说话,性子也好。”

白瑾行忽的脸一沉,眸色变得有些凉,将脸撇向一旁,冷声吐出几个字:

“那你不妨回去寻他。”

长幸看着他,动了动鼻翼,轻声道:

“君上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白瑾行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