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被脏东西缠上了

长幸知道白瑾行这几天虽然闭门谢客,朝堂之事也不去管,但实际上他暗里有自己的谋划,也不知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着。

她擅长察言观色,此刻自然看得出白瑾行不开心。

闻言,白瑾行顿了顿。

想起这几日这人都在悉心照料自己,往常没心没肺的性子这会儿竟也变得细腻起来,白瑾行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明显吗?”

长幸低头看他,笑了笑:

“我时刻挂念着你,你开心或不开心,在我眼里当然会很明显啊。”

白瑾行耳根一红,扶着额坐了起来并不看她:

“又在胡说。”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不知为何心中的郁结却是渐渐消失了,整个人又平静下来。

长幸才不管他在嘴硬什么,扶着他斜靠回榻上,再次把甜汤端到他面前笑嘻嘻道:

“喏,还温着呢,要不要尝一尝呀?”

白瑾行挑眉,终是妥协,最后将两碗都吃了个干净。

长幸惊喜地捧起他的脸又是一亲,惹得他甩了两个毫无威力的眼刀子。

结果在收拾好碗筷准备拿出去时,她听见白瑾行别扭地说了一句:

“你做的甜汤往后只有我能吃。”

长幸背对着他,停下脚步时也没有回头,却陡然灿烂一笑,感觉比吃到蜂蜜还甜。

真难得呢,习惯了压抑自己喜好的冰棱子,也学会了在意她。

——

转眼便入了夜。

炎夏的脚步已近,白日里聒噪的蝉鸣此刻才渐渐弱了,可湖里的蛙和墙角的小虫仍不嫌累地叫着。

白瑾行自喝了甜汤之后便困顿起来,长幸给他揉了一会儿太阳穴他便睡着了。

等到小雅和渊墨备好了晚膳,长幸看了看天色,觉得白瑾行应该睡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回主卧叫他。

长幸提了盏门口的琉璃灯。

这灯材质有些特殊,不刺眼,湖心阁大门的行廊前还挂着两盏,平日里刮着大风也不见它们动分毫,长幸便猜这应该是被尤卿下过咒的。

毕竟,这座湖心阁处处暗藏玄机。

可这琉璃盏却在长幸走进屋子时,突然熄灭了。

长幸后颈一凉,发现这屋子的温度很低。

这楼阁因建在湖面上,所以往常夜里总会泛着凉意,即便是炎夏夜里也会凉快几分。

可现在的温度不是夜风的凉爽,而是刺骨的冷意。

她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什么也顾不上地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将床帘掀开!

只见白瑾行沉沉睡着,额前的银色封印散发着点点银光,环绕在他周围。

长幸连忙伸手想去摸白瑾行的脸,却在将要触及时被利刃般的东西猛地往掌心一划,她吃痛,下意识大叫一声,猛地收回了手。

外头花厅内正给两人布菜的渊墨察觉到异样,听见这一声叫喊之后连忙赶了过来。

“主子,夫人!”

渊墨和沧武一同赶到主卧房前,却见长幸惊魂未定地跑了出来,对他们道:

“你们君上出事了!赶紧去灵漱殿找大祭司过来!”

渊墨沧武对视一眼,明白了这话的用意,想来主子是遇到了那些东西。

沧武鼻翼微动,往常面瘫着的一张脸瞬间变了神色:

“这屋子里果真有古怪!”

渊墨一听这话也知道事情严重了,二话不说救掉头快速往宫里赶去。

留下来的沧武本想进屋去看看,却瞥见了长幸的手,惊讶道:

“夫人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长幸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缠上白瑾行?”

她现在的脑子有些乱,知道白瑾行可能是出事了,可是以她目前的灵力根本看不出来他被什么东西给缠上。

方才那东西动作太快,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伤她。

沧武以为夫人从未见过妖邪,怕她被吓到,想着让她先避开,自己先进去看一看。

可谁知下一秒他就听见夫人道:

“你先在外头守着,不要让别人靠近,我再进去试一试。”

白瑾行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她得把他救出来。

沧武彻底怔愣了,他没想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夫人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难怪渊墨常说这位夫人是个勇气可嘉的奇女子。

君上情况特殊,换作别的女子遇上这种事情该被吓晕了,可她居然还要再进去一次。

等沧武回神,长幸已经转身准备往里头走去,他急忙道:

“夫人我同你一起进去!”

长幸转头看向他腰间别的那把赤金匕首,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走进了床边,白瑾行周身的银光又亮眼了些,长幸伸手再次去碰白瑾行,那利刃般的东西果然冒了出来迅速划伤了长幸的手掌。

可她却没松手,掌心一握紧紧地将它攥住,皱着眉把它往外拉。

“夫人!”沧武一声惊呼,看着那不停滴落的血有些发愣。

“快!用你腰间的匕首砍断它!”

沧武立即回神,拔出腰间的匕首往那黑影上便是一刺,只听见那东西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喊。

而后,沧武皱着眉,毫不留情地迅速将这东西劈成两半!

可这东西却也很快速地又藏了起来,再难找其踪影。

长幸已经顾不上疼痛,看着自己手中那半截东西,它从刚刚的利刃形态又变成了黑布状,却好似有生命似的,泛着凉意不停地蠕动,沾着不少鲜血。

沧武:“这是什么东西?”

长幸皱眉:“妖气,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拎着着妖气走到门外,打开门边的一个琉璃盏把它扔进去烧,黑影被火舌啃噬,发出凄厉尖锐的叫喊声,像极了使人毛骨悚然的咒怨。

等那黑影化作青烟,她才缓缓站起身,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道:

“白瑾行被这脏东西缠上了。”

只是白瑾行这段时间一直在湖心阁养伤,这脏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缠上了的?

若是在白瑾行受伤之前,那也隐藏得太好了,不仅白瑾行没察觉,连她和尤卿都没察觉,只怕是个大麻烦。

以往遇到麻烦事长幸下意识就想同系统商量,可现在这东西已经超乎了她和系统的预料。

白瑾行额前那个封印似乎很不一般,她一时拿不准主意,只能暂时等尤卿过来。

她给自己敷好了药,又嘱咐沧武守在湖心阁门口,不要让别人进来。

白府除了湖心阁几个之外都是普通人,看不见那些邪气却容易受到邪气伤害。

所以,这件事绝不能闹大。

索性湖心阁是建在白府的边缘,平常少有人到这边走动,这边动静一时倒也不会传出去。

尤卿来得很快,直接捻了个御风诀就过来了,一看见蹲在湖心阁门口的长幸就急匆匆地问:

“瑾行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