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怀疑二皇子

尤卿自然是不会把长幸的真实身份说出来的。

毕竟那不靠谱的福神说过,若是道破了天机,往后要帮白瑾行改命就更难了。

于是当下他脑筋转得极快,淡定道:

“若是有事瞒着你,你会看不出来吗?”

他知道以白瑾行的性子,越是壮着胆子坦坦荡荡,越是不会被怀疑。

白瑾行看了尤卿好一会儿,倒真的不继续往下问了。

尤卿暗自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白瑾行有些渗血的伤口,想起了来此的真正目的。

他眯了眯眼睛,神情认真了些许:

“你遇袭之事我已派人调查。”

白瑾行抬眸看他,低沉开口:“证据拿到了?”

“拿倒是拿到了,只是我觉得尚有些蹊跷。”尤卿微微蹙眉,抚着下巴沉思。

“什么蹊跷?”

“你和太子出行,路线本就隐密,那些人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呢?况且,现场死的杀手身上的特征太明显了,直指二皇子赵怀旭啊。”

白瑾行眸色凝重,眉峰微扬:

“二皇子手下会养杀手并不稀奇,若是他想动手,伺机埋伏也不是难事。”

那些杀手身上都刺有特别的图腾,来源于江湖的一处暗杀组织,而再往细里查,那组织的背后首领便是二皇子的小舅——秦氏三子秦默。

秦默本人低调,早年便浪迹江湖,其势力一直在暗里行事。

若不是尤卿有特别手段,倒也查不出背后的人是他。

“可我还是觉得蹊跷……”尤卿喃喃自语,“我试着召唤附近的‘地灵’,想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却发现它们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

地灵本就是寄存于一方水土的妖灵,它们法力低微,但擅长收集情报,只要给得起报酬它们便知无不言。

可这次它们却好似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不管尤卿怎么问都闭口不言。

“若真的是二皇子,他又哪来的本事震慑这些地灵?”

白瑾行沉默了一会儿:“许是巧合。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二皇子,倒只有他最有嫌疑。”

妄言妖邪之事,在北晋算是死罪。

这也是当年妖灾留在人们心中的阴影,故而就算过了百年,妖邪之事在北晋也不可胡言,唯恐乱了人心。

而白瑾行下山入世这么多年来,也在尽量避开暗里的妖邪,极力瞒着自己生来异瞳的事。

尤卿成为灵漱殿大祭司,与白瑾行同进同出,自然也是为了掩护他。

如今这件事虽有疑点,但能拿出的证据全部指向二皇子,也就只能如此了。

尤卿想了半响,忽然开口问:

“你就不怀疑赵允麟?”

白瑾行蹙眉,似是不明白他说出这话是用意:

“为何怀疑太子?他与我同行,受的伤也不轻,况且他那样性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赵允麟同他一样受了重伤,且当时的情况对于他们而言皆是始料未及。

在白瑾行眼中,太子自幼纯良,是个惯会依赖他的性子,他打心眼儿里相信太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尤卿见状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半垂下的眼眸划过一丝异色。

白瑾行相信太子,并不代表他也会相信。

————

“大嫂您这梨香圆子做得真好吃!”

长幸将手中的半个圆子吃完后,忍不住赞叹。

白简氏粲然一笑:“这是幼时母亲就教我的甜食,你若是喜欢就多吃些。”

白简氏闺名素灵,她出身将门,自幼跟着父亲学武,女儿家的东西都没怎么学,唯独这自幼爱吃的圆子,她幼时就缠着母亲教。

“后来嫁给了阿言,他也喜欢吃,我就常做。”

简素灵跟长幸聊着这些往事,眉眼尽是温软欢喜的笑意。

长幸也跟着笑,拉着她的手道:“那大嫂可否教教我这圆子怎么做?我好回去做给白瑾行尝一尝。”

简素灵点头应了,可里带疑惑:“可我记得阿言说过,三弟自幼便不喜甜食的呀。”

长幸惊讶:“嗯?是这样吗?”

可之前她做的甜食,白瑾行明明吃得很开心啊。

简素灵回忆起往事:“记得是前几年,咱们一家登高赏花,当时阿言在他面前摆了不少甜食,一样样诱着他吃,他都是置之不理,看都不看一眼呢。自此咱们便知道,这不挑食的白家三公子是抵触甜食的。”

闻言,长幸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白瑾行,非得活得这么累吗?

良久,她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没事,我先学着做,说不定他会喜欢的呢?”

————

过不久长幸当真端了一碗梨香圆子回了湖心阁。

彼时尤卿刚走,长幸本以为他还会多留一会儿,故多准备了一份,进了屋后瞧见没人,疑惑地问了句:

“祭司大人走了?”

白瑾行斜靠在软塌上,听见她这话脸色微沉了些:

“嗯,走了,你寻他还有事?”

“倒也不是,我刚跟大嫂学了样小食,以为大人没离开便多做了一碗。”

说着,长幸将两碗甜汤放到软塌旁的小案上,眉眼带笑地端起一碗:

“你来尝尝,软糯可口,可好吃了!”

谁知白瑾行却似闹了脾气,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就转了身侧躺着,闷声道:

“我不吃。”

长幸这几日也习惯了他偶尔这样闹闹别扭,就好脾气地哄他:

“阿珩,这圆子很甜很软的,我刚煮出来的呢。”

她听见大嫂唤大哥阿言,便学着也唤白瑾行为阿珩。

白瑾行长长的眼睫微颤,仍旧不理她。

受伤之后他的伤口总是隐隐疼着,晚上也睡不好觉,这几日的事近乎耗尽他的心神,便总抑不住自己的脾性。

听到她刚刚说也给尤卿煮了一碗甜汤时,心里不知为何就更加不痛快了。

他皱眉,忍不住反省自己,明明以往他不是爱计较的性子,怎么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每每遇上这个人,他就计较个没完呢?

长幸却不知道他这些想法,凑过去瞧见他皱了眉,便将甜汤放到了一旁。

“怎么了?”她坐在软塌上,将他拉到自己的膝盖上,揉着他的太阳穴,“又有事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