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手上握着苏长思的把柄

先前说了,白瑾行同太子赵允麟自幼相识,既是君臣更情同手足,感情自是比旁人要好些。

可却没人知道,这灵漱殿大祭司跟白瑾行的渊源。

白瑾行自出生便有了双同常人不一样的眼睛,那时的白家家主虽察觉到了异样,却并不声张。

直到白瑾行两岁那年,一位据说远游而来的道士拜访,开口便说出了白瑾行异于常人之处,道破了他的命格。

白家家主为了让白瑾行平安长大,便遂了那道士的意愿,让白瑾行跟着他到世外之境修行。

那道士便是白瑾行和尤卿的师父,白瑾行自两岁那年起进了容云天境,认识了尤卿。

那会儿两个小少年都是不知事的年纪,跟容云道长学些护身修行之法,白瑾行小小年纪便十足老成且天赋极高,是个成熟稳重的性子。

尤卿却不然,他自出生就呆在容云天境,自由自在惯了,虽比白瑾行年长两岁,却事事随性而为,开朗活泼。

他们一同长大,平时手拉着手闯祸,熟了之后还头靠头睡在一处,之后就再也没有一日分开过。

等到白瑾行七八岁那会儿,他们还时不时在偌大的容云天境中四处闯祸,遇到危险事也曾相依为命过,是真正地生死之交。

两人第一次分离是在白瑾行十岁那年,白瑾行出了容云天境,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白家同容云道长约好的,这孩子命格如此,至多十岁便要出世,不得再隐藏其存在。

白瑾行如愿回了凡尘,做了白氏三子,一出世即便名扬京都,被誉为当世奇才。

尤卿则一直留在容云天境修行,直到六年前,他为了白瑾行第一次踏入凡尘,不出一年便成了灵漱殿大祭司,与白瑾行同进同出。

尤卿知晓他命格的不同寻常,便一直想劝他进灵漱殿修仙入道,可白瑾行一心扑在这苍生黎民上,似乎早就不将自己的命途当回事。

尤卿无奈,只得暗中保护他。

旁人皆知太子和白瑾行自**好,却不知大祭司尤卿才是最了解白瑾行的那人。

如今尤卿问出了这番话,自然是明白白瑾行真正将那太子放在了心上,往后也是要辅佐这人上位的。

说是吃味倒是过了点,他只是有些不服气,气白瑾行总是为了旁人而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然而白瑾行了解尤卿,也像尤卿了解白瑾行。

在听到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他看着对方将最后一颗黑子漫无目的地落了,才动了动眼皮,面色淡然道:

“在东宫,一个苏家长女掀不起什么大浪。”

尤卿一顿,顷刻就听明白了。

太子赵允麟自幼在皇宫长大,他生母早亡,这些年又无母族势力扶持,而皇帝又对他生了嫌隙。

只因赵允麟这太子之位,是当初他的生母圣德皇后用死换来的,皇帝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自然也就对这亲儿子愈加严厉,也愈加关心不起来。

如今白瑾行作为芜陵君辅政,又有一党老臣支持正统,赵允麟才得以艰难地维持太子之位。

这样形势下逼迫出来的赵允麟又怎会是个草包?他必定有自己的一番谋划,这也就是白瑾行不插手的原因。

可如今朝堂的局势越发乱了,常年沉迷于修道的皇帝身子又将要到了大限,这北晋争储之变是早晚的事。

身为辅政的芜陵君,白瑾行和太子赵允麟之间怕是要生变故了。

思及此,尤卿有些奇怪地看了白瑾行一眼,问他:

“最后你当真要辅佐太子?”

白瑾行没答话,尤卿却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

于是一时无话地皱了眉,再也不出声。

————

三日后,北晋太子纳苏家长女为妃,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都城上下一片热闹喜庆。

长幸跟着白瑾行一同进宫观了场礼,吃了喜酒之后便不再久留,很快就回了白府。

北晋这最后一场花期在前日就结束了,而后便是连日艳阳高照,生了些许燥热,长幸一回到湖心阁就拉着白瑾行到后堂的水轩处乘凉。

水轩四周挂着染过熏香的帘子,中间置了软榻和小案,白瑾行端坐在软榻上看书,长幸就侧躺在他腿上赖着打盹。

晚风送来些许清凉,湖边的点点萤火萦绕,似天上簌簌而落的星辰。

长幸觉得恰意极了,又翻了个身,仰头躺着,透过那书与手肘之间的缝隙,盯着那薄唇看了又看。

渐渐便有些失神,直到白瑾行凉凉的目光往她脸上一落,书本也随之轻敲而下,长幸一声轻呼,显然觉得有些意外。

白瑾行:“看我做什么?”

长幸坐起身,一手叉腰,眼睛又瞪着他,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姿态:

“就是瞧你了,怎么着?”

两人相处久了,白瑾行多少对她这故作生气的模样有些免疫,随手又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

“不怎么样。”

长幸眯了眯眼,被他这态度激得来了兴致,一把扑上去,捏着他的下巴贱兮兮地笑:

“什么不怎么样?大爷今天就是看上你这美人儿了,要你今晚好生伺候!”

白瑾行微微蹙眉,心道这家伙打哪学来的浑话?

那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瞪,没了往常的冷意,确实动人得很。

长幸的心弦又被一撩,喉咙有些发痒,凑上去咬了咬那薄唇,极轻地力道,满是缠绵。

白瑾行眼眸微暗,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一手制住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后颈,霸道地迎了上去。

这一记深吻,白瑾行尝了个够,长幸却死惨死惨地耷拉着脑袋靠在他肩上喘气。

她心里念叨:比不过比不过。

可随后又咂了咂嘴,感觉滋味还不错。倒真是副记吃不记打的二货德行。

两人腻歪了一阵后,长幸依旧死不悔改地赖在白瑾行怀里,难得想起了一件正经事,开口便问:

“苏长思入了东宫后会如何?”

白瑾行是知道她和苏长思之间有恩怨的,长幸如今直白地一问,他倒也没有隐瞒,淡淡道:

“不会很好,但总不至于太差。”

长幸这就来了兴致,不解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白瑾行垂眸瞥了她一眼,眉梢微翘,像是要给她下圈套:

“入了东宫成了太子妃,以前做的事却不会一笔勾销。”

长幸眼睛一亮,凑上去前去问他:“你看起来像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

很好,顺利跳进坑里了。

白瑾行嘴角微扬,神色淡然地看着手中的书,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这要看你想不想要了。”

长幸一个劲儿地点头,兴奋道:“想要想要!只要你告诉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白瑾行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就算你应我一件事了,往后我要你做什么皆不许反悔。”

“好好好,不反悔不反悔。”

长幸拉着白瑾行的手晃了又晃,好奇又有些急切地问:

“快说,你手上到底抓了苏长思的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