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卷雨,寒冷侵袭。

硕大的雨滴拍打窗口,铛铛而响,夹杂着闪电,终于在一刻能够看清男人嗜血的面容。

“唔,疼…沈褚弦你弄疼我了……唔……”

宋允挣扎了两下,嘴唇却被强势的压住,可与往日不同,他的亲吻带着侵略性,不是薄荷味。

那淡淡的酒精蔓延到脑海当中,让人喘息不过。

沈褚弦喉咙沙哑,他醉而清醒:“你不就是会喜欢男人吗?那你就做好你分内的事啊,大少爷的生活有滋有味还不是要嫁给男人!”

他怒吼一声,宋允被吓的浑身颤抖不敢说话,紧紧咬着下唇。

“装什么?你爸今天都和我说清楚了,你还装?嗯?”

男人发狠,愤怒的拽回他想要逃跑的胳膊,恶狠狠的盯着他:“谁他妈的都能碰的贱人。”

面前的人是宋允,是宋家的小少爷,拿着补助款活的有滋有味的男孩,却和他长着相似的脸,刻意装天真,不就是为了他爸爸的公司里得到自己的赞助吗?

还叫自己沈哥哥,他也配?

无非就是和那群吸血鬼一样,吃着人血馒头的黑心肝!

“啊!”

宋允哭着摇头,嘴里呜呜的想要求饶,挣扎的推搡两下反而脖颈被狠狠掐住差点窒息。

“我…我没有……”

沈褚弦就是这样,喜怒无常。

喜欢的时候可以将自己手中的人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他就可以随便玩弄踩在脚下,何况这本来就是遗产的一部分,魏远的,都是他的!

认定了这男孩不无辜,认定他的装模装样,心底里的偏见一旦滋生,宋允就是一个低劣的伪装者!替代品!

酒精或许也在作祟,随着狂风暴雨,舞蹈室内呜呜声响,宋允浑身光洁,他逃不掉。

只要有逃跑的迹象,沈褚弦就会薅着他的头发拽回来:“跑什么?我让你跑了吗!”

“求求你……沈褚弦不要……”

“不要?你要多少钱我都有,我到要看看,魏远那个老畜生碰没碰过你,你会不会和我也撒谎了?伪装会不会被戳破?装天真装无辜夺老子喜欢!”

沈褚弦恶狠狠的模样是卸下伪装的狼,每一句话都扎在了男孩脆弱的心里:“跳舞?跳给谁看?”

“我没有…痛,沈褚弦你弄疼我了……唔……”

“疼也是你应该承受的!”

舞蹈服被扯碎成布,捆绑在宋允的手腕上,他的牙齿从脖颈到胸口,手腕固定:“让我开心点,你什么就都能有了。”

“啊……”

“沈褚弦,痛……”

“求求你……”

风雨摇曳,偌大的舞蹈室中,宋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度昏厥与沉沦,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唯一的意识。

神智是模糊的,他的嘴角不知道是不是挣扎时候被打了,青紫一片,身上没有一个到地方。

求饶,眼泪,两样浑浊在一起。

男人的强迫差点让宋允彻底懵住。

他不记得沈褚弦是怎样离开的舞蹈室,那个漆黑的背影,还有嫌弃的眼神……

夜色不醉人,宋允迷迷糊糊:“好痛……”

*

喉咙干涩,宋允好像在沙漠当中行走了几天几夜没有喝过水。

叮咣一声,女佣本应该按时进来打扫卫生,却看看这一幕:“宋先生!”她惊呼。

只见男孩**的躺在镜前,唯一几块布料都不够遮身,镜子前和地面竟然还有斑斑血迹。

宋允被摇晃醒,思绪终于渐渐回笼。

整个人都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的一样,动一下都扯的那里伤痛不已。

“您没事吧?昨天……这,是…是沈管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赶紧想要将宋允搀扶起来。

他动不了,只是沙哑着声音:“姐姐,你出去吧。”

女佣心疼他身上的伤痕,这后背竟然还有牙印,而且地面上的血迹…肯定是受伤了的。

见他不说,她也只能够赶紧去找了两身衣服,想要带宋允回到房间。

他无法走路了,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上闷哼一声。

耳边一直循环着沈褚弦昨夜的声音。

“贱人,你不都是为了钱?你爸爸把你训练成什么样?”

“你当他的替身都不配!”

“你凭什么活着!用着他的脸,只让我觉得恶心!”

“是不是只要是男人你就会喜欢?对谁都可以装同情装天真!”

……

嗡嗡刺耳,让宋允无法集中精神。

本以为自己是喜欢上沈褚弦了,可是他说的替身又是谁呢?

自己到底算什么?

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罢了。

宋允紧紧的蜷缩起来,用着所剩无几的布料将身体团团围住,他不敢走出这个房间,也不敢见沈褚弦。

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好恐怖……

想着,他想去洗个澡,可站起来,身体伤痕累累几乎麻木,宋允一愣,最后只能无力的跪在镜子前。

看到自己这幅模样,通红的双眼,红肿的侧脸和脖颈,可怜至极,也邋遢的要命。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脏。

脑海当中突然明白过来,母亲曾经带着不同的叔叔回家是做什么了……

“妈妈…我好疼……”

沈褚弦是知道自己是孙钰了吗?他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父亲的小三才说他贱吗?

情人的孩子,就不配受到任何人的喜欢,永远不能见光吗?

继母常常叫他贱人,说他是便宜货,不应该出现在宋家。

他不要喜欢沈褚弦了,好疼啊……

他好害怕,还以为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说他跳舞好看,真的有人懂了,支持了。

原来都是假的,没有人喜欢他,只是拖油瓶。

“宋允,你是贱人…没有人喜欢你,没有人……”他轻声沙哑的流泪,藏在自己的膝盖当中泣不成声。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吹的他瑟瑟发抖。

被人嫌弃,任人索取。

他都不知道昨天那算什么,沈褚弦按着他的脸看着镜子,非要他一遍遍的叫沈哥哥……

什么沈哥哥。

他的沈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

地上刺目的红都在提醒着他在昨天承受了怎样的侮辱和折磨。

妈妈…是不是就是这样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