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面容呆滞,看来是被吓傻了,终于有人说:“快下去看看吧,那小车的司机怎么样了?赶紧打电话报警。”

“对,快点呀,叫救护车,这车都伤成这样了。”

整个车都开进了旁边的排水沟,而且碰撞的速度极快,中巴车在这次碰撞中占了一定的体积的优势,小车就没有那么幸运。

刘师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不知道小车司机怎么样了。

就在他走到路边的时候,哗啦一声,小轿车的车门打开了,从里面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跌跌撞撞的从车里爬出来,中巴车售票员大姐赶紧将车门打开,冒着雨冲下去,将这司机搀扶着,来到了这车上。

“大哥,你没事吧?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你们这司机是不是吃了火药?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就打灯、鸣笛,可是这家伙居然一点都不让,还好我反应得快,要是直接撞上,我就完了。”

全车的人都觉得十分幸运,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这司机居然没受什么伤,脑袋可能因为剧烈的撞击,所以才破了皮。‘

而我走过去问:“大哥,你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他却无奈的说:“要说有也行,要是没有也行,一个死人,我表哥,原本准备送他去殡仪馆火化,没想到路上还出了这么个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车厢里的温度又下降了两度,很显然,这个不是一个吉利的事情。

和去殡仪馆的车发生了车祸,想来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现在想走已经不可能了,刘师傅上来之后,也是对这位司机嘘寒问暖,现如今只能够等着交警部门的拖车了。

这小车司机伤的不是重,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只不过这车伤的挺重。

我一直注意那小轿车,总感觉那车里有东西在动,售票员大姐总是透过窗户,不停的看着那个位置。

我想知道她是否与我,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便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在她耳边问道:“大姐,你看什么呢?”

她猛然转过脸,满脸愤怒的看着我,“你有病是吧,吓死我了。”

“大姐,你听我说,我好像看到那小车里,有东西在动。”

当我说完这话之后,她刷了一下脸就白了,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我,我也看到了,而且我姥姥说我从小就能够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可是最近几年我已经很少见到了。”

“车厢里有一个男人动来动去,可是,那师傅说他表哥已经死了!”

果然,这位大姐比我看得更加清楚,或许因为她视力比我好的原因。

我走到刚才那位司机大哥生前,再三郑重其事的问道:“大哥,你有没有给殡仪馆打电话,毕竟你表哥躺在那也不是个事儿。”

“打了,我刚刚已经发信息让他们过来了,一会儿就来。”

“喔,咱们要不要下去看一下,毕竟死者为大。”

这司机大哥却摆摆手说道:“算了,他就躺在后座,别打扰他了,因为女朋友跟人跑了,所以就吃安眠药自杀了,哎,可怜的人。”

跟这司机大哥做个交流之后,更加笃定,那车里不正常。

售票员姐姐表现的相当害怕,鬼鬼祟祟的来到我的身前,叫我拉到前门的位置,抹了抹玻璃上的雾气,小声的说:“你看,那是不是人?”

我瞪大眼睛看到小轿车后座的玻璃后面,一个人紧紧的盯着我们这辆车,我可以肯定,绝对是有东西。

哪怕不是活人。

特么地,今天出门之前一定没看黄历,当初我就应该姓罗秀的话,不要离开镇子,从车站见到那个带孩子的女人开始,就是噩梦的开始。

刘师傅似乎已经从车祸的迷茫中走了出来,继续板着一张惨白的脸,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

而车厢里异常的安静,再也没有刚才之前的吵闹,大家可能都知道,前面的车里有死人,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许多。

当,当,当……

有人口及车门的声音,我和售票员大姐吓了一跳,因为我和他就站在这儿。

她用力的打开车门,赫然发现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一身湿漉漉站在外面。

她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们,你们怎么就走了?孩子哭闹不止,我给她换个尿不湿。”

售票员姐姐满眼惊诧的盯着这个女人,我也是相当不解,哪有人给孩子换尿不湿,非得在滂沱大雨中换。

是为了证明这尿不湿吸水吗?

她匆匆忙忙的走上来,抖落一身的水,怀中的孩子已经湿透,可却异常的安静,不吵不闹。

另一个孩子的母亲,觉得孩子这样肯定不行,于是便自告奋勇的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些衣物,送到她手上。

“给,快给孩子换上,这么小会冻坏。”

“谢谢你大姐,今天的天气真是遭了鬼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很快,两个妈妈将这孩子一身的湿衣裳给换了,可是换完一上之后我发现,另一个孩子的母亲,表情却不好了。

一把抱起自己的孩子,从原来的座位上离开,一直坐到第一排的那个空位上。

而且这表情一看就知道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惊吓,我不解,而全身湿透的那个女人,坐了下来。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而我身前的这位大母,抱着孩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一些颤抖,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在自己的手机上打出,‘大姐,你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她看到我这条信息之后,迅速的从我的手上抢过手机,然后飞快的弹动着自己的手指,打了好长一段字。

内容是‘那孩子一点温度都没有,其次我特意感觉了一下,连心跳都没有,这恐怕不好呀!’

我浑身的汗毛陡然竖立起来,果然如此,孩子死了,可怜这孩子母亲恐怕也未必是活的,我追问:‘那孩子的母亲呢,还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