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吴总这是要卖给我们骆氏了,不嫌价格低了?”崔元哲冷嘲:“而且吴总您知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凡事都要听骆总的,你这样我可做不了主,毕竟价格对于我们骆氏集团来说,一点都不便宜啊,说不定明年,原材料的价格就降了呢,您说是吧吴总!?”

吴山水咬牙,他今天算是赔了夫人有折兵啊,要不是公司亏损的实在是严重,他才不会这样陪着笑脸呢。

“崔总,您看?”

“别,吴总是明白人,既然我们骆总这样说了,我这个打工的,总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吧。”崔元哲说的那叫一个自然,丝毫不在乎吴山水已经变化多彩的脸色。

吴山水抽了抽嘴角,一咬牙说:“那行,价格上再给你们便宜零点一个百分点,怎么样?”

崔元哲摇摇头,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在吴山水询问的目光中,淡定的伸出一只手:“零点五!”

“不可能!”吴山水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就算了,吴总请回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不送了。”既然这样那就免谈好了,崔元哲越是不在乎,吴山水越是着急。

这一个淡定,一个着急,在生意场上来说,高低立现,胜负已分。

……

骆清秋并没有在公司等着谈判的结果,而是直接让司机开车朝着医院奔去。

在路过鲜花店的时候,想到别人看病都会买花之类的,就让司机停了车。

刚迈进鲜花店的门,就接受到了热情的欢迎:“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花?”

需要什么花呢?骆清秋从来没有买过花,还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花才好。

店员看出骆清秋的纠结,好心的询问着:“请问先生买花是要送给什么人呢?”

“……”骆清秋扫视着满屋子的鲜花,多姿多彩,各种颜色都有,很是漂亮,尤其是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种鲜花的香气,淡雅而不浓郁,像极了墨亦辰给人的感觉,暖暖的,很舒服。

“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骆清秋笑了,本就俊朗不凡的脸更显耀眼,店员小姐禁了然的一笑,伸手从一边拿出一枝花:“那就这种,相信这种花最能代表您的心意,她一定会开心的。”

骆清秋不认识什么花不花的,只觉得看上去还不错,而且闻起来挺香的,顿时决定:“那就这种好了,给我包起来吧。”

十几分钟之后,骆清秋拿着一束花坐进了车子里,司机张叔看到骆清秋手里的花,顿了顿,说:“小少爷,买花了啊!”

“对啊,张叔你看,这花漂亮吧,还很香呢。”骆清秋说着,还将花拿到鼻子底下使劲的嗅了嗅,真是越闻越香,亦辰一定会喜欢的。

“嗯,是挺香的,只是小少爷,您这花是要送给谁啊?”张叔欲言又止,总感觉有些奇怪。

“这个你就别问了,快点开车吧。”骆清秋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他已经来不及想要见到墨亦辰了。

张叔还要再说什么,就看到骆清秋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花,暗道自己果然是老了,就知道瞎操心,买这种花自然是要送给长辈的,难不成还送给辰少爷啊。

或许是辰少爷的主治医生吧。

张叔如是想着,尽职尽责的发动了车子,稳稳的朝着医院开去。

下车后,骆清秋兴致匆匆的抱着花朝着病房走去,刚到拐角处,一下就顿住了脚步。

偷偷摸摸的打量着走廊,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快速的朝着墨亦辰的病房走去,慌乱奔跑的样子,像是做了坏事逃跑的孩子一样,时不时的四处看看,怕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跑到墨亦辰的病房门口,却看到护士正在记录仪器上的各种监测数据。

骆清秋背着手,将鲜花藏在身后,像是螃蟹一样移动着脚步,慢慢的蹭进了病房。

毕竟是第一次给墨亦辰买花,骆清秋的心既兴奋又忐忑,要是亦辰不喜欢该怎么办?

“骆先生,您来了。”护士看到骆清秋,微笑着打招呼:“我正好有事要去找向医生汇报,骆先生,您正好可以陪陪墨先生。”

这个时候,骆清秋才发现墨亦辰是醒着呢,一双漆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顿时有些心慌:“不是,我……”

“墨先生,您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们。”护士没看到骆清秋的尴尬,直接和墨亦辰告别,然后离开了病房。

骆清秋站在一边,直挺挺的,双手背在身后,手里的鲜花被攥得紧紧的,一双眼,想看又不敢看墨亦辰的躲闪着。

墨亦辰睨了骆清秋一眼,接着转移了目光,一句话都没说,接着将视线投向洁白的天花板,气氛,安静的让人倍感尴尬。

骆清秋抿着唇,看着墨亦辰宁愿看天花板也不看自己的眼睛,心中尴尬的要命,苦笑之间想起自己手中的花,顿时想要找到了救赎,献宝一样的拿了出来。

“亦辰,我给你买了花,你……”墨亦辰的目光一下投过来,冰冷如刀子,让骆清秋未完的话,一下卡住了,结结巴巴的,好半晌才接下去:“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墨亦辰沉着脸,仔细的看的话就会发现眼底憋着的愕然,尤其是看到骆清秋一张讨好的脸时,更是如此。

“咳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墨亦辰一下咳嗽了起来。

骆清秋慌了,当即顾不上什么鲜花不鲜花的,大步跨到墨亦辰的床边,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抿唇,一会儿攥拳,纠结的慌乱:“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倒点水喝。”

墨亦辰摆摆手,阻止了骆清秋的动作,一手顺着胸口,终于缓解了呛咳的不适。

眼角瞥到被骆清秋随手丢在床尾的鲜花,又咳了几声,才说:“骆清秋,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是,我……”骆清秋一下结巴了,仿佛之前和吴山水侃侃而谈的人不是他一样,走到床尾拿起花,讪讪的看着墨亦辰:“我就是,就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