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餐馆的门口,看着里面坐满的客人,墨亦辰停住了脚步。

心脏跳得有些快,有些乱。

手被握住,墨亦辰扭头看着站在自己的身边的骆清秋,他听到他担心的询问:“没事吧?”

“没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墨亦辰回握着骆清秋的手,笑了笑,虽然有些勉强,不过还算清亮:“走吧!”

两个人携手走进餐馆,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包间。

自从上次在帝都见过之后,他们就没有在见过,

回来之后,又因为墨亦辰的状况,他们也没有见过,想起来,也有不短的时日了。

包间里,南宫易云和两个好友面对面的坐着,虽然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不过神情却是疲惫,眉宇之间,更是带着浓重的倦怠之色。

简单的寒暄和介绍之后,骆清秋和墨亦辰坐了下来。

几个人都是之前关系不错的朋友,因为工作的关系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这一次见面,自然是少不了要喝一点的。

本来他们是想要敬墨亦辰的,奈何骆清秋护着,连南宫易云也出来说话,再看墨亦辰并不太好的脸色,也就作罢。

几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说着,不知不觉得时间就过去了几个小时。

“你们慢慢喝,我出去一下。”南宫易云起身,喝的多了,头脑有些晕乎乎的。

“你一个人没事吧!”骆清秋关心的问了一句,他也喝了不少,虽然有些晕,不过好在神志清明。

“没事。”南宫易云回了一句。

“你们聊,我陪他过去。”墨亦辰是几个人里面唯一没有喝酒的,他陪着南宫易云过去,是最合适的。

卫生间里,南宫易云用手捧着水洒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墨亦辰,苦笑爬上眉梢:“你怎么来了?”

“没事吧!”墨亦辰靠坐着洗手台子,侧着脸看着还在洗脸的南宫易云。

上次在帝都见面的时候,这人虽然精神不好,不过脸色还算可以,可是现在?

打量着南宫易云消瘦的脸颊,尖尖的下巴,浓重的黑眼圈,墨亦辰有些担心:“易云?”

“没事!”南宫易云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墨亦辰笑的苦涩:“大概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吧,没休息好。”

墨亦辰笑笑:“别老是忙着工作,也要休息的。”

“放心吧,没事。”南宫易云反身同样的靠着台子,从口袋里掏出烟,想了想握在手里并没有点燃:“你呢,最近还好吗?”

从在包间里第一眼看到墨亦辰,他就觉得这人瘦了很多,幸好精神还不错,也就没有追问。

“还行,忙了点,其他的都还好。”墨亦辰看了一眼被南宫易云握在手心里已经捏的变形的了香烟,默默的转移了注意力,他记得南宫易云之前是不吸烟的。

看来南宫易云并没有和自己说实话,什么太忙了,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有着这样的心思的,又何止墨亦辰一个。

两个人默默的靠着台子,谁都没有在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靠着。

他们都知道对方没有说实话,却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能在继续追问,就算是继续追问,对方也也不会说实话。

与其想尽办法,用虚假的信息来应付朋友,还不如不问。

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些事,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是说不出口的,与些事,只能让他烂在肚子里,也说不出口。

就比如他被褚逸洺给强迫的事情,就算是心里再难受,再憋闷,再委屈,他也说不出口。

就像是他差一点被强了的事情一样,除了骆清秋和其他几个知道情况的人之外,要他主动地去说,他说不出口,就算是亲密如南宫易云也是一样的。

这些,都是他们彼此心头的一道疤,只能留着自己慢慢的愈合……

几分钟之后,南宫易云叹了口气,低声说:“亦辰?”

“我要结婚了。”

墨亦辰侧身直视着南宫易云,无奈对方低着头,他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和岳青霞,上次在帝都你们见过面的。”

南宫易云说着抬起头,双眼迷离,有些发红。

“你…”墨亦辰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看着南宫易云明明想哭,却忍着对自己笑的样子,他突然心好疼:“爱她吗?”

“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南宫易云自嘲的呵呵两声,抬头看着墨亦辰,眼里满是羡慕:“亦辰,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很羡慕清秋。”

墨亦辰等到了骆清秋的回头,而骆清秋呢,更是幸运,有一个自始至终都深爱着他的人。

“易云?!”墨亦辰站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双手扶着南宫易云的肩头,唯恐这人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倒下去:“你和褚逸洺?”

“别和我提这个人。”南宫易云打断了墨亦辰的话,仰起脸有着狰狞:“我不认识他,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看出南宫易云的激动,墨亦辰赶紧安抚:“好,我不提,不提。”

南宫易云捂着脸,抽着鼻子,半晌放下手来,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面目:“我们是不可能的,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各自安好,然后互不干涉,然后一辈子,再无交集。

所谓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南宫易云相信,自己终究会忘记他,忘记这段不应该发生的纠缠的,他和褚逸洺之间,注定是一场无果的孽缘。

胃里一阵翻腾,南宫易云扭头趴在水池子上就吐了起来。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的胃,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吐出来的不过是刚刚喝进去的酒水而已,强烈的刺激他的口鼻,引起更剧烈的呕吐。

墨亦辰给南宫易云顺着后背,想要让人舒服一点,他知道南宫易云心里很痛,只是感情的事,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才好。

或许,醉一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