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秋练了幽冥功法!?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交手中天缕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尤其在百招后他落得下风时,危机感已经直逼他脸面。

天缕抓住温晚秋的一个空**,提剑向她心脏刺去,此人不除必定会成为天下大害!

温晚秋麻木的脸上突然露出阴邪的笑,徒手抓住天缕刺来的剑,倾身一掌拍向天缕腹部,动作之快叫天缕避无可避,随后不给天缕感受撕裂的痛楚,温晚秋更加进一步连攻天缕心脉,瞬间把他打出五十米外。

天缕口吐鲜血,难以起身。

温晚秋未多看他一眼,转身就朝舒禾所在之处飞去。

玉香瞪大眼,明知自己不是眼前这个温晚秋的对手,可为了保护她家公子,毅然拔剑迎上。

温晚秋空洞的眸子都没正面对上玉香,鬼魅身形一晃,人已绕到玉香背后,直冲床榻。

顷刻间,五名护卫围攻而上,玉香顾不上心中寒意,快速回身,六人同时夹击温晚秋。

屋内顿时剑芒大盛,杀气冲天,热浪翻滚,尘土飞扬。

如此动作,舒禾还睡他就是神了。

玉香一脸杀气腾腾,见舒禾从**坐起,立即退出战斗圈,护到床前。

“怎么回事!”舒禾震惊。

玉香死死盯着温晚秋飞舞的身姿,口气是前所未有的镇定,“公子快起来,奴婢护您离开。”

温晚秋死水般的目光从战斗圈里穿透出来,麻木的脸上在看到舒禾后有瞬间动容,随之下手越发狠毒,鬼魅身影层层叠叠,似假似真,难以捉摸。

转眼,五名护卫全数倒地,至于是死是活,从他们伤口处流出的黑血来判断,前者多些。

见状,玉香额头顿时冒出一阵冷汗,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温晚秋十指扭动,长长的黑色指尖上还残留着变色的血液。

舒禾稳稳的在床沿坐着,看着这样的温晚秋平静的思索着对方会突然变异的可能。

温晚秋静止片刻,猛然一动,速度如同闪电般朝着玉香袭来。

“玉香!”

玉香没有动作,或者说她根本来不及有动作,只是刹那间,黑漆漆的指甲几乎贴在她心口。玉香浑身僵硬,心里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泪水涌出,她还没把主子侍候好,还没看着小主子平安归来,还没跟着主子浪迹天涯,难道就要魂断于此了嘛?

突然,玉香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大力撞开,失去平衡的翻倒在地,她瞬间回头,惊恐的看着那五根比刀还锋利的指甲没入她主子胸口。

“呃……”舒禾垂着头,愣愣盯着自己胸前的手,脑子缓不过神,但他本能的感觉,好痛~

“公子!”

玉香不能接受的从地上爬起,谁来跟她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了!

舒禾突然清醒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舒小鸭和青阳朔衣的脸,他们明天就要回来了吧?明天还是后天?知道他死了,青阳朔衣会好好照顾舒小鸭的吧?不知道丑小鸭是不是还那么丑……

玉香举剑向温晚秋挥去,憎恶、愤恨、不解、全数化作疯狂,如果今天是他们的死期,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全给她家主子陪葬!

“去死!去死!温晚秋你这个贱人!去死!!”

温晚秋五指一动,猛然一用力,狠狠从舒禾体内拔出,鲜血瞬间喷洒,在空中划过优美弧度,落地后全数化为星星点点。

舒禾身子晃了晃,扶着床柱静静的滑坐在地,他无力的感觉着生命的消散……

“啊啊!”玉香两眼爆红,毫无章法的剑尖朝着温晚秋一阵乱刺。

温晚秋身影一晃,五指朝着玉香头顶而下……

轰!

一声巨响,屋顶裂出一个大洞,离悠月从上方落下,轻松化解温晚秋的狠招,将玉香护到了自己身后,只是往日不正经的悠月公子,此时浑身透着狂暴气息。

玉香见他,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终究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抵抗力没那么强。

“爷!爷!公子,公子他呜~”

“找爷爷滚一边去!”离悠月一下子把玉香甩到舒禾身边,心情非常不美丽的盯着温晚秋,他派人送出的幽冥功法半路被劫,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女人手里,难怪他翻遍整个月国都没翻出来!

“幽冥功法才练到一层就敢出来行凶,胆子还真不小啊!来,让你祖师爷爷领教一下!”说完,一股阴冷的气息骤然从离悠月身上泄出,朝四面八方涌去。

温晚秋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甩出一丝恐惧。

离悠月眼底冷厉的光芒四射,红纹从他眼角逐渐划开,火焰图腾在他额间出现,绝色的脸上平添一份妖艳,一份蛊惑,和邪魅。

“幽冥功法第九层,千年来只有我离悠月能克服爆体修炼到这个程度,来,小蚂蚁,在你自爆以前先领教一下你祖师爷的厉害。”离悠月冷笑,话落,后背黑发如同有生命一般诡异疯长,如同张开的翅膀,瞬间又散开,根根缠绕、扭曲、坚硬、如刺般朝着温晚秋袭去,速度之快,肉眼无法直视。

温晚秋瞪大眼,猛地一个打滚,躲过致命攻击后,转身就跑!

外面,玄付之带着禁卫军堵在东宫的入口大门,根根火把照耀中他看着从屋内狼狈逃出来的温晚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她吗?是那个温婉如水,善良贴心的晚秋吗?是他想守护,愿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那个女人吗?究竟怎么了?是他的错,还是命运太可笑?

玄付之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应其立即提醒他,“皇上!想想灵妃的惨死!”

“灵妃……”怎么可能忘记!那也是他的妃子和他的孩子,死了他也会心疼,可为什么杀他们的会是你?

温晚秋!

“弓箭手准备!”玄付之暴怒一吼,一天之内的打击让他此刻憔悴不堪,却也彻底心如死水。

“瞄准刺客!格杀勿论!”

“是!”

温晚秋只顾逃命,根本就没有时间对付他们,要不是后面有个更恐怖的高手,她今晚肯定把这些都杀了!

离悠月追到门口就不追了,快速返回查看舒禾的情况,可是,舒禾已经断气……

“罢了!”离悠月叹口气,收了戾气,落寞道:“走了也好,少吃点苦。”

玉香哭的肝肠寸断,仇视的目光朝着离悠月扫射过去,“都怪您不好,如果不是您装死,公子怎么会这么凄惨!都怪你!都是你害的!”

“我……”面对玉香的控诉,离悠月傻眼的指着自己鼻子,随后气呼呼的踹玉香一脚,反呛回去。

“死丫头你懂什么!千留的命已经从根部腐烂,他能活多久全靠天意!你忍心看他来的默默无闻,死的也孤孤零零吗!他还那么小,外面的世界还没见识过,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心动!什么叫做胡闹!他那么规矩给谁看!谁又稀罕!我就是要他肆意的活,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疯狂的活一回!”

离悠月情绪激动的吼完,蹲下抱住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外甥伤心抹泪,“千留,舅舅没有离开你,一直都陪着你,一直都在看着你,这两年你是不是学会了很多?是不是很开心?告诉舅舅,是不是?”

离悠月越说越伤心,最后抱着舒禾冰凉的身子哭的像个孩子,连玄付之进来他也不撒手,任由大家淹没在他的哭声里。

玄付之失魂落魄的在边上站着,快三年了,他天天盼着百里千留去死,如今真死了,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夜过去,离悠月哭累了,当高大威猛的寒令色带着一身冷气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没把这个相爱相杀的冤家给截肢了,反而肿着核桃眼甘心被人家拎走。

温晚秋逃离后就没了音讯,玄付之找不到她也不想去徒增烦恼,吴府一夜之间也落败了,因为吴善的不知所踪。由此可见,命运是公平的,当你失去一些时老天就会给你一些,玄付之忙着整顿朝纲根本没有伤心的时间。

玄付兮从天牢里出来,玄付之没有杀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没必要为个女人下如此狠手,何况他要是杀了玄付兮,贺兰府绝对跟他没完,也好,顺水推舟,把人直接送去贺兰府,从此无瓜葛吧!

玄付之忙了半天,走入简单搭起的灵堂里,把手静静的搭在叶灵儿的棺木上,这么多年了,灵妃一直跟在他身边,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虽然不曾有过海誓山盟,也没有不可放弃的过错,却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从未想过她会先走一步,更没有人料到,杀她的会是晚秋。

玄付之不想去问为什么,那些已经被修饰过无数遍的理由他没有必要知道,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做过反省,也许是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把晚秋逼上绝路的,也许害死灵妃的是他。

玄付之没有通告全国亦没有大肆渲染皇后和灵妃的死亡,但他还是把这个消息送去了国寺,要求住持给皇后和灵妃的亡魂念经超度。

小僧把消息送上来,七月和偕老震惊的不敢告诉他们少主,百里千留死了,那他们少主和小主子怎么办?

七月和偕老还在晃神,眼前突然一花,一阵风带过,青阳朔衣的身影已经飞出千里,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