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没说什么,随手拿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看了一眼。

“顾乾,你有经验吗?”陶余盯着顾乾的手指小声问。

顾乾错愕地转脸看他,似是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直白。

陶选手不乐意拐弯抹角,反正顾乾心里装的是他,他就想打直球:“网上说,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就会很痛。”

顾乾把那一小瓶丢回抽屉里,嗓音微微发哑:“不会让你很痛的,乖,先吃饭。”

陶余乖乖把送到他唇边的小馄饨啊呜一口吃掉,边嚼边追问:“那就是有经验的意思了吗?”

他有过经验!但是不知道和谁!陶余觉得自己吃醋都找不到地方吃,他瘪着嘴,手一下一下地揪着被角,像是跟谁较劲一样。

顾乾对他所有的小动作都熟悉无比,他的小鱼儿生闷气就喜欢揪东西,逮到什么揪什么。

他握住陶余的手腕,俯身低头吻了下陶余的指节:“没有。”

除了你,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更不用说发生关系。

一股电流从顾乾亲吻的那一小块皮肤窜起,迅速窜遍全身,到达心脏。

陶余心里有什么开始燃烧起来,他凑过去,夺过顾乾手中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放,狠狠吻上顾乾的嘴唇。

顾乾短暂怔了一下,反客为主地倾身压了上去,手还不忘垫在陶余脑后,生怕强烈的动作把小孩儿磕到。

陶余的心跳快到了前所未有的频率,又期待又紧张,连接吻时要闭眼都忘了,大睁着双眼看着顾乾深邃眸中的轻柔爱意。

“小鱼儿,”顾乾轻声唤他,“闭上眼睛。”

陶余紧张得身体不断颤栗着,他乖乖闭上了眼睛,恍然发觉上一次顾乾也是叫他“小鱼儿”,他总觉得这个称呼很早之前他就听过,带着微微平淡的尾音,蕴着细细密密的温柔。

但很快他就没法再想这些了。闭着眼睛,身体的其他感官就更加敏感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顾乾的目光在他锁骨处的纹身上停留,接着顾乾就极为珍惜地吻上了那里。

陶余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亲吻已然转为了舔舐。

他无措地去抓顾乾抚摸他腰侧的手,反而被顾乾先一步握住,指尖被顾乾咬了一下,不疼但是浑身都酥麻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被顾乾“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只凭着感觉自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小狗般的呜咽。

双手绞紧床单又放开,他急切地睁开眼睛,仰起下颌再次和顾乾唇瓣交缠,接着就是一道白光闪现,他微微眯着眼眸,盯着天花板的目光没有焦距。

还没开始,他就被弄得到处湿哒哒的了。

但是……顾乾好像没有要继续的意思?陶余费劲地回过神来,眼角还沁着薄薄的红,看向顾乾的目光可怜兮兮的:“为什么?”

“你脚踝有伤,等你好了再……”

陶余猛地勾住顾乾的脖颈将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凑上去:“我不等!”

顾乾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坏,他眸光暗下去,嗓音带了些情/欲的沙哑:“……那你,不要求饶。”

……

“顾乾……太、太重了……”

“叫我什么?”

陶余浑身都泛着粉,脸颊更是红透了,嗫喏道:“哥哥……”

于是只是被温柔对待了一瞬,就更重,更快,更要把他折磨到疯掉。

……

陶余不记得自己被弄哭了几次,天花板的吊灯在他眼中只是晃来晃去的虚影。空气的温度不断升高,耳畔是顾乾低喊他名字的声音。

……全都不真切了。

脚踝被顾乾刻意避免碰到,但激烈的时候还是碰了几次。陶余连痛都没有发觉,或者说,某处的痛和快乐,已经盖过了脚踝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

激烈的“运动”直至天色微亮时才堪堪结束,把一切弄得潮湿的不知是两人的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陶余累得眼皮直打架,原本就哑了的嗓子更是喊得出不了声儿。

依稀听见顾乾在他耳侧低声说话:“我抱你去洗一洗。”

陶余胡乱点了点头,闭眼就睡了过去。

情/事里的陶余太乖了,不让他求饶,他就真的自始至终都没求饶。受不住了就拽了被角咬在嘴里呜呜地哭,那小模样儿要多招人有多招人。

顾乾舍不得折腾他,就问:“不要了好不好?”

他用双腿缠住顾乾的腰,小声呜咽着说“要”。

这世界唯有这么一个人,是能要他命的。

陶余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了一室。

陶余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把胳膊往旁边一伸:“顾乾……”

身边被褥都是凉的,顾乾不在。

陶余睁开眼睛,浑身的酸痛感在提醒着昨晚的疯狂。

他感觉自己抬个胳膊都费劲,身体好像散架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偏偏酸疼又是明显的。

这种感觉不亚于让一个毫无运动基础的人一口气连做五百个深蹲,再经历各种惨绝人寰的器械训练。

陶小狗不信邪,硬是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脚踝一阵刺痛,他又摔回了**。

起又起不来,动又动不了的陶余自暴自弃地躺平在**,被过度使用的某处也是火辣辣地疼。

虽然他没醒的时候好像感觉到顾乾给他抹了点什么。

昨晚……陶余一把抓过顾乾的枕头蒙在自己脸上,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他都喊了些什么啊。什么顾先生,哥哥,老公……他都叫遍了,顾乾还是过了很久才放过他。

但是……

陶余侧过身把顾乾的枕头抱在怀里,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给洛星星发消息。

[小洛,跟你说件事儿,你有时间吗?很重要的事情。]

等了没两分钟,洛星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陶哥?你没事儿了吧?”

陶余清清嗓子,他喉咙很痛,声音也哑得难听,但他并不能压抑住自己愉悦的心情:“没事儿。”

那头的洛星星放下心来:“那我就放心了。”

他还是心有余悸呢,昨天给陶余打电话是那个顾总接的,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寒意。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听你这个嗓音不太对劲。”

陶余眼睛发亮,沙哑的声音里全是炫耀:“我跟你说,哥不是处男了。”

洛星星:“……因为你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特意从张教授课上溜出来的,就这?”

陶余不明白了:“这还不够重要?”

“行行行,”洛星星无奈了,“反正我出来都出来了,你展开说说吧。”

陶余惊讶:“……这种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展开说?”

洛星星觉得自己一直脾气都挺好的,真的。所以现在他有点暴躁,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是对面太狗了。

“……”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看看教学视频啊。”陶余好心提议。

“陶哥,你可能不知道……”洛星星深吸一口气,“我是个直男,直男是不会……”

“你看的时候记得顺便发我一份。”

这才是这个人的真正目的吧?

洛星星义正言辞:“陶哥,我真的不会看那种东西的!”

“是吗?”陶余翻身牵动了某处,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嘛?”

洛星星:“……”那倒也不是。毕竟他除了完成作业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别人谈恋爱。

所以之前江安乔和陆宴呆在一起时他才会那么兴奋。

“全靠你了!兄弟!”陶余炫耀的目的达成,找“教学视频”的目的也完成了一半。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能找得到?”

“兄弟!相信自己!你是万能的!”陶余给他加油打气。

顾乾推门进来就听见这一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陶余见他来了,火速挂断了电话,脸上挂着欲盖弥彰的“我很乖,没有让人找片儿看”的表情。

小孩儿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儿,什么都写脸上。

“干嘛了?”顾乾温声问。

陶余寻思顾乾的嗓子是不是总拿酒浸着,不然他怎么一听见对方说话就有些微醺了呢?

陶余不跟顾乾说谎,问什么答什么:“跟小洛打电话。”

空气中突然平白多了些醋味儿,顾乾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坐着,故作平静地问:“说什么了?”

陶余臊地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一辈子都不出来。他永远有两副面孔,一副面对所有人,一副只对顾乾展现。

“让、让他……找片儿看。”

顾乾怔了片刻,试探地问:“是我做的不好吗?”

毕竟他也是两世以来的第一次,没有经验,完全凭着男人的天性和本能。

陶余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连连摆手,磕磕巴巴道:“没、没有,我是、是怕我不够、不够……”

“不够什么?”

陶余一咬牙一闭眼,把脸埋进顾乾怀里,闷闷地小声开口:“我怕我不够浪,不能好好回应你,会让你扫兴……不能、不能只有我一个享受到……”

他越说越羞,后面的话几乎都听不见了。

头顶传来顾乾的一声轻笑,接着顾乾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发,低声道:“你很棒,用不用我详细跟你说说?”

“不、不用了……”陶余被撩拨地浑身发软,顾乾一句夸赞就能让他高兴上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