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首领室内,织田作之助看了眼天空,晴空万里,天朗气清,是个不会白日做梦的好天气,这年头的年轻人都喜欢在白天做美梦吗?

织田作之助好脾气地回复电话,“我会派人与你们接洽,至于我个人嘛,请您不要在如此美好的天气中说些可笑的梦话。”

立原道造——黑蜥蜴十人长单膝跪在地板上,安静等待首领位上的织田干部回神。织田干部总是爱发呆,这是黑手党高层们众所周知的情报。

“立原先生,你知道「猎犬」吗?”

立原道造心中一惊,他思索如何回话才能扯清与猎犬的关系,“织田干部,我并不知道此组织。”

「猎犬」只有五人,负责处理异能者相关的案件,是军警中最强的存在,是经异能技师通过“超脱人性之外”的手术改造身体的成果。

织田作之助将几张资料交给黑衣近卫,黑衣近卫将资料转交给立原道造,待立原道造粗略看完资料后,他才开口:“立原先生,请前往「猎犬」,与其交涉。”

立原道造将头低下,顺从接受命令,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惊涛骇浪,“是,织田干部。请问只有我一人前往吗?”

织田作之助微向后仰起,他靠着椅背,神色不明地看向俯首之人,良久,他肯定了青年的猜测,“只有你一人前往,立原先生。”

立原道造退下了,首领室又只剩织田作之助一人,他心不在焉地处理几份公文之后,还是将笔放下了。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横滨的街景。

黑手党的势力在扩大,政府坐不住了。政府与军警联手,企图将苍王同党的帽子扣在织田作之助头上。

苍王是一个期望只有「善」存在的理想主义者,追求绝对的正确。为了到达他梦想中的乌托邦,他成为了以暴力制裁罪恶的恐怖分子。其帮手与追随者被称为苍之使徒。

“你的心乱了。猎犬那边找你麻烦了?”

“还好,立原道造去处理了,为了能继续留在黑手党,他会摆平此事。”

“那种人总是最尽心尽责,那是什么扰乱了你的心?”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睛,什么呢,那种让人厌烦的感觉,他讨厌那种无力感,“在十三岁以前,「织田作之助」是不存在的。工藤先生和铃木先生为我编写了一份虚假的档案。”

森鸥外微眯眼,有趣,森不律十三岁以前,并且他不知道的事情,那就只有,“幕府。”

织田作之助轻轻点头,如果是军警出手,那一定能调查到他的档案,然后就会惊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气氛如此沉重的时刻,森鸥外手中却出现一件可爱的洋裙,中年男人挂着猥琐的笑容,询问青年的意见,“织田,你看这件洋装怎么样?”

织田作之助回头,然后被蓝色蝴蝶结公主裙震在原地,混蛋,你能不能有点节操!他木着一张脸回答:“不怎么样。”

森鸥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条红色公主裙,他举着裙子,带着猥琐的笑容,将红裙展示给青年,“嘿嘿,看着耀眼美丽的红色,更配爱德华的发色哦~”

愤怒的火焰灼烧着织田作之助为数不多的理智,什么森不律,什么幕府,统统都从脑子中消失,他现在就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没节操的混蛋从窗户中丢下去!

森鸥外见青年只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就愉快地当对方同意了,于是,可爱的爱德华小王子穿上了久违的公主裙。

黑衣近卫将同情深深地埋进心底深处,首领求您别在作死了啊,织田干部这都没篡位,对您绝对是真爱了。

————

东京,某家饭店二楼包厢中,织田作之助放下餐勺,淡定地和破门而入的警察们打了声招呼。卡尔玛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这群警察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敲门吗?

“毛利先生,好久不见。”织田作之助礼貌地向不靠谱长辈问好,而后冷淡地与警察寒暄:“目暮警官,距离我们上次见面不久,您就送我一份如此…令人意外的惊喜。”

目暮警官再次掏出了他的小手绢,边擦冷汗边赔笑。毛利小五郎在包厢里四处查看,寻找可疑的物品,最后才挠着后脑勺兴致缺缺地敷衍,“工藤家的小子,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或是物品?”

“没有。”

毛利小五郎瞄了眼餐桌上的盘子,“真搞不懂你,每次都只吃辣咖喱,要我连续吃三天同样的饭,早就腻了。正好你在这,帮我找找凶手。”

织田作之助乖巧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后,他望着眼前之人的背影暗自思忖,难道是他冤枉新一了,「死神」其实是毛利先生?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无良媒体真会吹牛,织田,”毛利小五郎突然从右侧拍上织田作之助的肩膀。卡尔玛惊悚地想要制止却没来得及,这位先生不要随意靠近武斗派啊。

织田作之助迅速收回已出鞘的利刃,他眨眨眼,一脸茫然的回应毛利小五郎:“啊?”

“你的推理才能不属于混蛋小子,毛利侦探事务所欢迎你这样的人才,我负责宣传,你负责侦查,我们的组合将会成为东京,不,整个世界的救世主,哈哈…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夸张大笑起来,仿佛预见到了自己被警察和媒体崇拜的美好未来。目暮警官不忍直视的捂住双眼,毛利老弟啊,你,唉。

“毛利侦探,你就不要为难织田了,你没见织田的呆毛都蔫了吗?”工藤新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毛利先生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难以招架。看来他的猜测没错,「死神」是新一。

“混蛋小子,你来这里干嘛?这里没你的事。织田已经找到凶手了,是吧,织田。”

毛利小五郎警惕地瞪了眼工藤新一,然后疯狂给织田作之助使眼色。目暮警官再次擦了擦汗,这次是无语的汗水,毛利老弟啊,你一直在说些没营养的垃圾话,根本没给织田先生说明案情啊。

织田作之助看向和同伴聚在一起的女生,指着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姐,冷淡开口:“凶手就是这位小姐,凶器是氰/化物,证据就是衣服左下角不小心沾上的氰/化物。”

“开什么玩笑!织子根本就没理由那么做!”同行女孩愤怒反驳,“就凭你一句话,就给织子定罪,真是太可笑了。”

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都看着织田作之助,期待他说明推理过程。织田作之助默默望天,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推理过程…过程…

“凶手小姐的杀意太明显了,暗杀手法太粗糙,嗯…还有…其实买凶更方便一点。”

工藤新一扶额,这不还是一点涨进都没有嘛。如果说江户川乱步是懒得说推理过程,那织田作之助完全就是不知道过程,他是靠杀手的本能直接判断出结果的。

“还是我来说明吧,不是食物,是盘子,织子小姐你将氰/化物涂在了盘子上。事先准备好药物涂在手绢上,在上餐的时候用手绢擦过盘子,然后在将沾有毒药的盘子送给客人。客人吃寿司和糕点的时候,会将毒药一起送进胃部。”

“动机是什么?织子她完全没有动机啊。”

“是我做的。”沉默的女孩终于开口说话,“客人每次都会坐在同一个位置,然后对我笑得温柔,有一天,我鼓足勇气准备告白,却被告知,客人已经有女朋友,并且他们会在下个月结婚。所以,我就杀了他,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一辆漆黑的保时捷356A停在隐蔽角落。织田作之助与侦探们告别后,走到视线死角,敲了敲后车窗,后车门悄声开启。

琴酒手里捏着一枚定位器,冷笑着瞥了眼身边的红发男人,“小说家,你家小鬼年纪小,胆子到挺大。”

“伏特加,森氏企业东京部,谢谢。”

卡尔玛在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伏特加从后视镜中得到琴酒的肯定后,启动车子向目的地出发。

“凶手衣服上的氰/化物是你们洒上去的,一楼西南角的男人,贝尔摩德?”

“嗯。”

织田作之助看了明显不愉的银色长发男人,思索了三秒后,慢吞吞哄朋友,“给你打9.8折。”

琴酒打开车窗,点燃了根香烟,小说家总是很吝啬,他似笑非笑地说:“波本和小鬼一个价钱?”

“他做的糕点是我认识的人中…伏特加,不要上桥,靠边停下。”

车辆停止行驶,织田作之助皱着眉头发短信,琴酒安静地抽烟,前排的伏特加和卡尔玛两人屏气凝神。

琴酒冷哼一声,“预知系异能?”

“黑泽,为了除掉一个人,而搭上几百人的性命,划算吗?”

“自然。”

织田作之助靠着栏杆,与琴酒一起遥望霓虹大桥,如蚂蚁般渺小的汽车秩序井然地行驶着,谁也不知道,几分钟后,这里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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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番外· 无责任小剧场 ————

琴酒:波本可以借给你,你出什么价?

织田作:9.9折。

琴酒:你家孩子偷偷往我车上贴追踪器。

织田作:9.8折,小孩子,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琴酒:……横滨的黑手党有那么穷吗?你怎么扣扣搜搜的?

织田作:养孩子很费钱的,我还要给他们攒老婆本呢。

琴酒:……我记得你今年才25岁吧?

织田作:嗯。

琴酒:……

织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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