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经常出没在黑手党学校,如幽灵般出现在秃头社畜周围。坂口安吾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段难以言喻的悲惨日子,他现在经常会猛然回头,生怕自己背后突然出现个黑手党首领。

森不律叫停了太宰治的鬼抓人游戏,在这样下去安吾会神经衰弱的。

太宰治暂时放过了可怜的社畜先生,他拐走了天衣无缝,叫上江户川乱步,三只猫猫鬼鬼祟祟地逃离铲屎官的视野范围,愉快的去祸害其他人了。

武装侦探社很是清闲,案子没有,乱步不在,大家都闲得要长出蘑菇了,织田作之助和国木田独步带着礼物去看望院长先生,他们在门口遇见了森不律和中岛敦。

“织田,听芥川说今天是实践课,敦怎么也来了?”

“敦也是孤儿院的孩子,正好带他回来看看,太宰和乱步呢?”

“太宰和乱步先生一起出去玩了。”

森不律听闻此言不禁神色一凌,呆毛绷紧仿佛收到惊吓。那两只猫竟然一起出去玩,被他们俩联手玩的东西可真惨。

“啊,横滨…可能要出大事,麻烦你帮我照顾下敦,我去打个电话。”森不律不由心尖一颤,他得让中也做好收拾烂摊子的准备,性格恶劣的太宰加上无是非界线的乱步,横滨又得毁几栋大楼。

织田作之助和中岛敦面面相觑,两个不擅长聊天的人很是尴尬。爱丽丝邀请客人坐下饮茶,国木田独步询问沉默的少年,“敦,你也是孤儿院的孩子啊,没听院长说起过你。”

孩子们在无忧忧虑的嬉闹,他们是这世间最美的天使,灿烂得令太阳都黯然失色。中岛敦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视线停留在久远以前从未有过阳光的、阴暗的禁闭室中。

“院长死掉了,他被我亲手杀掉了。”

锁链、寒冷、饥饿、疼痛、黑暗、绝望。

孤儿院是中岛敦长大的地方,是他永远无法逃离的噩梦。哪怕中岛敦现在已经是黑手党的白色死神,可他依然会在孤儿院的噩梦中惊醒。

「“以首领之名命令你,绝对不可以去孤儿院。”」

明明首领已经下达命令,可他还是违抗了首领命令。

生日那天,那个男人张开双臂,终于给了他个像父亲一样的拥抱。可他贯穿了男人的胸口。

那个男人,那个庇佑他长大,用错误方式教导他,给予他痛苦和恐惧的男人,他的父亲,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的生日,他的忌日,是同一天。

那个在黑暗中哭泣的孩子,永远无法得到救赎了呀。

弑/父之罪,是中岛敦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

中岛敦无喜无悲地望着织田作之助,他的灵魂早在那天同院长一同死亡。他腐朽的躯壳麻木地留在世界,只是为了守护太宰先生。

森不律温暖的手掌落在少年的头顶,无声抚慰少年。他牵起少年冰冷的手掌,将些许温度传给少年,“敦,孤儿院变了很多,来跟我一起看看吧。”

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没有阳光只有黑暗,没有拥抱只有训斥,没有自由只有锁链,没有笑声只有秩序。

「“无法守护他人的人,没有活着的价值。”」

中岛敦站在宽敞明亮的屋子中,他躲藏在阴影处,视线落在穿过窗户洒在地面的阳光之上。

没有了。无论他如何努力,无论他成为多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个男人的肯定,那个男人的夸赞,他都不得到了。

他已经死了。

我的父亲啊,抱抱我,夸夸我,告诉我我是你的骄傲啊。

没用的。听不到了。他死掉了。我杀死了他。我的罪恶无法救赎。

“敦,知道太宰的计划最后一步是什么吗?”

黑暗中哭泣的孩子将视线投注在阳光下的青年身上,青年的红发是那样耀眼,那是太宰先生的救赎。青年拯救了孤独的太宰先生,温暖了太宰先生寂寥的世界。

“是敦再次回到这里哟~太宰拜托新院长照顾敦,给敦一个温暖的家。太宰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他呀,一直都爱着敦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是可有可无的垃圾,没有被太宰先生无情丢弃。

他是被爱着的,被院长先生用错误的方式爱着,被太宰先生用温柔的方式爱着,他一直都是被人爱着的孩子啊。

“啊啊啊——对不起…没有听从太宰先生的命令…对不起…没能听你把话说完…对不起…弄坏了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对不起…杀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黑手党的白色死神跪在孤儿院的地板上,黑暗中的孩子无法抑制地嚎啕大哭,院长是爱着他的,太宰先生是爱着他的,他一直、一直都是被人爱着的孩子啊。

森不律歪头望向窗外,他看见飞鸟鸣泣,他知道,倦鸟归巢,即将在温暖巢穴中迎来新的人生。

————

莫不知名的小基地内。入侵者如入无人之境,他嘴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将炸弹放进隐蔽角落,沉默的摄像头注视着这一切。

黑手党学校的实践课由里包恩带队,这次的课程内容是抓捕在横滨界内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经过大家的投票选举,由沢田纲吉穿上女装充当诱饵。

沢田纲吉流泪满面,他试图反抗但被集体无视。泉镜花提出一同前往的建议,大家在商量之后也通过泉镜花的提议。

美丽恬静的和服少女耳边夹着一个漂亮的发夹,与漂亮柔弱的兔子姬并肩行走在横滨的街道内。姐妹花成为横滨最亮眼的风景。路人纷纷驻足,无数惊艳的目光为姐妹花吸引,其中夹杂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

“那个…镜花,我肚子饿了。”

“啊,我也饿了。”和服少女左右看看,一家小吃店沉默地矗立在小巷中。她与兔子姬一起走进阴沉巷子。

慈祥的老婆婆端上两碗热乎乎的拉面,热气的招待两位客人。

“两位小姐没有家人陪同吗?别怪老婆子多嘴,横滨不安全,男人们都很容易出事,更别说是两位如此美丽的小姐了。”

“谢谢婆婆关心,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兄长大人工作繁忙,我与姐姐是偷偷溜出来。”泉镜花注视着老婆婆,认真解释。

“呀,那你们要快点回去,吃完面就回去,就回去吧…”老婆婆碎碎念的声音渐渐消失。

沢田纲吉和泉镜花安静地注视老人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优雅而快速地解决食物。

如花朵般美丽的少女相携离去,年迈的老婆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曾经,她的孙女也像那两个孩子一样乖巧可爱。

姐妹花没有再出现,她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无人的小巷中。

这里是阴暗潮湿的地牢,沢田纲吉的眼皮轻轻颤动,他在孩子们的啜泣声中醒来。之后泉镜花才慢慢睁开眼睛,黑手党的暗杀者早就醒来,只是在伪装沉睡。

“姐姐,我怕。”泉镜花扑进沢田纲吉怀中。

兔子姬手忙脚乱地接住少女,兔子姬脸颊赤红,认真保证,“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呜呜呜。”柔软的妹妹小声哭泣。

「守卫很多,有监视器,这里是港口的船上,我听见了水声和轮船的声音。」泉镜花小声交换情报。

「孩子里有监视者。」沢田纲吉心情沉重,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这是他们最不愿见到情况。

“这是哪里?”兔子姬抱着妹妹,小声询问旁边哭泣的孩子。

“不知道,呜呜…”

“烦死了,就知道哭。这里是地狱,他们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富家小姐了。”一个年龄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暴躁大吼,她穿着普通的短袖短裤,语气中是与年轻不符的纯粹恶意。

守卫们听见几人的争执,他们恶心下流的视线流连在牢笼中最漂亮的姐妹花身上,**/邪大笑。

兔子姬瑟缩一下,他抱着妹妹躲进角落里,以期许能获得些许安全感。

泉镜花耳边的发夹中传来芥川龙之介的声音,「我们在外面制造骚乱,你们想办法带孩子们来到地面上。里包恩老师和黑蜥蜴小队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那我们的安全呢?」

「蠢纲,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就滚去三途川吧。」

兔子姬抱着妹妹留下两行绝望的清泪,暴躁女孩不爽地嗤笑一声,抱臂在一个齐耳短发女生身边坐下。

泉镜花如同温室中的花朵,小说诉说自己的疑惑,“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不是说禁止人口买卖吗?”

暴躁女孩哈哈大笑,“漂亮小姐动动你愚蠢的脑袋,只要把我们都送走,谁还知道这件事?”

短发女生也忍不住笑出声,她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女,恶意嘲笑,“黑手党首领又怎么会关注我们这些小人物?说不定,买我们的人之中也有黑手党的高层呢。”

暴躁女孩轻推了一把短发女生,“白日做梦,大人物们不会看上贫民窟的垃圾。喂,你们两个听话点,还能少吃些苦头。”

“嗯,我会听话。”和服少女跪坐在兔子姬身旁,温顺点头。

暴躁女孩脸颊通红,她将脸颊转向一旁,不屑地切一声,视线却在偷偷地关注着和服少女。短发女生沉默地注视明媚的少女,眼神晦暗不明。

忽然,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传来,脚下的地面在剧烈颤动,孩子们如同罐头中的沙丁鱼般任由惯性摆布,一阵**过后,守卫们匆匆离开。

兔子姬目瞪口呆,与黑手党相比,他们彭格列的自然灾害还是比较含蓄内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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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番外· 无责任小剧场 ————

自然灾害:我们打架,我们拆楼,我们拆学校,我们就是拆家哈士奇。

黑手党:我们的破坏力以楼为单位,城市我们也拆过几次。

首领们:你们给我收敛点啊,财政啊!!!

太宰治:好像我就是首领哎,嘿嘿,炸楼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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