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叶婧雯身上:“您的意思呢?”

 叶婧雯比秦虎理智得多,但她同样清楚青衣的重要性:“我们是一起从澜沧出来的。”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叶潼恍然地点点头:“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必须把青衣带在身边,是吧?”

 “对,最起码,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秦虎说,“比如,你可以把这艘交通艇的控制权交给我们,由青衣控制交通艇。”

 叶潼摇头:“这不现实。”这艘交通艇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拥有跨越星际空间的能力,别说他没这个权力,就是有,也不能把这艘交通艇随随便便交出去。

 秦虎:“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相信你们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叶潼扯扯嘴角:“容纳人工智能倒是不难,最简单的就是找个机器人,但是这个基地没那个条件……这么办法,我给你们找一台动力装甲,把青衣的主程序转移进去,怎么样?”

 “那资料库呢?”秦虎问

 叶潼指指方舱:“就放在这里,有问题吗?”

 “不能把资料库一起挪进去?”秦虎有点不甘心,“主世界的技术没这么差吧?”

 随便找台动力装甲就能容纳青衣的主程序,他的心里已经很震撼了,但是人心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就总是想更进一步,哪怕明知希望渺茫。

 叶潼一眼就看穿了秦虎拙劣的激将法,他摸了摸下巴:“虽然我很不喜欢你的小心思,但我更不愿意被你轻视,那就用量子芯片吧。”

 既然暂时什么都决定不了,叶潼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很快就告辞离开,而且离开前什么都没说,让秦虎和叶婧雯非常失落。

 但基地很快就送来了一套白色的动力装甲。

 这套装甲不同于普通动力装甲的厚重,装甲本身纤薄修长,给人一种非常灵活的感觉。动力装甲没有男女之分,可两个人都觉得这套装甲更适合女性。

 秦、叶二人不禁为之赞叹不已:不愧是主世界的产品!

 秦虎马上抬起胳膊:“青衣,你看这个怎么样?”

 青衣:“正在建立连接,准备扫描装甲。”

 这是最机械的回答,同样也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回答,毕竟这里是属于雷州的交通艇内部,鬼才知道究竟有多少监控设备监视这里。

 秦虎:“有结果了通知我!”

 “扫描完毕,一切正常,准备转移主程序……主程序转移中,预计用时十四小时!”

 秦虎愕然:“这么久?”

 青衣没再说话,这个时候,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在青衣转移结束之前,秦虎不肯离开半点,基地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徐氏兄妹很理解地暂时离开。

 秦虎和叶婧雯在方舱这儿呆了一会儿之后,也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原本毫无异常的方舱突然像活过来了一样,各种指示灯频频闪烁,在看不见的电子世界,青衣的触角直接侵入交通艇的控制系统,取得交通艇的控制权后,切断了交通艇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并且锁死了交通艇的所有舱门。

 如此一来,就算交通艇里还有监控设备,也不可能把信号传到艇外。

 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方舱上又工作了好一会儿,可最终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方舱里的青衣一直在犹豫,如果她现在仍然只是人工智能,那么进入装甲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她现在有一具人类的身体,这下可就麻烦了。

 她确实可以离开方舱进入装甲,但是进入装甲之后呢?

 人类的身体有很多优点,可同样也有很多缺点,比如必须摄入能量,比如必须排泄,而雷州为秦虎安排的培训却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青衣就算瞒得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一旦身份暴露,等待她的后果将难以预料!

 放弃后的青衣侵入装甲的控制系统,试探几次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效的办法,一举烧毁装甲中的量子芯片,随后马上发出系统不兼容,转移失败的消息。

 秦虎和叶婧雯匆匆赶到,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结果太不可思议,想问为什么,又不敢随便说话,只能把所有的疑问憋在心里。

 可问题还得解决,秦虎马上找到了徐氏兄妹,商讨如何解决青衣的问题。

 徐氏兄妹很是诧异,不明白量子芯片怎么会烧毁,他们立刻向基地汇报这一情况。

 基地调查后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青衣的程序过于陈旧,虽然基地提供了最落后的量子芯片,可还是比青衣的程序先进太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连最落后的芯片都不行,这下所有人都头疼了,只能让青衣继续呆在方舱里。

 然而秦虎的问题也不能不解决,最后双方协商,秦虎和叶婧雯正常参加培训,基地方面安排专人看守交通艇。

 秦虎还想争取,可基地方面的官员很快就不耐烦了,丫的不过是个旧人工智能,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么?

 青衣也悄悄给秦虎发消息,一再坚持自己没有问题,这才勉强说服了秦虎。

 秦虎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叶婧雯也非常理解秦虎的做法,可在其他人的眼里,秦虎这就是无理取闹,给包括徐氏兄妹的基地人员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

 秦虎也知道这样做有可能引起基地的不满,可他用得着在乎么?他又没打算一直留在雷州,有必要管他们到底怎么想吗?

 叶婧雯很无奈,她觉得秦虎不该和基地搞得这么僵,和基地搞好关系没什么坏处,可是这小子平时还没什么,一旦倔劲儿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秦虎不是倔,而是他知道之前为青衣搞得太不愉快,现在想扭转众人心里的印象绝对事倍功半,与其委曲求全,不如硬刚到底。

 两个人为这事儿差点吵起来,这是两个人离开禾州之后第一次闹别扭……表面原因是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不同,实际上是两个人的处事原则不一致。

 好在不是什么大事,最后各退一步雨过天晴。

 第二天,恼人的培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