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砥趁机把他的脑袋给按在了自己额头上,澜湾霎时眉眼一瞪,含着手指呜呜两声,晃动脑袋却没能挣开。

可是这含的是自己的手指,他也不能咬,最后只得把手那出来,也不管黏糊不黏糊就直接把手糊到了砥的脸上,“松开!”

然后砥非常识趣的把手松开了,把人重新抱好,只是嘴还没松开甚至都用牙齿轻轻的钳住澜湾的手指骨节,脸都被澜湾推的变形了都不松开,最后还是澜湾狠着一股劲儿把手指头给硬薅出来的,嘴和手指分离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声音特别大的“啵”。

然后澜湾特别迅速的把两手食指塞到了砥的嘴里,勾着嘴角往两边用力扯,硬生生把砥爹那张俊美的薄唇给扯成了青蛙一样的大嘴。

澜湾得意的晃着小腿,仰着下巴高傲的对砥说:“哼!怎么样!认不认输?”

嘴咬也咬不住,闭也闭不拢,砥只能这么张嘴,只是再那么张下去他口水就要流出来了,于是澜湾这话一出来他就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呼了,呼了,沃认呼。”

“哼!这还差不多。”小脑袋一仰,澜湾迅速把手抽出来,还嫌恶的把手指上的口水再砥身上擦了擦。

砥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澜湾的手指,目光幽深,咂了咂嘴,笑道:“甜的,真好吃。”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甜,反正澜湾的脸是唰的一下就红起了两朵霞云,把手藏起来,抬腿轻轻提了砥的肩膀一下,嗔怪道:“就你会说话,闭嘴!好好走路,快点回家,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好,我闭嘴,就快点回家就抓紧我。”砥突然把澜湾从抱变成了背,吓得澜湾手里拿着的麦芽糖差点掉了,然后一弯腰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花豹,澜湾一下子就趴在了那只大花豹宽厚的背上。

“混蛋!那么突然是想吓死我吗?”澜湾终于拿住了麦芽糖,在砥的背上趴稳了,然后重重的在他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后面跟着的椒聊看着砥那么大的兽形,不可置信的指着砥,扭头闻飓:“你不是说,你们退化种的兽态体型是种系里面最大的吗?怎么这?”

飓也有点尴尬,当初说的时候吹的太大,忘记把他爹这类意外给排除出来了,连忙补救。

“呃,这个凡事都有例外,这可能就是我爹为什么能打败族里那么多狮子型虎型的兽人,占据部落战斗力排名中名次很靠前的原因了。阿爸经常说爹那么闷的一只豹子,我和他也就兽形体积上像了。”

“好像是啊。”椒聊努力的回忆这两个人之间的差别,这父子俩在性格上貌似真的不大像啊。

如果说砥叔有那种不苟言笑的总裁精英范儿,那飓绝对就算那种温柔细腻的微笑“犬”系暖男,虽然说他们俩变成兽形后都长一个样子——最起码他是分辨不清楚这种毛色统一,花纹晃眼的豹子,谁是谁。

但是这二人气质倒是相差的不小,单纯从这点上来他们倒是挺好辨别。

这边椒聊还没说完话呢,澜湾就已经在砥的背上抓紧了毛,用腿固定好了身体,才拽了下手下触感极好的背毛,下命令道:“走吧。

然后砥这边就跟解开了限制似的,迈开强健灵活的四肢就小跑了起来,丝毫不管后面的人是个什么情况,问都不问一句,抬腿就跑。

椒聊一开始看见砥爹驮着澜叔跑了还有点着急,但是现在?感受着从耳旁呼啸而过的风,他表示现在最最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飓的背上的,对于前面那对儿走的很快这件事情,他是完全没有想法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口飓就已经跟上砥了,两只体型相差不多的豹子,一前一后就隔了自己两个尾巴距离,干脆椒聊也不问了,反正这也快到家了。

晚上还是一顿和谐的晚饭,夜晚则是一个“和谐”的夜晚。那天清早椒聊刚把头露出门外,就看见砥拿着一团东西扔在盆子里兑上水,试着搓了两下却放弃的让它泡了。

椒聊去厨房的路上隐约听见他自语:“这麦芽糖确实是好吃又好玩儿,好东西,只不过它还是有点儿太黏了,下次找来蜂蜜试试。”

听见这话椒聊一开始还没懂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句“下次找来蜂蜜试试”?,椒聊的表情瞬间从疑惑变成了疑惑加震惊,这这这,蜂蜜?蜂蜜?!是他想的那样吗?是那个《我让最想被拥抱的男人威胁了》里面的那种蜂蜜?那种蜂蜜的正确使用方法?

不,不是吧,砥叔看起来那么严肃正经的人,难道其实内心那么狂野的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就在椒聊正处于风中凌乱状态的时候,砥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看见了他。

椒聊瞬间被吓得抖了一下,干笑着朝砥打招呼,“那个,砥叔,早啊。”

“嗯。”砥面色平静的回他。

“那个,在,在忙啊。”椒聊傻乎乎的指了下那个盆子。

“嗯,该换了。”砥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不禁让椒聊产生了自我怀疑的念头,难道不是?是我想多了?

只是这么尴尬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觉得自己得赶紧找个办法逃离这尴尬的地方。

“那,那,我去做饭了,您忙吧,我先走了。”

“嗯。”砥沉声点头。

椒聊对着砥小幅度的晃了晃爪子就赶紧往厨房窜了,到了屋里他才送了口气。

这让正待在厨房里准备烧火的飓感觉很奇怪。

“怎么了阿娇?”飓问道。

“啊?哦,没什么,等我洗个手,咱们就可以做饭了。”椒聊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和平常一样,心里却在无声的为飓感慨。

可怜的飓啊,澜叔的大风啊,你怕是不知道你那看起来严肃正经的爹,其实是个内心狂野的老司机吧,用麦芽糖发现了蜂蜜的正确使用方法,还想着搞点蜂蜜来真的,这想法,很有成为超越现代lsp的本质嘛,厉害厉害厉害厉害。

可是飓却为椒聊的一些反常而心存不解,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这边椒聊在默不动声的为飓感到可怜,那边的砥爹则在椒聊走之后,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动作自然的蹲回了那个盆子面前,把手伸进盆里,抓住那条床单,面无表情的就是一顿狂搓。

再结实的床单,也经不住飓这种强壮兽人的拼命揉搓,不出所料的,那条床单没过多久就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刺啦”声,一条补都补不回来的大口子,出现在了那条床单上。

砥爹的眉毛向上一扬,语气平平的说:“坏了,不能用了,该扔了。”

把床单往盆里一丢,端盆起身,大步走到门外,来到房屋后面,扫视一圈没有人,一条形体威武的豹子就出现在了原地,用锋利的爪子三五下就刨出来一个深坑,把被洗坏的床单往里头一丢,推土埋上,踩实,再变成人形,拍拍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特别是当澜湾出现的时候。

纵然刚起床,可澜湾却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走路看起来有些轻飘飘的还很慢,姿势也有种椒聊说不出来的奇怪,一手撑腰边走边揉,另一只手还总是时不时的掰着脖子活动一下自己的颈椎,就在那脖子一仰一扭之间,椒聊就看到了不下于五个的吻痕!

就在澜湾蹙眉捂着胸口,准备弯腰揉一揉自己的膝盖的时候,就不经意的看到了椒聊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澜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捂紧了领口,膝盖也不揉了,强作镇静的问椒聊:“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啊,难道我的脸没洗干净吗?”

这不提还好,不说椒聊或许一直都想不起来自己早上忘记洗脸的事,尴尬的事情只要自己不知道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这一提椒聊就忽然想起来了,他因为意外窥探到了砥爹那狂野的内心而硬生生把洗脸这事给忘了,这马上开始吃饭了还是没想起来自己该去洗脸。

他不知道砥叔有没有想起来他没去舀水洗脸,他也不知道飓看没看出来他没有洗脸,但是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澜湾肯定不知道这事,既然砥叔和飓都没提这事,椒聊决定,先把早饭糊弄过去再抽空去把脸给洗了。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您今天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大好,要不吃完饭,澜叔您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休息休息?”椒聊面带微笑,表情带着些许试探和关心。

这边椒聊的话有多体谅,那边澜湾对砥使的眼刀子就有多凌厉,连孩子都知道体谅我,你还那么孟浪!不知道节制吗?弄的现在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有哪儿是舒服的!

走路就腰酸腿疼,脚底踩棉花,哪儿哪儿都疼!哼!一个月!一个月!

越想就越气,澜湾就很气冲冲的瞪了眼走过来要扶他的砥,却没有拒绝他扶着自己的腰往前走,等到了桌子旁边也是毫不客气坐做到了他的腿上,软绵绵的靠在砥的怀里。

闭上眼睛微微张嘴,砥就知道他想要自己做什么,于是一口口吹凉的粥,一块块撕好的肉,一根根折好的青菜叶子,就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澜湾的嘴里,等他细嚼慢咽完,才有下一筷子入口。

期间要是碰到澜湾不想吃的,他会直接咬在嘴里拒绝吃它,而这个时候砥爹就会低下头来,把那口食物给吃到自己嘴里,还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把东西咽下。

到了后来越来越多的食物被澜湾含在嘴里拒收,砥爹也是在把东西喂到澜湾嘴里之后,又去把澜湾双唇间含着的东西吃了,这样一来一回,等澜湾都睡着了,砥的早饭也吃个差不多了。

而对面目睹了这一全部过程的椒聊这表示:牛B!厉害了我的叔叔们!

【作者有话说】:纯洁的作者菌表示,什么蜂蜜啊,大巴车啊,校服啊,我通通不知道【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