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万？”
看着桌面上湿哒哒的大莫界数字，杨正初眨了眨眼，旋即想到了什么：
“马掌柜的意思是....增供二十万的快乐棒？”
“没错。”
马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不满杨族老您说，族中快乐棒的库存其实也没多少了。
像上次杨掌柜想多进点货，族中便拿不出那么多的快乐棒。
不过这次杨族老前往妖阙事关重大，涉及到脸面问题。
因此作为紫琼城的合作伙伴，我们无论如何都该表示一番。
杨族老，您放心，此事在下定将全力达成！
届时有这么多快乐棒到场，或许能帮杨族老解决部分麻烦。”
没错。
马宁所写的20万，正是指快乐棒的增供量。
至于某些小可爱所想的灵石数量......
五十万的灵石直接腰斩成二十万，家里有矿也不敢这么败家吧？
大约在三四个月前。
当时出于贸易需要，杨伯礼曾经提出过增加一些快乐棒贸易额的要求。
不过那段时间正好处于句芒基地筹备的最后阶段，光门的运力都被用于L17灵气的转运了。
加之考虑到不能太露富的道理，因此指挥部最终将那个要求打了回来――当然了，语气很委婉就是了。
杨正初显然也知道这么件事，因此在听闻马宁给出的数字后顿时心中一震，面露喜色：
“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贵方提供的快乐棒的效果要比寻常的一阶符高上许多，价格还不贵，简直是为妖阙那种地形量身定制的符。
不过马掌柜，这快乐棒的来源.......”
“当然还是出自紫琼城！”
马宁很大气的一挥手，摆出一副丝毫没有其他想法的模样：
“杨族老，陶朱商会不会参与任何紫琼城和妖阙之间的贸易。
我们只做上游的供应商，至于后面转一手还是两手三手，我们不会去管。
贵方能赚一颗灵石也好，十颗灵石也罢。
这都和我们无关。”
马宁的这番话并不仅仅是在卖好，同时也是在表态。
这是自兔子们与紫琼城交易的这小半年以来来，第一次将快乐棒转手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讨论。
毕竟以兔子们目前和紫琼城的关系来说，那种半遮半掩的虚假外衣已经没啥意义了。
随后马宁轻咳一声，继续说道：
“对了，杨族老。
陶朱商会不会暴露快乐棒的来历，那么您对于陶朱商会......”
马宁这句话留了半截没说完，不过杨正初闻弦歌而知雅意，意会道：
“马掌柜，贵方所忧之事尽管放心。
老夫定将守口如瓶，不会与任何人提及有关渡劫阵法的事情！”
听到杨正初的保证，马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然就是轻松。
没错。
马宁――或者说指挥部做出诸多示好举动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让杨正初一个人去承担外界的目光。
俗话说的好。
闷声才能发大财嘛。
虽然一次渡劫为兔子们带来的收益量很足，但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太过招摇了。
目前兔子们还没做好正面登场的打算，没必要太过高调的去瞎嚷嚷。
没那实力又去装，有些时候的下场会很凄惨。
现实里这种例子其实也很多。
比如有些人狂妄的说什么‘接下来将会一场不输’，结果转头就是一波四连败耻辱出局。
连带着昔日很多其实没啥恶意的言论都被翻出来鞭尸。
实话实说。
如果不是因为紫琼城是目前唯一能够接触妖阙的渠道，兔子们其实连这次渡劫都不想出手。
而另一方面。
保密这种做法，也是非常符合杨正初或者说紫琼城的利益的。
一来双方有共同的秘密，关系会更近。
二来则是如果太多的元婴境修行者诞生，对于紫琼城来说弊大于利。
不到妖阙告危的情况下。
杨正初肯定是不愿意见到有太多元婴境出现的。
因此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杨正初便多多少少做了些准备。
例如整个渡劫过程全都由陶朱商会负责，没有任何杨家人杂役参与。
五架胖妞也被用飞行法器给解释了过去。
另外包括这次的庆功宴也全都是自己人，所有的菜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其他杨家族人的踪影压根就看不见。
虽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猜到杨正初能渡劫成功，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但这只是基于现实得出来的判断。
只要杨正初不说，无论如何也扯不到陶朱商会身上。
这种就是属于大局观上的默契。
哪怕不确定最后渡劫能不能成，该准备的后手依旧不会少。
而就在杨家人和马宁等人酣畅宴饮的同时。
与大莫界相隔一道光门的本土。
魔都。
依旧是那间秘密的办公室，秦振东与林立面对面而坐。
“来，老林，先喝杯茶吧。”
秦振东拿起自己的紫砂壶，给坐在对面的林立倒了杯茶：
“马上就要到清明了，这可是正宗的明前茶，和你孙女摘的雨前茶可是不太一样哟。”
听到秦振东提及自己的孙女，林立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与思念。
随后他轻轻拿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一口：
“唔，果真是好茶！”
“怎么样，是不错吧？”
秦振东很有信心的笑了笑，随后意有所指道：
“不过既然是好茶，就更应当配上好消息才有味道。
品茗嘛，哪能没有糕点，你说是吧老林？”
林立闻言，顿时表情一肃。
随后他从身边的公文袋里取出了一份大约有两厘米厚的报告，递到了秦振东面前：
“秦老板，这是曾院士他们在前方发回的统计报告，您请过目。”
随后他顿了顿，待秦振东翻开报告后，继续道：
“报告的第一栏是支出统计，这次我们主要的支出大头有两个：
载具以及设备损耗。
其中载具主要是五架胖妞、八十多辆的陆路车队以及其他一些运力折损。
这块支出大约在一百四十多万华夏币左右，连同燃油，
而设备损耗就要大点了。
例如太湖之光。
这套超算连续工作了十四天，期间光CPU的平均功率就高达18.482兆瓦。
而这些电的发电成本要比普通电力要高很多。
加上它使用了12台TECS-W2014L-HE/S、以及三台TECS-W1513L-HE/S型号的水冷磁悬浮变频离心式冷水机组做内外热交换。
一整套天劫下来。
我们的设备电力支出一共在四千七百三十万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秦振东顿时眉头一扬：
“四千七百多万？居然这么高？”
............
第四百零四章 清点‘战利品’（下）（章节标题数有些微妙.....?？）
秦振东作为封疆大吏，主政一方多年。
加之其自身也是个顶级大学毕业的硕士，因此他对物资调控、成本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
譬如去年光门还没出现的那会儿，他就曾经视察过张江的魔都超算中心。
虽然魔都拥有的三台超算属于那种祖上阔过、现在有些跟不上调子的情况。
但超算之间多少有些东西是相通的。
在秦振东的印象里。
魔都三台超算一年的电费也就两千多万，也就台风旺年会多一些罢了。
少的时候甚至才一千多万。
怎么太湖之光这短短两个礼拜不到，电费一下就破五千万了？
面对秦振东的疑问，林立表情没多少变化，显然早有准备。
实际上。
他也曾经因为这个数字而产生过疑惑，如今只是复述一遍而已：
“秦老板，咱们首先要明确一件事。
那就是1度电是电量单位1千瓦时的俗称。
正常情况下来说，一千瓦的电器工作一天便是24度电。”
秦振东微微颔首，这是初中知识。
他又不是鲜为人同学，因此还是知道的。
随后林立继续说道：
“而1兆瓦等于1000千瓦，因此1兆瓦的满载设备，代表一天要消耗24000度电。
24000x18，18兆瓦便是43万2千多度电。
在咱们本土，一度电的价格大概是6毛钱，科研电力会更便宜一些，2-3毛就够了。
但在大莫界，电力却没有所谓科研成本价的说法。
同时恰恰相反......
电耗越高，成本就越高。”
听到这儿，秦振东也差不多明白了：
“您这样一说，我就大概懂了......
林院士，这次渡劫期间一度电的平均价格是多少？”
“两块五接近两块六。”
林立报出了一个数字，随后叹息一声：
“没办法，特类电容想要提供兆瓦级别的电能难度很高。
我们临时调用了一些航空端的储备资源才解决了这个问题，而这种储备资源虽然突破了技术壁垒，但基本上使用寿命很短。
因此这一轮渡劫下来，很多元件直接报废——永久性的那种，直接可以塞到废旧物品回收站去了。
432000X2.5X14，这里就要一千五百万左右的华夏币好说了。
更别说超算并不止单单一个CUP模块，例如之前所说的水冷电耗也不低。
如果不是杨家的修行者引来了一条水源，实际我们的支出可能还要多个60%。
几个模块加在一起，最后就有了四千七百万这个数字。”
秦振东抿着嘴，脸色有些沉重。
林立说的情况在本土其实也很常见。
例如有些人点外卖，往下划拉的时候感觉这个丸子好像不错，那个鸡柳评价貌似也很高。
于是七加八加在一起，结账时发现....
卧槽，居然要六七十块钱？！
于是乎。
只好忍痛删掉部分选项，而且很多时候删东西的时间比选菜的时间要多得多。
不过超算可没有让你随意增减的功能，因此一台设备的电力支出也就变得相当可怕了。
随后林立顿了顿，继续说道：
“另外一项支出大头，则是储备Mc290和妖兽晶的高压设备支出。
连同冷凝微生物的储能设备在内，制备、储能成本大约在两亿五千万华夏币左右。”
有了先前超算支出的铺垫，这次秦振东的表情则要淡定的多。
当然了。
这也和支出的类型有关：
同样是大额支出，单次耗电几千万和科研设备花费上亿，反倒是后者更令人容易接受一点。
前者的语气词一般是‘居然’，而后者很多时候则是‘才’。
事实上也是如此。
储备Mc290和妖兽晶的设备内部高达十六万个大气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虽然目前科学家已经能够制造出280万个大气压的极端环境用于观测氢环的变化，但那是实验室条件。
想要在渡劫现场还原这种环境，难度和成本不高是不可能的。
例如这次兔子们使用的容器材料。
光拳头那么大一团，成本就不低于三十万。
科研烧钱这四个字，真不是句玩笑话。
以不久前刚上天的神州13为例。
13的总成本不会低于300-400个亿，飞船的造价成本就要15个亿以上，这还不包括培养航天员的支出。
“因此在这次渡劫过程中，我们所有的物资、人力支出大约是4.5个亿。”
办公室里，林立将所有支出的数字报了出来：
“这算是我们目前为止支出最高的一次项目，甚至比当初的双首牛捕捉战还要高点。”
秦振东轻轻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了一根香烟。
咔嚓点燃，同时问道：
“那么林院士，收益呢？”
听到收益这两个字。
林立先是战术性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想压制住某种表情。
但很快，他的想法便失败了——只见这位赫赫有名的华夏院士，嘴角处抑制不住的扬起了一道灿烂的笑容。
随后他咧着嘴，蹦出四个字：
“大赚特赚！”
“哦？”
似乎是被林立的笑容感染了，虽然还不知道到这次底赚了多少钱，秦振东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林院士，说说是咋个大赚法呗？”
您瞅瞅。
这位连家乡口音都整出来了。
林立闻言深吸一口气，说道：
“首先的收益就是一百个妖阙名额，这是我们一开始就瞄准了的目标。
从性质上来说。
我个人认为光这一百个名额就能够回本了。
第二个赚头则是灵石。
按照我们和杨家的约定。
在杨正初渡劫成功后，他们将会支付我们五十万颗灵石。
哪怕按普通的汇率来算，这里就都三十多个亿华夏币了。
更别说大量灵石的价值，压根就不是钱能直接衡量的。
目前这部分灵石还在等待支付中，预计会在三个月内兑付。
其实马教授那边原本有尝试和杨家沟通，看看能不能直接用物资相抵来着。
结果杨家回复近期要交接的事项也很多，因此物资不行。”
“物资不行啊....不行就不行吧，灵石能到也没啥问题。”
秦振东简单接了一句，同时在沙发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他知道。
林立说的这前两点肯定是开胃菜。
果然，林立又继续开口了：
“除了名额和灵石外，这次我们到手的还有一类物资......
就是妖兽晶！
在渡劫之前，我们和杨家约定了两千颗妖兽晶用于生成氦化亚铁微晶体。
实际上杨家那边提供的数量还不止两千颗，具体一共是2351颗。
而在整个渡劫过程中根据数据检测分析，我们临时改动了晶阵的厚度。
从预设的2.5米压缩到了一米，
因此到最后一共只消耗了一千一百三十七颗妖兽晶——实际上这个数字可以更少，我们还是太保守了点。
因为哪怕是最后一轮雷劫，对晶阵的冲击也不过是内陷了10%。
也就是说我们一共存余了.....
1214颗妖兽晶！”
听到这个数字，秦振东顿时愣住了。
足足过了小半分钟。
当那根特供小熊猫烧到他的手时，这位封疆大吏才回过神来。
1214颗妖兽晶！
要知道。
在唐聘原先设计出的束缚晶阵中。
一颗妖兽晶可以提供接近3.5立方米空间的封禁效果，持续时间为45个小时。
在这个有效期内。
晶阵可以像艾斯奥特曼里面希波利特星人的封禁装置一样，将一位元婴境修行者完全的束缚在其中。
并且近乎百分百的限制他的行动。
只不过在此之前，营地内只有七颗妖兽晶的储备。
理论上来说，这七颗妖兽晶只能支持二十五立方米的封禁效果。
因此营地方面虽然准备好了一些应对元婴境修行者的方案，但实施起来需要极高的精度和条件。
这就有点像抗战最艰苦时期的武工队，各种武器弹药都得省着用。
容错率非常非常低，没有主角光环很容易出大事儿。
但没办法，现实情况就是这样。
这已经是兔子们可以制定出的最好防御方案了。
而眼下随着妖兽晶数量的暴增.......
最起码兔子们在对面强敌袭击的情况下，防御手段可以从容的多了。
比如原先考虑到元婴境速度很快，由妖兽晶制成的封禁导弹只能以小集阵的方式去进行封锁。
必要时可能还得让飞行员近距离肉搏。
对方有比较大的逃跑可能不说。
一个不小心，甚至会出现机毁人亡同时地面遇袭的情况。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一颗妖兽晶可以分解成16200枚能够封遁十秒钟的导弹，大不了咱们就搞火力覆盖嘛。
真遇到元婴修行者来袭，取个二十枚妖兽晶——也就是三十多万导弹的量去铺设火力网，直接火力覆盖。
距离把控好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已知战力能够逃得掉。
而能够控制十秒钟，基本上就和活捉没两样了。
更别提妖兽晶还具备有其他功能。
例如12.7mm灵能穿甲弹的起爆药，就是用这玩意的碎末合成的。
原先指挥部预计的妖兽晶存余量大概只有四百多颗，如今数量骤然翻了接近三倍。
你说秦振东怎能不喜？
而在他对面，林立的话还在继续：
“除了实际价值的物资外，我们还得到了先行文明的实锤信息，并且采集了大量的数据样本。
这些都是看不见的财富啊......
先行文明的信息就不说了，至于数据样本方面，我们除了锻体物资外，还收集了杨正初的毛发、血迹。
另外还有....
唔，他无聊时扣出的鼻屎和耳屎——您别笑，这可都是宝贵的科研样本。
这些样本已经在运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会回来。”
.......
注：
准大章，不算加更，算个宵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