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 你很冷吗?”

屋外飘着大雪,坐在山洞里也能听见寒风呼号的声音。

“抱歉了,凤栖,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练剑。你别担心, 暴风雪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们一定能在两个时辰内回去的。”

冰原上一个小小的山洞,仅供两人容身。

夙凤栖脸色冻得有些发白, 指尖冰冷, 她紧了紧领口, 身子缩成一团, “我还好,不冷。”

“你看你的手都这么凉,怎么不冷?”涂依依握紧了她的手,露出可爱甜美的笑, “我很暖和的, 让我来给你暖暖。”

山洞狭小,涂依依一靠过来,登时两人的身体几乎就贴在了一起。

隔着衣衫,她清晰地感觉到涂依依少女柔软婀娜的身上传来的阵阵温暖。

那股热气穿透皮肤,顺着血液往上爬, 让她脸上都渐渐热了起来,“你别, 靠的太近。”

“是吗?”涂依依不但不拉开距离, 反而越靠越近,身子前倾, 整个身体几乎趴在了她身上, 头也欺了过来, 属于涂依依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在她脸上。

痒痒的,就像是羽毛轻轻扫过,隐隐带着一种别样的勾人,夙凤栖感觉脸上更热了。

少女的眼睛里不再是以往的纯真可爱,那双绿色的瞳仁闪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变得魅惑勾人,让人看一眼就不知觉深陷其中。

夙凤栖也不知道盯着那双眸子看了多久,等她反应过来,涂依依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压在她身上。

“下去。”夙凤栖开口时才发现嗓子里是出奇的暗哑,她只好闭口不语,移开视线,转过头去。

然而下一瞬,一个温软柔滑的事物舔上了她的脸。

夙凤栖大惊,脸上瞬间羞红,伸手去推涂依依。

谁知,却被涂依依一把抓住。

“凤栖,你并不讨厌的,是不是?”

涂依依的舌尖时轻时重灵活地舔舐着她的下颔,喃喃细语,“你也想亲我的是不是?那你来亲我吧。凤栖,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想亲我吗?”

夙凤栖捏了捏拳头,终于转过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涂依依,面若粉桃,媚眼如丝,风情无限。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那一点红唇娇艳动人,就像是一道热情的火苗。

夙凤栖一颗心砰砰狂跳,心头涌上一股陌生的热意,这股热情让她生出一股近乎无畏的冲动。

她的呼吸变得迷乱急促起来。

“凤栖,凤栖……”

一声声轻轻的蛊惑似的呼唤,击溃了夙凤栖脑中残存的最后的自持。

她伸手攀上涂依依的腰身,用力一拉,仰头吻上了她。

如想象中柔软芳香的唇,只亲了一下便彻底爱上了。她吻的笨拙而生涩,却吻的很认真,着魔一般的沉迷其中。

等她从这种美妙的眩晕中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和涂依依坦诚相对地搂抱在一起。

涂依依的脸颊绯红,漂亮的眼眸闭起来,只看到她长长的颤抖的睫毛。她的身体热得厉害,柔软得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双手无力地勾着她的脖子。

这样的涂依依让夙凤栖心头阵阵颤栗,她亲吻着涂依依,热情地品尝着这个甜美娇软的少女,不知疲倦。

刚才的寒冷早就无影无踪,这个狭小的山洞里就像烧着炭火那样温暖,甚至有些燥热。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她就是想抱着她,贴着她,和她无休止地亲吻。

“圣女,圣女……”

熟悉亲切的呼唤,将靠着墙壁休憩的夙凤栖唤醒。

夙凤栖睁开眼睛,狭窄逼仄的山洞已经消失不见,连着洞外呼啸肆虐的寒风也消失了,眼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景致。

这里是位于神殿后面她的房间。

紫鸢见她醒来,笑道:“圣女是做梦了吗?难得见圣女睡的这么实。”

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夙凤栖不自在地红了红脸,她轻轻嗯了一声,起身下榻。

面上依旧是淡若冰霜,心里却惊疑不定。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还是和涂依依?

这实在是,羞于启齿……

紫鸢将早餐摆好,“圣女,用早餐了。”

早餐是一碗阳春面,汤中细细的两缕对夙凤栖来说,足够了。

紫鸢道,“今儿又是那只小狐来的日子,只是不知道她这次什么时候来?兴许又是快到午时来。”

也许是夙凤栖的话实在不多,大部分的话便由紫鸢自己说了。

“圣女,你说小狐妖怎么总是中午来呢?人家都是上午来做客,或者下午来做客?中午饭点来,道是少见呢。”

“圣女,咱们要不要准备一桌菜请她吃呢?她老是给咱们送茶叶,送果子,送花,前几天还送了小馒头,咱们也该回请一次。”

夙凤栖想了想,点点头,“紫鸢,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去让厨房多做几个菜,中午请她吃饭罢。”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别的倒罢了,鸡是不可少的。”

紫鸢答应着出去了。

夙凤栖一个人走进神殿,经过供着微晶的中殿,来到前殿,给楚上神和暮上神的神像,上了一柱香,然后走到下面,跪在蒲团上磕头,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

拜完神像,夙凤栖站起身来,仰视着神像,心里第一次探究起她们的关系来。

她们到底是师徒,还是恋人?

抑或,两者都是?

一想起这个可能,夙凤栖平静无波的心,再一次掀起一阵阵涟漪。

脑中有又一次想起了涂依依,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甚至想起了那日涂依依在潭水中沐浴的一幕……

夙凤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中殿,在微晶前盘腿坐下,开始默念清心咒。

那还是她初入门时偶尔要念到的,为的是摈除杂念,入定修炼。

师父说她心境极佳,灵台清明,心无旁骛,最适宜修炼。

她也的确不负师父的期望,进步神速,年少时便已经修为过人。

几百年的修炼更是让她功力深厚,如此深厚的功力,越发令她心静如水,不起波澜。

因此,这几百年来,她再也没有用到过清心咒。

一段清心咒下来,她平静了许多。正要练功修炼,紫鸢通报,阴鸷太子求见。

夙凤栖皱眉,“不见。”

不一会儿,紫鸢再次进来,手里端着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夙凤栖大吃一惊,一下子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圣,圣女……”紫鸢面有难色,“阴鸷太子昨日打猎,捕得了一窝雪狐,用它们的毛做成了……这个……说是天气渐冷,送给圣女御寒。”

夙凤栖脸色沉了沉,清冷的眸子里寒意更深,看了这件狐裘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紫鸢紧随其后。

阴鸷见她出来,喜出望外,欣喜道:“圣女。”

夙凤栖脸上怒容隐现,“为了一件衣服,就杀了一窝狐狸。这样滥杀生灵得来的衣物我不敢要。”

她抓起那件狐裘,掌心间腾起一道火苗,火苗越烧越旺,顷刻间就将这一件雍容华美的狐裘烧的一干二净。

阴鸷看着那落了一地的灰烬,愣了愣。

他缓缓抬起头来,盯着圣女,似笑非笑,“我差点忘了,圣女你跟一只狐妖走得很近,我杀了她的同伴,你自然要生气了。”

夙凤栖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畜生就是畜生,一只卑贱的狐妖而已,怎么配得上跟尊贵的圣女交往?你贵为月栀圣女,就应该跟这些小畜生划清界线,才不至于辱没了月栀圣女的清名。”

夙凤栖双眸中一点温度也无,慢慢转向他,一字一句道:“我跟谁交往是我的事。你是月栀太子,却不是神殿的主人,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事?既然你知道我贵为月栀圣女,你虽然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但是见了我,也应该向我参拜。太子殿下,请参拜吧。”

太子随行的宫人谁也不敢说一个字,把头埋得低低的。

圣女没有说错,按礼,别说是太子了,就是皇帝见了圣女,也该向她下跪参拜。

只是圣女素来一心修练,不讲究这些俗礼,才免去了皇室参拜的礼节,只需要对上神参拜即可。

阴鸷太子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虽然不情愿,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跪了下去。

“月栀太子,拜见圣女。”

夙凤栖面无表情道:“阴鸷太子,神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夙凤栖头也不回地返回神殿去了。

一个太监赶紧上前去扶起阴鸷,阴鸷愤怒地甩开他,“滚!”

他死死盯着夙凤栖头的背影,心里咆哮,夙凤栖!枉我对你情深一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一次一次羞辱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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