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您一起受审!”◎

“拼命?当然不会。”

秦幼松开嬴舜的脖颈, 十分“老成”的开始展示自己的城府。

“首先,遇到问题要先和平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再想想办法, 看看别虫能不能解决, 比如说我的雄父或者雌父。有关于政治之类的问题,问我雄父保准没有问题,有关于病情之类的事, 就问我雌父。而且做梦嘛, 有时候总是很没有理智的, 自爆这种事,自身血量减1000, 敌人精神减100。又没有复活术,那不是傻么……”

秦幼叽里呱啦的说,或许是游戏方面搞太多, 连举例子都像极了在玩游戏。

嬴舜坐在一边听,看着那粉嫩的小嘴儿一开一合, 感觉比听他说出了什么更有趣。

而关于这个答案……要不是昨晚亲眼看着他凶巴巴的咆哮说要自爆,这会儿还真是信了他胡说八道的小嘴儿。

秦幼看着雌君满眼温柔的望着自己, 说着说着, 忽然反应过来……他把自己当智障。

那,对于智障来说, 这思路是不是太清晰了点?

秦幼并不知道,从他睡醒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智力障碍范畴, 此时甚至有些担忧自己太理智了,以后享受不到宝宝待遇, 雌君怕不是又会变成杀伐决断的狠虫。

秦幼立刻傻笑两声, 往雌君身上贴贴, 仰着脸十分渴望的舔唇,目光闪闪:“不过,您要是亲亲我的话,自爆也可以,现在就可以爆给您看。”

现在就爆?

听着他刚才说“自爆=傻”现在又说“亲一下就可以爆给他看”……嬴舜像被卡住喉咙,头都猛地涨了一下。

即使前半生看遍了杀戮,也不太想看满床都是小雄主的画面,脑内景象过于恐怖,以至于嬴舜脸色青绿的抚了两下他的脑瓜,报复性的拨乱了早起就有些鸡窝状的小白毛。

“乖,前面说的都对,自爆就是傻。无论如何都不要提自爆,以后忘了它,想要的都给你。”

说完,在唇上深深的吻了下去,是奖励,也是交换。

“小少爷,”菲尔斯突然在外面压低声音喊了一声,顺手敲了敲门:“您是醒了吗?有急事。”

“唔唔,醒了。”

秦幼唔唔两声,拍拍雌君的肩膀,示意他松开唇瓣先暂停,而后快速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却在看了眼地板后,略微怔愣。

只因地板上放着的,是他在户外时候穿的皮鞋。

但通常,他在卧室都穿拖鞋,为什么会把室外穿的鞋子穿卧室来?

再一看,这也不是他平常睡的卧室,而是之前被嬴舜给砸了的那间——此时已经修整好了。

秦幼有点发懵,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自己怎么回来,又怎么睡下的事。

嬴舜知道小傻瓜开始对接现实了,很懂的顺手把他拎起来挂自己身上:“反正脚也不好,别走了。”而后下床开门。

菲尔斯看着秦幼挂在雌君身上,非常客气的笑了笑,才开口:“小少爷,老爷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您空的话,就快点过去。”

“我爸吗?他来干什么?”

“当然是处理监察局的问题,毕竟就算监察局所有虫都失忆了,您雌君的杀虫案底却还是在的……”菲尔斯十分尴尬的扶额,顺手把手机递给秦幼:“可能您刚睡醒还不知道,看看新闻?”

秦幼确实不知道,好奇的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当场眼瞪大了一圈,看向近在咫尺的雌君。

那双海蓝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原来我不是做梦吗?!

嬴舜哑然失笑,用眼神告诉他:我不知道,你说做梦就是做梦。

……

秦幼用了三分半钟洗漱干净,穿好衣服,出现在雄父身边,听到他阐述了昨晚的离奇经历。

斯波尔昨天深夜被管家叫醒,得知雄子和他的雌君出了大问题,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连夜赶到管家所说的监察分局时,却只看到路边到处都是冒着浓烟的监控设备,进入监察局后更是看着到处都空空****,宛如无事发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后来,他回到雄子自住的庄园,也的确在侍虫的引领下看到了案发现场,那些血迹与尸身都放在那,完全不像假的,但他雄子和雄子的雌君却不翼而飞。

手机全打不通,包括管家的也一样,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

斯波尔明知自己政务立场十分危险,有可能涉及到亲属,怕雄子被暗杀,越想越觉得不对,情急之下又一次报警。

再后来,当其它监察局的职员深夜到场,找了一圈,发现那家监察局所有虫员全部都回家去睡大觉,对公务一问三不知,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乌龙起来。

极其担心雄子的斯波尔,这一夜时间差不多把天都翻过来了,最后却在地毯式搜索时,接到了菲尔斯的电话。

是菲尔斯睡醒了,看到手机上有老爷的未接来电十几个,茫茫然的整理了大脑,随后打给了他,告知他——自己在家。

两条乌龙,就这样汇合,搞清一切后,又来处理秦幼这条小乌龙,把对好的过程讲给他听。

“所以……”秦幼听了这一大串内容,并不疑惑自己奇妙回家的事,反而指着原先卧室的方向,差点吐出来:“那个房间,现在还全都是血和尸体?”

斯波尔以及菲尔斯都没有接话。

只有嬴舜抿抿唇,平静的搭了一句:“现在是夏季,血应该已经干涸。但尸体再放,很可能会真的自爆,臭到辣眼睛。”

对于这种重口味形容,菲尔斯只是稍许诧异,神经早已习惯这俩夫夫对事异于常虫的举动和想法,很快恢复表情,默默给秦幼倒了杯水让他压压恶心。

但斯波尔却是满脸震惊,好一会儿都是愣着的。

这是斯波尔第一次见雄子的雌君。

长相避开不谈,是雄子没事总喜欢看的黑发黑眸样貌这事儿都知道,性格在菲尔斯反复汇报下添加了无数个类似“天生反骨”“视死如归”之类的狠厉标签……也没想到,能狠成这样,在杀了虫之后还淡定的做出总结,好像菜场买了块猪肉忘记收拾一样。

——“原本还打算安慰他一下来着。看来不用了。”

斯波尔默默在心里唏嘘,口中柔声哄着秦幼:“等一会儿,爸爸带着你雌君去自首可以吗?事情总要处理,案底要消,爸爸查过了,是疑似入室盗窃,但却有很多疑点,爸爸保证,他不会有事,我们甚至可以利用这次的案件,把以前的案子翻了,你看可以吗?”

秦幼眨眨眼,在看了眼嬴舜,他完全没有反驳异议的情况下,才笑眯眯的点了头:“行!谢谢爸爸!”

……

嬴舜是在小雄主雄父面前悉心喂完他吃饭之后,才到监察局去自首的。

短短半个小时的接触,斯波尔对他的印象变了又变,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也难怪小子喜欢他,确实是只让雄虫心动的雌虫,喂饭时温柔起来眼若沉绵,细心如蜜。发现小子挑食时冷下眼神,都不用说话便仿如周身冰渣,让小子看了就自己把不爱吃的营养食物全都塞进了嘴里。

这年头,这种进可攻退可守、又知道什么是对雄主好,而不是为了规矩任何事都无底线的千依百顺的雌虫,很少有了。

同样是雄虫的斯波尔越发满意雄子的雌君。

而秦幼,在被老婆喂完最后一顿饭之后,眼巴巴的看着雄父带走了他。

菲尔斯注意到自家小少爷眼眶有点泛红,拍拍他的背:“好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着急。”秦幼知道雄父已经主动出面,肯定会帮忙到底,却还是担忧:“我还有点害怕。”

菲尔斯十分理解他的感受,漠然一阵,想到个方法:“不然这样,您有个中学同学叫萨克维尔,他的雌父不是监察局的高级监管么?您和他聊聊,让他去探探内部口风,对此也有个底,怎么样?”

好主意!

秦幼立刻开始实施,把中学的记录本找出来,立刻照着当初留下的电话号拨了过去。

对方没有忘记秦幼这只特立独行的虫,很愉快的接受了他的见面要求。

秦幼听说他家里的雄父很有军方权势,生怕出手不够阔绰被不当回事的随手打发,把家里一些珠宝和腰坠锦扣之类的值钱物品全部带了去。

萨克维尔这样的家境,对秦幼的忽然示好十分明了,开口便让他直说要求,听后也很仗义的表示愿意帮忙——并快速收下了那些名贵物品。

速度快到秦幼几乎担忧他是糊弄自己的。

不过,既然敢送重礼,他也是有备而来,一早就让菲尔斯带著录像设备在一旁把他送礼的画面录了下来,以免对方收货不认账办事。

……

焦心的等待了一整天之后,傍晚时,结果出来了。

按惯例,是新闻。

晚间播报:“知名高级监察之雄子萨克维尔,于半小时前发现被枪击于家中客厅,现仍在抢救之中。据悉,其雌父收受贿赂,现已被拘捕调查,监察干员在其卧室中收缴到无数珠宝锦扣,监察局正在调查贿赂其虫的下落,有知情者可以到监察局提供线索,联系号码:3251-5860000。”

秦幼:“……”

菲尔斯也很无语。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家小少爷这也太黑了些?找谁帮忙谁进去?这是娶了只罪雌之后增加的天赋buff吗??

秦幼绷着一张小脸儿,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再回来时,外出的衣服都换好了,菲尔斯连忙跟着他:“您要去哪?”

“去监察局。”秦幼一边穿鞋,一边吩咐:“你把之前拍的视频也带着,快。”

……

就这样,秦幼大晚上的出现在监察局,看见正在和监察虫说话的雄父,和被扣押锁在审问椅上写字的雌君。

“我来自首。”秦幼一屁股坐在雌君旁边,手里的相机啪叽一下丢在审讯桌面上,霸气凛然的开口:“这是我贿赂萨克维尔的视频记录,那些珠宝都是我送的,查我吧。”

看着秦幼这么一番操作,嬴舜一双乌黑的眼眸瞪到溜圆,更别提斯波尔,虫都呆了。

当监察虫把视频立刻拿走后,秦幼握住了嬴舜的手,眼光坚定的告知:“如果不能名正言顺的陪您!我就犯法来陪您!我和您一起受审!”

嬴舜:“……”

虽然很感动,但短暂的沉默后,嬴舜指了指自己手边放着的知情同意书,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吗?你的雄父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我只需要签下这个,就能离开这里,法外保释。”

“啊?”秦幼呆愣片刻,不解的看着他:“所以呢?您为什么不签?签了不就走了吗?”

嬴舜抬起拿着笔的手,尾指敲着只写了个“赢”字的部分,无力的道:“你看我在干什么?”

秦幼眨眨眼,愕然的看着那个赢字,逐渐领悟了一个事实。

所以……现在,雌君无罪,换他坐牢了吗?

不要这么造化弄虫吧卧槽……